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華拍著他的肩膀,“姐相信你,北京有最好的中醫大學,要努力考上,這樣我們就能在北京相聚了。你小冰姐的目標是北京師範,如果你和小冰都留在北京,孫爺爺也會跟著的,就是咱們爹娘也有可能跟著咱們。”
白小弟記在心裡,“姐,我回去肯定努力讀書。”
白淑華點點頭,“姐相信你。過兩天我就要走了,你也得回市裡,家裡就剩爹娘了,你有時候記得給爹娘寫信,我也會的。”
又補充兩句,“也會給你寫信的。等到了北京,我會去書店看看,找找更好的練習冊,到時候郵寄給你。”
白小弟臉有點苦,“不用了吧,你給我那些就夠做了,還是彆浪費錢了。”
白淑華就當聽不出來他的話中話,“沒事,給自家弟弟花錢我心甘情願。”
白小弟臉更苦吧了。
逗完小弟,白淑華心情更加愉悅,去看要帶的行李了。
白爹給力,給買了兩個老藤木旅行箱。
箱子清洗、保養過後足有八成新,也沒損壞的地方。
裡麵空間不少,能裝很多東西。
而且這旅行箱是帶把手的,可以拎著就走。
這還不算,有鎖鼻的,可以鎖鎖頭。
半路上當旅行袋,等到了學校也能當箱子使用。
裝點值錢的也不怕丟了,可以鎖上的。
現在箱子裡已經有不少東西了,新內衣兩套,流內衣一套,線衣一套,棉襖、棉褲一套。
春秋長袖衣服三套,兩套舊的一套新的。
夏季短袖衣服三件,都是舊的。
還有襪子無雙,套袖一副。
除了衣服,還有鞋子,裡麵有四雙布鞋,還有一雙單棉鞋,都是新的。
這幾雙鞋是一伯娘和大隊長家兒媳婦給做的。
都是做好了硬塞給白母的,不要都不行。
至於白母要給買的皮鞋,白淑華給攔下了,她真的不喜歡。
她和白母說,北京有更大的百貨大樓,那裡也有更多的皮鞋,如果她有需要,必須得穿皮鞋,就自己去買,多給她帶點錢比啥都有用。
白母覺得很有道理,也就不再磨叨了。
白淑華覺得東西差不多了,除了再帶一些書本,其他的也沒啥了。
至於暖壺、水壺、茶缸子、盆子、被褥和吃食這些肯定也要帶的。
不過這都是另外放,不放在藤條箱子裡。
白爹說了他還用化肥袋子,裝的多還順手。
正月十一這天,一大早白家人就起來了。
洗漱完畢吃過早飯,白淑華開始收拾最後的零碎。
比如牙刷、木梳和雪花膏。
這都是每天用的,不可能提前收拾。
白母幫著做最後的檢查,怕有遺漏。
吃的不帶太多,他們到市裡補充去。
因為不知道能不能買到當天到北京的火車票,萬一還要在市裡停留呢,帶吃食就很不合適了。
一家人一商量乾脆到老爺子那補充吧。
白爹準備帶半袋子大米過去。
“娘,東西是不是有點多啊?”白淑華有些撓頭了。
雖然破家值萬貫,她啥都想帶著,可也太多了。
白小弟跟著點頭,“太多了!”
白母瞪他一眼,“多啥多,等你用東西啥也找不著就知道不多了。”
白小弟很識實務的改口,“不多!不是還有爹呢麼。”
白淑華瞥他一眼,小弟要坑爹。
其實白爹也撓頭,東西是真多。
他和大閨女夠嗆拿的過來啊。
白母手一揮,“就這些了,到時候孩他爹拿兩趟不就完事了。你不說市裡、北京都是大站麼,火車停的時間長,你多拿一趟也沒事。”
白爹就被說服了。
他去找牛車去了。
得讓牛車來樓下接東西,另外和趕車師傅談好價格,少拉兩個人,要不放不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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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淑華靠在火車牆壁上閉目休息。
輕甩著手臂,有點酸疼。
這次比較倒黴,餐車那門根本沒開。
她和白爹早做的打算直接泡湯,縣裡火車停靠時間短。
匆忙之間,她隻能雙手拎著行李小跑緊跟白爹、白小弟後邊,去另外的車廂上車。
當時著急沒覺得有啥,等上了車才感覺到不舒服。
她還是太少了,力量不足。
可她也要真的離家了。
一下子就想到了今早的離彆。
他們一家往樓下牛車搬東西的時候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淑華要去北京了。
整個樓都熱鬨了。
都陸續跑出去送她。
大家夥都送上了叮囑或祝福。
白母讓她到了北京就怕電報,她忍著不哭,最後也沒忍住。
有點小丟人。
“大閨女,去餐車不?”白爹問道。
白小弟很同意,“去吧,餐車環境好,還有座。”
白淑華倒不是舍不得三碗湯錢,就是這些行李太沉了,她有點懶得動彈了。
白爹看出來了,“你和小弟看著行李,我先倒騰一趟。”
白小弟卻道,“爹,我和你去,然後我在餐車看行李,都是好東西,可不能丟了。”
好嘛,直接分三波。
白淑華點頭同意,有個座也好,更適合休息。
想到還要坐三天火車,就很愁人,啥時候火車提速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