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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芸看過不少,一般來說都是看完就忘,之所以能想起來金愛男的名字,主要是因為這是她穿越前看的最後一本。

這講的是重生回來的女主在改革初期奮鬥的故事。

女主生活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母親生了弟弟之後便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弟弟身上,對於女兒們疏於照顧。

金愛男上輩子隻讀到初中就輟學,借著父親的關係進工廠做了一名工人。

但改革開放後,工廠經曆重組,女主被迫下崗,與此同時還發現丈夫出軌。

受到雙重打擊的女主在恍惚之下橫穿馬路,被駛過的貨車撞倒,重回到初三那年。受夠了工廠勞作的女主發誓要彌補上輩子的遺憾,好好讀書考上大學,不做被時代拍下的前浪。

陳芸當時看的時候這女主才上高中,劇情主要集中在金家還有學校。

女主一麵摩拳擦掌想超過之前的年級第一,一麵在家裡和媽媽鬥智鬥勇,還抽空安慰了因為戰友離世而有些消沉的父親。

想到這,陳芸神色一凝。

金父離世的那個戰友,似乎就是姓鄭?

她漸漸想到更多細節,書中金父在酒後和女主說過他的戰友。年紀不大,軍銜不低,還得上麵看重,本應該前途無量,卻英年早逝,還是被大兒子親手殺的。

當時女主也很震驚,追問更多內情。

金父就告訴她,那位戰友最開始娶了個媳婦,後來媳婦難產死了,他不好照顧孩子,便娶了第二個老婆。

結婚過後他因為有任務趕回部隊,等再回到家,見到的就是癱瘓在床的兒子。

妻子給的理由是小孩子亂跑從山上摔了下來,骨頭摔得太碎了,所以醫生也治不了。

他並沒有完全相信這套說辭,背地裡一番調查,很快發現了妻子做過的事情。

當時他暴怒之下決定和妻子離婚,並且帶著幾個孩子隨軍。

但軍婚難離,要走一係列的手續,二婚的妻子在離婚期間找到部隊大鬨了一場,因此也知道了他們的住處。

離婚之後他用了一些手段讓前妻過的不是很舒服,前妻對此懷恨在心,忍了許多年,終於找到機會——逮住他女兒落單的機會,讓一個老鰥夫害了她。

女兒從小喪母,先是寄人籬下,又被繼母虐待,性格膽小怯懦。被欺負了也不敢說,兩個月後發現自己懷孕,在繼母找人慫恿下,欺騙家人嫁給!給了這個老鰥夫。

隨後悲劇釀成,不到半年,女兒就因為受不了家暴,大著肚子跳河自儘。

她的弟弟得知此事,籌劃著給姐姐報仇,找機會砍死了那個男人,恰好遇到嚴打,剛剛十五歲的他在這次嚴打中被判。

弟弟妹妹相繼離世後,老大也沒了活下去的意誌,他偶然知道了繼母的所作所為,決心為妹妹報仇。

但他覺得僅僅殺了繼母並不夠,造成這一切原因是父親,如果父親沒有再婚,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於是他自製了□□,找借口同時約來父親和前繼母,拉著那兩個人一同奔赴黃泉。

書中的這個故事隻是給女主和父親拉近關係製造一個契機,當時陳芸看到時候並沒有多在意,反而覺得作者是不是在水字數,現在想來,卻覺得渾身發涼。

劉琳說了一堆,沒等到陳芸反饋,覺得有點沒意思。

她折了一把茼蒿放到框裡,見陳芸手上動作都停了下來,叫了她一聲:“妹子、妹子。”

陳芸被驚醒:“嫂子。”

“你怎麼了?”劉琳看著她臉都白了,奇怪地問:“身上不舒服嗎?”

“沒有。”陳芸緩緩搖頭,鬆開被自己揉爛了的茼蒿,重新撿了一根。

她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那都是假的,書上的事情不會發生,他們一家都會好好的。

劉琳看了她好幾眼,突然靈光一現:“你是不是那個來了?”

陳芸心思不在這,完全沒注意劉琳在問什麼,隻順著應了一聲。

“哎呀,那你要不休息去?”

劉琳的母親身體弱,來小日子的時候疼得滿地打滾,她見過那個場景,以為陳芸也是如此,便讓她去休息。

陳芸回過神才發覺自己應了什麼,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我……那個沒來。”

“那你怎麼回事?”

“就是……累了。”陳芸勉強笑了下,端起竹筐起身道:“這些就夠了。”

她現在腦子裡很亂,不想跟人說話。讓劉琳在家裡,她一人端著竹筐出門。

家屬樓儘頭的水房功能很多,刷牙洗臉洗衣服,當然也可以洗菜。

現在剛吃完早飯,水房人很少,陳芸去了最裡麵的位置,把框子放到水龍頭下麵用水衝。

她心不在焉,不受控製地一遍遍想起故事最後金父對女主說的話。

“人!人都炸碎了,肉飛的到處都是,拚都拚不出來。”

想著想著,便又打打了個寒顫。

她想的入神,沒發覺水房裡又來了個人。

鄭衛華買肉回家沒看到陳芸,問過之後聽說她來洗菜,又聽劉琳說她狀態不對,好像是病了,便跟過來看看。

光看背影,便能發現妻子身上沉鬱的氣息。

“小芸。”鄭衛華叫了一聲走過去,關上水。

陳芸聽到聲音,抬頭看了她一眼,表情很複雜。

“怎麼了?”鄭衛華問她:“身上不舒服?”

