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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衛華十六歲當兵,義務兵的時候拿九塊錢的生活費,每年漲兩塊。

之後轉了誌願軍,工資便漲了很多,再然後他提了乾,巔峰時期每個月能拿到將近一百五十塊。

這幾年因為政策問題,軍官的工資普遍縮水,如今他每個月的工資是一百零五。

在軍營幾乎沒什麼花費,這些錢鄭衛華一部分寄回家,一部分用於資助戰友,還有相當一部分都存了起來以防萬一。

十幾年累積,足足存了三千多。

以購買力來說,如今的三千多抵得上後世的幾十萬了。

陳芸把存折上的數字看了好幾遍:“都給我了?”

“嗯。”鄭衛華存這個錢原本就是為了預防要花錢的時候拿不出來,現在正是最恰當的時機。

“想置辦什麼直接買就行,錢不夠和我說,我去想辦法。”

“夠了夠了!”陳芸連連點頭。

沒有女人在拿到丈夫小金庫的時候會不高興,陳芸也不例外。

她喜滋滋地收起存折,抱著鄭衛華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口。

鄭衛華很快反應過來,按住她的後腦勺,還以更深的吻。

一吻畢,倆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陳芸靠在他胸口,緩緩平複呼吸,按住鄭衛華有些不安分的手,問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你今天晚上睡哪?”

鄭衛華一愣。

因為時間太緊,他定做的床隻送來了一張。

一米八的床,睡三個小孩加上一個成年人沒問題,再加一個他……

陳芸仰起頭,親了親他的下巴,笑著問:“營區什麼時候熄燈啊?”

“趕我走?”鄭衛華低頭在她嘴上咬了一口,大手掐著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陳芸驚呼一聲,趕忙摟緊他的脖子,壓著聲音問:“你乾嘛?!”

“送你去睡覺。”

“我不睡,我要去洗澡。”陳芸踢了踢腿:“你快放我下來。”

鄭衛華不理會,剛得知要去宿舍睡覺的男人心裡有點火氣,故意說:“我抱著你去。”

“不要你!”

“不要我?”鄭衛華拍拍她的屁股,威脅道:“再說一遍?”

她繼續嘴硬:“不要你!”

眼見著鄭衛華快要走到門口,陳芸掙紮的動作更大,又從抵抗變成討好。

她捧著鄭衛華的臉在他唇上親了親,小聲道

請求:“放我下來好不好?”

鄭衛華神色一暗,喉嚨上下滾動,腳步停下但是手沒鬆開。

單手托在她屁股下麵,另一隻手捏著陳芸的後脖頸狠狠親了口。

然後把她放下來,大掌用力揉了兩下:“我先走了。”

陳芸趕忙跳出去,非常敷衍地擺手:“快走吧。”

男人輕哼一聲,手背在後麵用力搓了搓,深深看了陳芸一眼,轉身往外去。

看到鄭衛華再一次回來,宿舍裡其他幾個人都有些驚訝。

“呦,這不是我們鄭營長嗎?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鄭衛華黑著臉睨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拿東西洗漱。

他時間控製的剛剛好,洗漱完上床,熄燈號同時響起。

他們對於鄭衛華這麼晚回來睡覺都很好奇,燈滅了還小聲詢問。

“老鄭你怎麼回事,跟媳婦吵架了?”

鄭衛華沒作聲。

“媳婦要是生氣了就哄一哄,倆口子沒什麼不能低頭的。”金偉誌算是真心為他著想:“像我們一年到頭不在家,女人有意見也是正常。”

“老金我覺得你說的不對,那女人就不能慣著,她們不容易我們就容易了?忙了一天回去還要看她冷臉,欠了她的?”衛家康慫恿道:“老鄭你彆聽金偉誌的,還低頭讓步,直接打一頓不就行了?保準下次就乖了。”

“話不能這麼說……”

“不這麼說怎麼說?”

衛家康堅持自己的意見,金偉誌說不過他,想想也不跟他爭論了。

他見金偉誌不說話,更覺得自己有道理,又去叫鄭衛華。

“沒吵架。”

鄭衛華被他吵得煩,直接說:“我和她好得很,你們就彆操心了。”

“感情好你還被趕出來?”

鄭衛華枕著胳膊,翻了個身:“和感情沒關係,是床不夠,家裡不夠睡。”

這個理由一出來,屋子裡傳來接二連三的噴笑聲。

笑得鄭衛華異常惱火:“明天訓練場見。”

僅靠□□戰友無法發泄鄭衛華心中的火。為了讓自己在家裡有一席之地,決定要早點弄兩張床回來把幾個小崽子趕走。

他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了後勤,中午便帶了兩張行!軍床回來。

陳芸好奇:“這是什麼?”

“床。”他把兩張床放到另一個屋子裡,展開後對陳芸說:“給他們仨睡。”

陳芸:“沒被子怎麼睡?”

“彆去了,這床這麼小,睡著多不舒服。”陳芸拉住他:“你之前定的床還有幾天到?”

