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放家裡,熱水得燒,還得兌水、倒水,不夠麻煩的。
倒是夏天,可以在水龍頭那直接洗衣服,秋冬卻不行。
衣服洗完了,白淑華儘量擰乾。
不過手勁有限,還是挺濕的,路上差不多就該凍住了,也是沒辦法。
白淑華將東西收拾一下,就準備出去了。
她屬於不硬洗那種。
硬洗就是耗時間,不洗個倆小時不肯出來。
有些人是洗澡真慢。
也有些人覺得洗時間短吃虧了。
白淑華洗得勤,誰讓家裡有雙職工,澡票不缺,所以每次就四五十分鐘就差不多了。
她將濕毛巾儘量擰乾,將身上的水擦乾,再擰毛巾擦頭發,多擦幾次,儘量擦乾,做好這些她才掀開化肥袋簾子往外走。
快步走到櫃子旁,開鎖拿衣服。
這時候真不能磨嘰,很容易著涼感冒。
等穿上內衣、線衣就好多了,可以從容一些了。
再擦幾次頭發再穿棉襖、棉褲。
穿好也不著急出去,掏出雪花膏擦一些,臉和手都擦,冬天的風太有勁了,不擦容易皴。
再將圍脖也戴好,再檢查一遍帶來的東西,鎖頭要重點檢查,不能落下。
這下子可以回家了。
所以洗回澡還是挺不容易的。
——————
路上儘快快了,可該凍還是凍上了。
不隻濕衣服凍上了,白淑華的頭發也凍上了。
好在家裡有爐子,升起來之後溫度就慢慢高了,頭發自然就解凍了。
衣服掛到陽台了,得四五天才能乾。
沒有火炕烘著就是乾得慢。
白淑華就在爐子旁坐著,直到頭發全乾了才開始乾活,準備中午的飯菜。
白母讓做點好的,一起慶祝慶祝。
可做點啥好的呢?
肉拿出來,大概一斤左右,其他的也沒啥了。
要不包餃子吧。
可和麵她弄不好,要不換換。
最後還是決定做燉菜和做麵鋪蓋,可以一鍋出。
這也是搬到樓上的不便之處。
隻有一個爐子,倆鐵鍋也沒用。
所以現在家裡經常做“一鍋出”的飯菜。
隻不過這次菜裡有肉,飯是純大米飯。
這也算好飯好菜了。
——————
白爹比白母先回來的。
“爹,我的通知書呢?”白淑華彆的都顧不得了。
白爹笑著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給!”
“哪個學校啊?”白淑華低頭查看,“是京大!哈哈!我的第一誌願,哈哈…”
白淑華笑得鼻子都酸了。
白爹揉著閨女的發頂,“我大閨女就是爭臉!京大可是全國最好的大學了,開學爹去送你,也借你光看看最好的大學到底啥樣。”
白淑華連連點頭,“好啊,好啊。我可以去北京了!哈哈…”
真的是忍不住,五年啊,終於達成目標了。
“回頭問你娘和小軍,如果她們也想去,到時候全家一起送你。”白爹又說。
白淑華一邊點頭一邊仔細看著這封通知書。
很簡潔,就一張紙,初看平平無奇,在看也是平平無奇。
但她怎麼就那麼愛看呢,怎麼看也看不夠。
“大閨女,再給爹看看。”白爹伸出要。
白淑華戀戀不舍的給了,“你不是看了好幾遍麼。”
白爹哈哈大笑,“何止幾遍啊,得有幾十遍。我一大早就到了你們學校,門都鎖著呢,等了半個多小時才來人,我還不認識,那個老師一聽說我是你爹,立馬熱情了,拉著我往辦公室走。”
白淑華也笑著聽著,“然後呢?”
白爹繼續講,“那位老師讓我進辦公室等著,你的通知書在校長辦公室鎖著呢,他拿不到。他就問我咋教育孩子的。我就實話實說,我沒念幾年書,根本不會教孩子,都是孩子自己爭氣。然後又問那老師你考上哪個大學了,你猜他怎麼說的。”
白淑華識趣捧著,“咋說的。”
“他說不知道。不過你那個通知書信封有京大的落款,那就京大的麵大。”白爹指了指信封右下角的一行字。
白淑華抬頭看了,“還真有。”
她之前隻顧著看裡頭的通知書了,壓根沒看信封。
“老師他們沒打開啊?”
白爹擺手,“等校長、秦主任他們都到了,我在他們麵前打開的通知書,才確認的確是京大。”
白淑華拉著白爹的手看了下時間,“十一點十五了。那你們沒少聊啊。”
白爹苦笑,“拿了通知書我就想回來的,可他們拉著我說話不讓我走啊,我說要請客,他們又說啥不肯去,拉拉扯扯的,我九點多才從學校出來,本來想去藥廠晃一圈,又怕你等急眼了,我就先回家了。”
白淑華心明鏡似的,白爹去藥廠就是想顯擺。
現在不去,下午也會去的,這個攔不住。
何止白爹,就是她自己也想顯擺一下,可惜沒個合適對象。
也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