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看起了英文書。
這是當麵白小弟選的那本。
她的詞彙量還是不夠,所以還要努力學、努力背誦。
也許彆人對語言格外有天賦,讀幾遍就會了。
她不行,所以就用笨方法,先記單詞,她相信等她詞彙量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爆發的,那時候才是收獲的時候。
學習起來,時間過的很快。
白淑華已經將饅頭騰好了,在煎魚。
將大馬哈魚剁成幾段,除了魚頭都進行醃製。
現在開始小火慢煎。
“真香啊!”白小弟圍在鍋邊抽動著小鼻子。
白淑華見他那副饞樣子,索性將筷子塞給他,“你來。”
白小弟也是做慣的,絲毫不怵。
更不會問“啥時候熟”這種廚藝小白的話。
白淑華見他做的認真,也就不再多管。
摸了摸酸菜盆,好像還有些溫乎,這個溫度真的可熱可不熱。
還是看白爹娘啥時候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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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爹呢?”
白淑華還往門口看了看,沒看到人,還猜測是不是去廁所了。
白母回答,“他去生產隊了,中午不用等他吃飯了。”
白淑華敏銳發現白母有點不高興,不過也沒刨根問底。“飯菜都做好了,煎大馬哈魚可香了,我爹沒口福了。”
她不信,旁邊的白小弟卻開口問了,“我爹去生產隊乾啥啊?”
白母也沒瞞著,“淑華考上大學這事整個生產隊都知道了,你爺爺就找上來了,讓你爹回去估計是商量咋請客的事。”
白母說話聲不小,屋裡人都聽到了。
老大夫問了句,“你們要請流水席?”
白母搖頭,“不請。太浪費了,有錢給淑華留著,北京那是啥地方啊,那是大城市,沒錢咋行。”
“娘,大學每個月都有補助,不用花啥錢。”白淑華雖然這麼說,但也不同意辦流水席,“流水席就算了,太奢侈了。以後大學生會越來越多的,咱們可不能開個壞頭。”
老大夫點點頭,“流水席是有點過。”
白母就氣在這點,“隻要站咱們家的,誰不是這麼想的。可孩子爺爺上來就大罵,怪我們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他了。也不想想他從來沒管過淑華,能有多親,讓二伯給帶個信就不錯了。”
老大夫又問,“孩子爺爺想辦流水席?”
白母沒好氣的嗯了聲,“反正辦席他不花錢,還能在隊裡長臉,他咋能不樂意。我們現在都搬出來,真沒必要那麼顯擺。”
白淑華拉著白母,“娘,坐下吃飯,咱們邊吃邊說。我覺得我爹不能答應。”
主要是白爹一向有主意,不愚孝,她才這麼肯定的。
白母氣鼓鼓的坐下,“他是不想答應,可旁邊架秧子的太多。很多人是有誠心的,尋思咱家辦酒席,他們隨份禮,這樣還能給你攢些學費。可也有不少人就是想湊熱鬨吃吃喝喝,關鍵咱家不想收禮,怕麻煩,所以流水席不能辦。”
可還是有問題,照之前他們兩口子的商量,辦三桌就差不多了。
可現在知道信的太多了,請誰不請誰,怕又要得罪人。
哎,大閨女太長臉,直接考京大了,以後前途大大的,這也是隊裡人為啥都想湊過來的由頭吧。
白淑華給白母夾了塊煎魚,“娘,吃魚,可香了。孫爺爺帶來的魚真好吃。你不用生氣,船到橋頭自然直,肯定有辦法的。”
白母也是嗯了聲,低頭開始吃魚,“這味兒真不賴,跟平時吃的魚不一樣,肉緊實。”
白淑華道,“是啊,還挺肉頭的。”
白小弟也道,“比鯉魚好吃,刺也少。”
白母吃著香煎魚,興致也沒多高,老大夫安慰道,“實在不行就辦流水席,錢我這裡有…”
白母嚇得趕緊擺手,“老爺子可不能要你的錢。”
老大夫有些不愉,“咱們兩家實在不用這麼見外。”
宋小冰附和,“是啊,嬸子,給淑華辦席我也是願意的。”
白淑華就道,“不隻是花錢的事,是覺得沒必要。”
老爺子道,“要是差錢和我說。”
白母也隻能暫時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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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爹回來的時候都快一點了,他帶回來倆好消息。
一是要辦流水席,而且是全隊流水席。
二是辦流水席的錢隊裡掏。
有了二,這一才是好消息。
拍板的自然是老隊長和現在的大隊長。
說是借著淑華考上大學的由頭辦席,其實是讓隊員們能更親香親香。
畢竟為了擴大人口,這裡麵隊裡來了不少“生人”。
也不算純生人,都是女婿啥的。
“爹,哪天辦?用我去麼?”白淑華問道。
白爹好笑,“你是主角,缺誰也不能缺你啊。後個就辦,正好周日都放假,到時候隊裡會殺一頭豬,剩下的東西大家湊,咱家也得拿點,還不能太寒磣。”
白母就道,“糧食拿一些,再拿幾塊骨頭,兩條魚咋樣?”
白爹點頭,“骨頭就算了,殺豬了就不缺了,拿魚就可以了,魚挺大的。”
又對老大夫說道,“老爺子,那天咱們全家都去啊。”
老大夫高興的點點頭,“我也去湊個熱鬨。”
白小弟問了句,“爹,在哪擺桌呢,我爺爺家麼?”
白爹頓了下,“不滴,彆給你爺奶那謔謔埋汰了,在大隊部那邊,誰家挨著就用誰家,外頭還是太冷了,要不直接在外邊吃了。”
白淑華趕緊道,“可沒在外邊,吃一肚子風。”
白爹看了眼手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上班呢嗎,你們在家捯飭捯飭,特彆是淑華,整立正的。”
白淑華抹了把頭發,“我天生麗質!”
不用捯飭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