不是這個原因,難道是著涼了?

鄭衛華猜測,伸手在她額頭上貼了下,也沒發燒。

看著陳芸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有些擔心:“你怎麼了?”

陳芸搖搖頭,身體前傾靠在他胸口。

對方溫暖又堅韌的胸膛給了她一些安全感,讓陳芸冰冷的手腳漸漸回溫。

“鄭衛華。”她歎了一聲,低喃道:“我們都要好好的。”

“當然。”鄭衛華有些疑惑:“你聽說什麼了?”

“沒有。”

陳芸搖頭,書上寫的是書上寫的,並不是真的他們,所以不需要在意。

她這麼告訴自己,長長籲了口氣,打起精神直起身:“我沒事了,咱們回去吧。”

鄭衛華看了她一會,手指在她臉頰上擦過,見她不想說,便沒有再問,端起裝菜的框,和陳芸一起回去。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想那些事情,陳芸沒話找話:“你買了什麼肉回來?”

鄭衛華也很配合:“你要求的都買了。”

“處理了嗎?”

“沒有,待會我去處理。”

“還有魚和蝦,也都交給你。”

“好。”鄭衛華點頭。

他們到家,鐵柱正好出來倒水。看到她,陳芸腦子裡又開始重複那句話。

鐵柱倒完水準備走,被陳芸叫住:“你幫我去彆人家借點碗筷過來。”

“哦。”

他放下茶缸問:“就借碗筷?”

“嗯。”陳芸點頭,麵!對這個孩子時心裡有些糾結。

鐵柱出門,沒多久就回來了,還超額完成了陳芸交給他的任務,不僅借來了碗筷,還順便帶了個爐子回來。

爐子還是人家主動送來的,陳芸打開門都愣了。

對方說:“我估計你們家中午要做不少菜,一個爐子估計不夠用。”

沒想到鐵柱竟然解決了這個煩惱。

陳芸再三感謝,留人中午過來吃飯,對方擺擺手:“我們家待會要出門,中午不在家吃。”

她放下東西就走了,沒等陳芸拿東西感謝。

人走後,陳芸關上門,有些好奇地問鐵柱:“你怎麼借來的爐子?”

“要要要。”陳芸把爐子拎到廚房裡,鐵柱跟過來問:“還要彆的嗎?”

“不用了,你去看書吧,或者和弟弟妹妹玩也行。”

“我和他們有什麼好玩的?”鐵柱鄙視道,端起茶缸,又回了房間。

兩個爐子做飯確實要比一個爐子快得多。

陳芸和鄭衛華分工合作,一個料理食材一個做,配合的很默契。

十點多一點,客人們逐漸到來。

最先來的就是鄭衛華之前宿舍的幾個人。

紀學文最先到,他妻子今天還要上班,所以把兩人的女兒也帶來了。

他的女兒叫紀晚晚,比二妞要大一些,今年七歲,長得很好看,家教也很好,舉止落落大方,一點也不怕生。

陳芸看到便覺得很喜歡,把鐵柱他們也叫了出來,拿了瓜果點心讓他們一起吃。

鐵柱這個年紀男孩子對小姑娘沒興趣,打了招呼就不太理人,倒是二妞對小姐姐有些好奇,偷偷和陳芸說她好漂亮。

陳芸問:“你喜歡嗎?”

“喜歡!”

“喜歡就去找她玩,說姐姐我好喜歡你,能和你一起玩嗎?”陳芸給她拿了兩個肉鬆餅,攛掇道:“沒事的,大膽一點,跟姐姐分肉鬆餅吃。”

二妞有些不好意思,靠著陳芸的腿磨磨蹭蹭,再三催促後才鼓起勇氣上前,把肉鬆餅往人家手裡塞。

紀晚晚被她的舉動!動弄愣了,拿著餅有些茫然。

二妞躲在哥哥旁邊看著這個好看的姐姐,眼睛眨啊眨,就是不敢跟人說話。

紀晚晚跟她相互看了一會,了解了她的意思,拿著餅走過去,對二妞說:“我叫紀晚晚,你叫什麼?”

二妞又往各個身後躲,隻露出一個頭來:“我叫二……鄭可,我叫鄭可。”

二妞搖搖頭,又說:“我認識字!”

兩個小姑娘說了會話很快熟悉,沒一會便手牽著手到自己的角落玩耍。

陳芸看到她倆相處愉快,心裡鬆了口氣。

故事裡女兒的悲劇大多是由性格原因導致,但凡她有點主見,稍微硬氣一些,最後的悲劇都不會發生。

否則就算沒有故事裡惡毒的後母,以那樣的性格,往後也會吃很多虧。

紀晚晚是家裡的獨生女,家裡父母工作都忙,她缺少玩伴,遇到一個年紀差不多大,又長得很好看的妹妹便覺得稀罕,拉著二妞不停說話,還教她唱歌。

小姐妹兩個去二妞房間,紀晚晚提出要和二妞玩遊戲。

“什麼遊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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