鄭衛華之前一共定了兩張床,家具廠那邊工期緊,先送來了一張,剩下的說還要一周時間。

“一張不夠,再定一張吧,二妞長大了,以後要和哥哥弟弟分開睡。”

鄭衛華之前考慮不周,被陳芸提醒才想這一茬,點頭說好:“都聽你的。”

“你還回去吧。”陳芸讓他把行軍床重新折起來,對他說:“待會有事嗎?沒事的話幫我量一下尺寸,看看家具要做多大的。”

“我去找人借尺子。”

他出去很快回來,拿了根做衣服用的皮尺,陳芸去了次臥,拉住皮尺一頭,讓鄭衛華走到門邊。

“多長?”

“一米七。”

“那我們做一米五的大衣櫃怎麼樣?”

鄭衛華無所謂地點頭:“好。”

陳芸又覺得一米五的大衣櫃是不是太小了,皺眉算了算,覺得放兩個人的衣服應該足夠:“就一米五吧。”

鄭衛華拉著尺子,從始至終沒發表其他意見,等陳芸確定下來,才收了尺子,在紙上記尺寸。

幾樣尺寸量完,午休的時間也就過去了。

臨走的時候,陳芸讓鄭衛華找個泥瓦匠過來。

“做什麼?”

“給二妞分個小房間出來啊。”

這房子主臥很大,是長條形的,陳芸打算把這個房間給幾個孩子用,從中間隔斷,再開一個門。

“那我呢?”鄭衛華問:“我睡哪?”

陳芸聽到他這個問題,有些無語的瞪了眼:“你睡大街上!”

鄭衛華笑,捏了你她的臉,被陳芸一把拍開:“快走吧,到你上班時間了。”

他又笑,笑得陳芸快生氣了,才說:“我讓小張去幫你找。”

小張乾活是很靠譜的,下午就找好了泥瓦匠,順便還幫陳芸帶回來一車磚和水泥。

“嫂子,這是營長讓我運回來的。”

!“幸苦你了。”陳芸包了一小包肉鬆給他:“這個帶回去吃。”

張學武連忙擺手:“不行不行,我不能要。”

“沒什麼不能的。”陳芸強行把東西塞給他:“不收以後就彆來我家了。”

小張於是隻能收下。

鄭衛華晚上回來聽說她的打算,有些遲疑:“時間會不會太長。”

“長就長吧,咱們要住好久呢。”

這句話很好的取悅了鄭衛華,很痛快的應允下來:“行,我給你們去招待所開一間房。”

他們當天晚上又搬去了招待所。第二天是周末,鄭衛華休息,說帶陳芸去家具廠。

鄭衛華皺眉:“帶他們?”

陳芸說:“這也是他們的家,當然要好好看看啦。”

家具廠距離部隊不遠,從家屬區出門,走二十分鐘就能到。

鄭衛華抱著鐵蛋,後來陳芸見二妞也走不動,便讓他把閨女也抱起來。

鄭衛華一手一個孩子,走路步步帶風,冷峻的容貌因為兩個孩子顯得溫和了許多。

家具廠是一家小廠,工人加起來不到三十個,做的東西基本上也就賣給周圍的居民。

最近因為部隊的家屬樓建好,隨軍人數激增,要做家具的人也突然增多,這個小廠子就有點忙不過來。

鄭衛華定床的時候來過一次,廠裡的人還記得他。

“另外一張床料子備好了,過幾天做好了就給送過去。”

陳芸問:“我們能看看嗎?”

那人說:“料子沒什麼好看的。”

“不是看料子,是想看做成什麼樣,你們這有樣品沒?”

這還真的沒有,他們規模小,靠的是口口相傳的名聲:“我們這做出來的家具質量好,用幾十年沒問題的。”

用料這塊肯定是放心的,這時候廠子都是國營,做出來的東西質量都很不錯,就是外觀有些單調。

陳芸這麼問,就是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款式。

“有啊,你想定什麼樣的,直接說就行。”接待他們的人說:“廠子裡都是老師傅,手藝到家!”

也隻能這樣了。

陳芸回憶一番,!和他形容了下想要的樣式。

接待的人聽著她的描述,很快畫了張圖出來,尺寸雖然不規範,但樣式是對的:“這樣?”

“床頭板稍微矮一點。”

陳芸指出幾個需要修改的地方,對方改完之後又讓她看:“這樣?”

二妞在紙上摸了摸,仰起頭看到長相粗狂的大叔正對她笑,嚇得一下子躲到陳芸身後去了,貼著她的背點了點頭。

這孩子還是太內向了,得找個辦法給她改過來。

陳芸想著,對師傅說:“那就做這樣的,寬度要一米二。”

又問鐵柱:“你和弟弟的床要不要也換這種?”

既然鐵柱沒意見,陳芸也不打算改了,她問師傅需要多少錢。

對方報了個價格。

“我還要做彆的,可以便宜點嗎?”

對方搖搖頭:“都是一樣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