白淑華衝著窗戶高聲說道,“可能這次沒考好吧,我也說不準。也沒事,我有兜底的,實在不行接我娘的班,我家倆鐵飯碗,正好我和小軍一人一個,叔就彆操心了。”
白爹等大閨女說完就將窗戶關了。
一家三口一時都有點沉默。
白淑華直接笑了,“爹、娘,我真沒事。”
因為兩世經曆,她知道後路太多了,所以沒多愁。
白母鬆口氣,就聊起了彆的,“王坤這小子還是挺爭氣的。”
白爹也道,“以前有一百個不好,現在也隻剩好了。”
白淑華對於王坤不熟悉,他家不是前湖生產隊的,是鎮上的,平時也沒來往,隻知道年紀有二十二三歲了,也沒結婚,“爹,有啥內情啊?”
反正沒啥事,會也開完了,展開說說唄。
白爹就道,“也沒多大新鮮事兒,現在不都流行自己搞對象麼,王坤就自己找了一個,是底下的,比他小四五歲,他爹娘不太樂意。他之前是造紙廠的臨時工,這高考一恢複就給辭了,他爹娘氣得半死,現在考上了,就都不是事了。”
白母卻是不同意,“造紙廠的事兒是掩過去了,但這對象肯定不行,以前王坤就是個臨時工,他爹娘還看不上那個農村姑娘呢,現在說不定就能留在城裡當老師,多體麵啊,那姑娘更是差了幾檔,他爹娘能同意才怪了呢。”
白爹也點頭,“現在隻有更反對的。”
白母也說,“要是那姑娘不是個讓人兒的,他們家還有的鬨呢。”
白淑華少不得再安慰安慰爹娘,“爹、娘你們彆太掛心,咱們該咋過日子咋過日子,隻要他們彆當著咱們麵講,就當不知道,不用跟她們掰扯。”
白爹娘都點了頭,至於心裡到底咋想的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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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白淑華拿著錢票買了不少好東西,也悄咪咪的確定了鎮上的黑市位置。
很是刻意的經過了兩回,沒進去。
人正經不少呢。
去郵局也是順路,她想問問有沒有家裡的電報。
主要怕老大夫他們來的急,白爹接不到人。
她有預感,這次老大夫他們肯定會提前回來,不為彆的,就是小弟和小冰姐的學習。
之前那十幾天已經補了一部分,但還沒補完,所以這次絕對不會再待三四天就走。
“嬸子,我想查一下電報。”
……
白淑華美滋滋的拿著電報,沒想到運氣這麼好,正好到了。
要是有彩票,她都想買幾注了。
老大夫他們五號的火車,就是後天,得和白爹說一聲,得提前請假吧。
要是請不下來,她完全可以去接。
包輛牛車就行了,反正縣城她很熟悉。
因著想到包牛車,她就轉了個彎,去了牛車停靠的地方,想問問年前能否包車,價格多少,回頭好打算。
結果到地方,牛車還沒回來。
她手上沒表,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就隻能先回家了。
“爹、娘,你們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沒有表,她也知道早啊,太陽還在天上掛著呢。
白母激動的一把摟住大閨女。
白淑華很是懵逼,看向白爹。
白爹忍不住哈哈大笑,“大閨女你考上了!考上了!”
白淑華眼睛也亮了,終於讓她等到了,“爹,考到哪了?”
白母帶著喜氣的抱怨,“還不是你,通知書非得往學校郵,費這二遍事兒。”
白爹解釋道,“學校往鎮裡打電話了,就有人來藥廠通知我,讓咱們儘快去取通知書,沒說哪個學校。”
白母道,“還管哪個學校,有大學上就行。”
然後對著白爹說道,“孩他爹,你現在騎車去縣裡來不來得及。”
聽這話音,是半天也不想打算等了。
白爹看了下時間,“三點半了,騎車得兩個多小時,稍微有點晚。”
白淑華趕緊攔著,“彆彆,可彆,晚上黑天八乎的也不好回來,不差這一天半天的。”
白母卻不同意,“通知書沒到手,我這心壓根放不下。”
白淑華趕緊拿出電報,“孫爺爺來電報了,後天的火車。”
白母卻道,“今個不去,明早一定得去(縣裡)拿通知書,不許等到後個。”
白爹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
白淑華有些擔心,“那連續請假好麼?”
白爹有主意,“孩他娘咱們現在回去上班,明個我請半天,領導知道我去取通知書,肯定讓。後個我去縣裡送年禮,順便接車。”
白淑華立馬明白了白爹的操作,送年禮也是為了藥廠,是工作,所以裡外隻有半天實假,還不定扣錢。
因為去取通知書,這是大喜事。
看領導怎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