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這小子菜是怎麼種的,也就是聽說興遠牌後嘗試托人買了兩百斤到後廚。可就偏偏是這麼一次,這VIP客戶一個兩個的都點名要興遠牌蔬菜。”
“我想賺個錢,那是開源節流又找暑假工又忙得跟孫子一般迎合客戶口味的。可是這小子,他賣東西他反而是大爺。這同樣做生意的,怎麼人跟人差距就這麼大呢?”
此刻聚香閣老板對孟河是羨慕嫉妒恨的,但也有一些佩服。
不是每個人都能舍棄當前利益,而將目光放長遠的。
就比如說聚香閣老板遠在三水市區卻能知道孟河蔬菜這回事,還是得虧孟河控製了每個商販的批發上限,這樣才能使更遠地方的商販有更多人能批發到孟河的蔬菜。
要不然,隻大垛及鄰鎮四鎮市場就足夠消化孟河當前蔬菜產量,彆地根本見不到,又何來傳播口碑。
聚香閣老板打印著合同,又忽的得意一笑,“嘿,隔壁還想打聽我生意怎麼突然起來了?打聽吧,好好打聽!就孟老板這態度,就算打聽到你也買不到,嘿嘿!”
“藍臉的竇爾敦盜禦馬,紅臉的關公戰長沙…”
聚香閣老板挺著小肚腩,洋洋自得的哼唱著京劇,往樓下走去。
…
安念溪鬨了個大紅臉。
她以為大叔是不放心她,所以兩點鐘就坐在餐廳裡麵喝一個早早的下午茶。
大叔說他是在談生意,她還不信的勸了老半天。
可結果老板直接拿著合同下二樓來找大叔簽字,那肥肉褶子都快擠成深溝的笑容,就跟他平常迎接那些頂級貴賓客戶是一個樣子。
“來,看看,這下子信了吧?”
安念溪傲嬌的一揚下巴,“哼,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
什麼,我工作很忙的。”
小丫頭腳底抹油走了,孟河簽下自己大名,將自己的那一份合同收好。
“我妹妹就拜托徐老哥照顧了,她硬堅持要自己在外打工,我也沒辦法。”
“十六歲正是叛逆期嘛,我懂!孟老弟你這妹妹算好的了,隻是想自立更生。我那小兒子今年十五歲才讓我頭疼呢,啥事都喜歡跟我反著來…”
兩人又小聊了片刻,在聚香閣老板送到門口的依依惜彆中,孟河開車返回大垛。
回到家,孟母正在門口指揮著曹興與孟小妹翻曬去掉菜葉的青菜梆子。
這是孟母用來準備醃製新壇子菜的。
按孟母的獨家秘方,必須要曬過一個大太陽後,這些青菜梆子才能被用於壇子菜醃製。
“人送到沒?”
孟河剛走到門口,正在埋頭看電視劇的太後老人家孟母就突然抬頭。
“送到了,我還那餐廳老板談了筆生意…因為小溪的緣故,我還多加了一畝地的產量…”
孟河簡要的彙報跟孟母彙報著這次三水之行。
“做的不錯。對了,長華讓你明兒早上去鎮政府大樓一趟,好像是有什麼他新申請的政策補貼發給你。名字叫什麼新…哎,老了記不清了,反正你明兒去了就知道了。”
孟河點頭表示知道,“我爸呢?又跑承包田裡去了?”
“兒子老子一個樣,都是勞碌命。田裡又沒活,頂個大太陽的也不怕把自個曬著。”
孟母不無怨言的回孟河道。
對於孟母的話,孟河內心是想反駁的。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其實按孟河評價,他母上大人也是一個閒不下來的性子,不然怎麼會想起折騰養雞還有壇子菜?可是為不被孟母又在耳邊施展嘮叨神功,孟河最終隻是嘴唇微動,並未反駁。
孟父回來後,就和很多忙慣了的人一樣,完全閒不下來。
用孟母一句不好聽的話說,孟父除了想打麻將時,其它時候那真的就好像屁股上長了痔瘡一般。
根本坐不住。
其實孟河的承包田如今不像一開始那樣什麼都是第一次,需要時刻上心。如今的承包田從浸種到播種到收獲都已經形成了一個固定的模式,算是走上了正軌。
可孟父不聽,他每天都要到田裡去看看,去看看他兒子承包田。
要是孟河敢勸,孟父就能回兒子一句他是新手,他需要多多學習。
而孟河對於這個彪悍理由也是徹底無語,他種菜是有土種植,都是用的普通方法,並未采用什麼高新科技。
孟父這個絕對比孟河乾農活多的人,他說他自己是新手?
孟河對此也隻能嗬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