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奈隨之而來,想到宮裡還有他很喜歡的餘知樂,有箭法了得他很欣賞的麗妃,有陪他去東山祭拜的嫻妃,還有其他的鶯鶯燕燕,哄他開心,圍著他轉。
甚至會進行,此刻我二人之間在進行的事情。
薑初照說的好像是對的。我小肚雞腸,無母儀天下之風,看到其他美人,我就妒火熊熊,笑不出來。
明明還是這樣的劇烈,明明還在生長。
各懷心事。
是薑初照先笑了,但不知為什麼,這一次他聲音裡帶了幾絲哽咽:“阿厭,以後,帶我一起回家行嗎?”
我被這句話激得身形一顫。
他一定感覺到了,所以把我捂入懷裡,抱得更緊了一些,嗓音裡的委屈清晰可聞:“唉,你能不能彆怕我呀?”
我開始扯謊:“我沒怕你啊……”
他也知道我是在說謊的,所以話裡的難過沒有半分減少:“我知道你不想讓我來你家,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很敢來。”
“我也沒有不想讓你來。”
他把我裹入懷裡,極深地求索,像是懲罰我的不誠實,又像是單純地紓解自己的不快樂,說出口的句子也被苦悶打散:“下了很大的決心……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不來,會遺憾很久。站了很久,冒著被你罵,被你嫌棄的風險,最後還是敲門了。也想過……你這輩子都不理我了,或者,再不想到我身邊了。”
若說剛才我還能睜著眼睛扯謊,但此時,聽到這一句,我真的一句謊話也說不出!出來了。
因為他這話讓我想到了自己同二哥商量過的打算,讓我覺得自己不打招呼的逃離,與背叛無異,怕被他識破以至於真的害怕起來,欲念瞬間退卻,腦海裡雲消霧散,我愣了很久,最後撫著他結實的手臂,身子緩緩抬離。
“唔……”
我明明咬著牙呢,但你說為什麼,喉嚨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樣,怎麼還是發出了這樣叫人難堪的動靜呢。
我想起身,躲開他,把水擦掉,然後去床榻上。
可忽然發現腿麻了。
他大抵瞧出了我的想法,於是先起身把我抱出來,忙前忙後,把浴桶裡換上乾淨的熱水,又把我抱進去。
我嚇壞了,摟住他的脖子:“你不會、還想吧?”
就跟,奶汪汪很粘人還很懵懂的小狗一樣。
可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我收回了這個想法。
他什麼都懂,在一點一點地幫我清理,還是麵對麵的。
我整個人羞憤到臉頰滾燙,捂住眼睛往後躲,最後都縮在了浴桶另一邊,顧不上龍體尊貴那一套了,也顧不上腿疼腳麻了,對他又踹又罵:“你出去,我自己可以!”
因為前夜提心吊膽,一夜無眠,今夜又被他裡外翻騰,以至於累到極點,倒頭就睡了。
他又在我耳邊說了些話。
但這一次,我一句也沒聽清,一句也沒記住。
隻記得睜眼之時,窗外已降小雨,薑初照已不在枕邊,我身上蓋了兩層錦被。
二嫂進來問我早飯想吃什麼,大概因為二哥嘴嚴,所以她不知道我的想法,還掩唇笑了:“陛下今晚好像還會來家裡。”
我拉過被子擋住臉,愁腸百轉:如果每一夜他都過來,那我還怎麼走呢。
那時的膽子說小也小,說大也大。我想了會兒,就撐著身子費力地坐起來——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走,不如,今天就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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