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伯繼續開口,“其實就跟父母打罵孩子類似,打罵得再凶,但一考高分就肯定有獎勵。對於之前村民嘲笑,這其實也算是村民看不得你們走錯路,看不得你們瞎混胡搞的一種表達方式。可一旦你做出成績來了,村民隻有祝福和鼓勵,卻絕沒有人泛酸水看不得你好。試問一下,有哪個父母會嫉妒自己的孩子呢?”
孟河沒有再說話,對於陳老伯所言不置可否。
或許陳老伯說的對,有一些村民的確隻是看不得小輩走歪路,所以對他們倆種田頗有微詞。但是同樣的,幸災樂禍者、看不得人好的,也必然有之。
曹興被屬於前一類的,這個叔叔那個阿姨你一句我一句誇獎鼓勵著,錢袋子也不頂頭頂了。往車籃一扔,臉皮一向很厚的曹興居然如同猴屁股般紅著臉快速行駛就離開了興揚村。
然後事實證明,看不得彆人好的人果然還是有的。
“反正我不信,他肯定是提前給賣菜的那些人錢,做戲給我們看的。還一早上純賺了一萬塊,真以為人人都是我家大偉呢?我家大偉初期還虧了好幾次本呢,就孟河那讀書讀傻了的腦子,還創業?哼,白日做大夢還真以為孟家祖墳冒青煙呢!”
走到自家門口大馬路上,孟河不用往家看,都知道這是哪頭蠢豬在滿嘴噴糞。
除了東家鄰居那頭肥老女人崔二花,還能有誰?
對於惹自己老媽生氣的貨色,孟河可不樂意稱其為人,更彆談再尊稱長輩了。
“瑪德,有人質疑否定我們?這才是正常打開方式嘛!剛剛村民叔伯們一個個都和藹可親的,那憋得我…彆攔我,你們都彆攔我!我一定要找這人打臉顯擺去!”
曹興的猴屁股臉,瞬間從羞紅轉為了興奮的潮紅。
但見他晃打著錢袋子,停下車就往孟河家門口正滿嘴噴糞的崔大娘而去。直留得他身後哭笑不得的孟河四人,連攔他一時間都想不到該如何去攔。
在華國的農村,年長的人做的再差勁,稍微有些修養的小輩也不好當麵辱罵人。
而曹興,他自認是一個極為有修養的社會主義五好青年。
曹興在孟河家客廳桌上,將饒馨記的詳細的有進貨人名單的賬本翻開,將錢從錢袋子倒出,手機點出計算機界麵。一邊核賬,曹興還一邊用一個雖不大但所有人都聽得清的聲音念出賬單。
整個過程,曹興看都沒看崔大娘一眼。除了第一句話,曹興就好似單純隻是在核賬。
“我覺得我們真挺牛逼的,一晚上能請這麼多人還有兩三個是百萬元戶的幫我們做戲…徐翠華,三十公斤,一百九十八元;李三金,一百四十三公斤,六點六乘以一百四十三,抹零九百四十三元;毛常發,兩百二十…”
曹興按照賬本,一個一個加著對賬,還沒加到一半,崔大娘就突然騰的站起身留了句騙人把戲的話不忿的走了。
有句話說的好,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對於如同受了曹興極大羞辱的崔二花,同在孟河家閒聊八卦的其他興聖村村民都是嗤之以鼻。兒子賺點錢就這麼飄,好像自己高人一等似的,他們早就看不慣了。
還說孟河做戲騙人?孟河是大家看著長大的,什麼性子他們能不知道嗎?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孟家家教從來如此。
“媽,我準備將李科長、饒馨媽媽還有兩個老楊請到鎮上吃
一頓,以示慶祝和感謝。”
孟母讚同的點頭,“這是應該的,趕快打電話訂個好的包間。大垛鎮就那兩三家飯館菜做的還行的,晚了就訂不到了。”
“那我們先去鎮上親自把人請一下。”
曹興將錢交給孟母,就拉著有些奇怪他親自請人舉動的孟河又騎車揚長而去。
饒馨則乖巧的坐在孟母身旁,給孟母詳細的說早上批發空心菜的事情。
“孟家大妹子,你這種的空心菜昨晚我也跟風買了半斤,是真的比我家自己種的好吃。這怎麼種的,你跟我們說說,讓我們學習學習唄。”
曹母與好幾個興聖村民都問出了類似問題。
孟母一聽要請教種菜經驗,頓時如同被搔到了癢處,當場就大手一揮,“行,那我就來講講。其實種菜嘛,無非就是土、水、種、肥、藥,很簡單…”
所以,吹啊,吹啊,孟母的放縱驕傲。
所有人都搬來小板凳聽孟母講種菜經,就如同坐在講台前的三好學生聽老師講課,一個兩個的都是無比認真全神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