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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言她一語的,白淑華也不知道回答誰好了,好在白爹娘都在身邊,她隻管微笑好了。
好不容易從藥廠出來,白淑華偷偷的長長的鬆口氣。
太熱情其實也挺讓人吃不消的。
白爹摸了摸褲兜裡的信封,也不知道廠長給了啥。
摸著沒啥感覺,挺薄的。
要不是地點不合適,他真想看看。
“爹你想啥呢,娘剛才問吃飯的事呢。”白淑華拉拉白爹,咋還跑神了。
白爹回過神來,“飯菜都定好了,咱們去國營飯店吃。”
白母已經被閨女告知了,“咋想的啊,明個接了老爺子一起來飯店多好。”
白爹很是自信,“今個是今個的,明天是明天的。今個的我能找人報銷。”
白母隨即就想到了,“廠長答應的?”
白爹翹著嘴角,“那肯定的啊。”
白母立馬改了主意,“那得去吃。”
白爹哈哈大笑。
白淑華也抿嘴微笑了起來。
三人在國營飯店自然吃的極美。
兩大碗菜一點沒剩,白淑華剩了半個饅頭,她淨顧著吃菜了。
這也不怪她,她們沒帶飯盒,要是不將菜吃光了就浪費了。
三口子吃完飯都有點挺肚子,不約而同的放慢了腳步,溜達消食。
白爹和白母商量客人的安置,“家裡被子有點不夠啊,我在客廳睡,靠著爐子,有個軍大衣也就夠了,咱們的被子給老爺子和小軍也能湊合,可你們仨蓋一床被咋滴也不夠,我得去借…借個軍大衣吧。”
白母也鬆口氣,“軍大衣還算好借,被子就夠嗆了。”
白淑華就道,“也許孫爺爺他們會帶。”
因為知道家裡被子不夠啊。
白爹也說,“這是我的疏忽,沒提前說好,也許會帶。”
白母也道,“哪管帶一床被褥呢,也就夠了。樓裡升了爐子還是很暖和的。”
三口子一到樓底下,又被圍上了。
這次大家夥意願倒是很一致,就是想看通知書。
白母肯定不讓啊,可這都是廠子的同事,不好強硬拒絕,可委婉又沒用。
白爹也沒招,他一個人掰扯不過二十幾個啊。
白淑華覺得腦袋有點疼,想回屋。
最後白爹隻能說道,“想看就跟我上樓看,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誰也不許搶,我得拿著,你們看彆碰,哥們姐妹也彆說小氣,萬一誰手上勁沒弄好給我大閨女通知書撕了,咱們可就成仇了。為了避免啊,還是我拿著,這樣壞了賴不著你們。”
白母也跟著附和,“就一張紙,其實沒啥好看的。我拿著手都抖,就怕它碎乎了。”
白爹娘人緣還是不錯的,有人酸,也有人幫著圓場。
大家鬨鬨哄哄的一起擠上了樓,白爹娘沒請人進去,因為裝不下。
白母去取了通知書交給白爹,她又攔在白爹身前。
白淑華嘴角抽抽,這個情景她好熟啊。
就是進動物園看熊貓,前麵抻脖子不願意走,後邊的人著急往前擠吧。
白母屬於工作人員,維持秩序的。
簡直了!
那張紙那麼香麼,她這個正主倒是沒人理會了。
差不多都看了一遍了,白爹立馬將通知書收了起來,“正吃飯點呢,就不留大夥嘮嗑了。”
有人喊道,“各回各家吧!”
白淑華趕緊躲到一邊,可彆妨礙大家夥回家。
然後腦袋被揉了幾十下。
白淑華撅嘴扒拉著頭發,跟著白爹娘進了屋。
“他們肯定嫉妒我了,看把我頭發揉的跟雞窩一樣。”
用手扒拉都不行,她乾脆將辮子解開,重新梳。
白母噗嗤笑了,“那是稀罕你呢。”
白淑華嘟囔,“我真不想要這樣的稀罕。”
白母衝白爹伸手,“通知書給我,我還得鎖上。”
白爹這一掏將廠長給的獎勵信封也帶出來了。
白母拿了通知書,仔細檢查完去鎖了。
白爹和白淑華的目光卻都被這信封給吸引了。
“爹,能是啥啊?也太薄了。”白淑華其實是有猜測的,裡麵應該是錢票。
白爹直接往外倒,他們又沒有透視眼,還是直接看吧。
飄出來一張票。
白爹不敢置信,繼續使勁往外倒,“沒了?!老李耍我啊,我去找他!”
白淑華將白爹拉住,“爹,咱先看看啥票,也有可能李伯伯沒裝好,漏出去了。”
白爹立馬檢查了下信封,“沒漏啊。”
白母已經鎖好了通知書,走了過來,隨手撿起票,白爹和白淑華也湊了過去。
白爹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老李是個敞亮人,不會隨便拿張票糊弄我。”
白母也是高興的,“我和你爹之前就商量要給你買個手表了,現在票有了,回頭和你爹去將手表買了。”
沒錯,這是一張珍貴的手表票。
白淑華也沒拒絕,她挺需要一個手表的。
白爹對著白淑華說道,“大閨女你彆著急,縣裡百貨商店的手表就那麼一兩樣,咱們去市裡買。送你去北京肯定得從市裡走,回頭將行李啥的放老爺子那,咱們還能在市裡多買點東西。”
白母也跟著附和,“多買點紅腸啥的,等到去了北京就吃不到了。”
白淑華有點心酸,突然有點舍不得爹娘。
不過她知道離彆隻是暫時的,她有信心將爹娘也拐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