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 63 章 煤球(2 / 2)

孟硯青:“我覺得鳴弦分析得挺好,如果亭笈能接受鳴弦的指導,這對他是不錯的機會。不過我覺得,還是看亭笈自己的想法,這孩子未必是個踏實性子。”

陸緒章頷首,道:“你說得是,和亭笈聊聊吧。”

葉鳴弦聽此,卻是有些激動:“好,那你們和亭笈聊聊,如果沒問題,現在馬上讓他轉學。”

然而,葉鳴弦卻注定失望了。

陸亭笈一聽這個:“科研?我不想做那個。”

葉鳴弦便急了:“亭笈,你的智商不做科研可惜了!”

陸亭笈插著兜:“那個多沒意思。”

葉鳴弦:“那你想做什麼?”

他看了眼陸緒章,突然意識到了,人家可能想子承父業?

陸緒章卻沒那麼樂觀,他隻是笑看著兒子,沒說話。

陸亭笈道:“我想跟著母親做珠寶生意。”

葉鳴弦:“……”

他很無奈地看了眼孟硯青,這樣太可惜了。

不是說做珠寶生意不好,隻是以陸亭笈的智商來說,他如果做科研,是很可能取得一些成就的。

孟硯青當即道:“其實亭笈還小,過了年他也就十五歲,這麼小,他對未來還沒有清晰的認知,所以我覺得不著急。”

葉鳴弦一聽:“可是時間不等人。”

她不急,他急。

現在已經不是討好孟硯青的問題,現在是他不想看著一個人才被浪費!他想拉著陸亭笈搞科研!

孟硯青笑道:“你彆心急,聽我說,我的意思是,現階段麻煩你多費心,負責亭笈的學習,讓他參加今年的高考,如果能考上,就暫時按照你的計劃來。”

她看了眼陸緒章,顯然他是沒什麼意見的。

於是她繼續道:“大學期間,學習數學或者物理這種基礎學科,先奠定牢固的理化基礎,等他大學畢業,到時候也十八九歲了,思想成熟了,見識也多了,再由他自己來選擇將來的路,如何?”

她這一說,兩大一小三個男人都沒意見。

葉鳴弦:“還是硯青想得周全。”

陸亭笈:“我當然聽母親的。”

陸緒章淡看他們一眼,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他也不明白,這事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為什麼他竟然會和葉鳴弦一起商量兒子的前途。

他是自己兒子,不是他的!

不過事到如今,也隻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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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硯青現在每天除了去上上課,其它時候都是悶在家學習。

這兩天陸亭笈就住在她這裡,母子兩個一起做題,討論問題,這天,兩個人都做一套模擬卷子,花了兩個小時,做完後又對答案。

陸亭笈的正確率要比孟硯青高一截,這讓孟硯青略有些無奈,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算了,還是高興吧,畢竟是自己兒子,親的。

正想著,陸亭笈打了一個大噴嚏。

孟硯青:“這是怎麼了?”

陸亭笈拿著紙捂住鼻子,帶著鼻音說:“好像有點冷吧。”

孟硯青才意識到,好像有點冷了,腳都要凍麻了。

這時候人就下意識縮著了,再也沒有了往日挺拔。

陸亭笈攏緊了外套:“怎麼這麼冷了呢!”

孟硯青起身,過去廚房看了下,果然,那白爐子的煤球都已經成灰白色,早涼透了。

她疑惑,看陸亭笈:“你今天續煤球了嗎?”

陸亭笈也湊過去看:“沒,我以為你續了。”

他說完這個就明白了,他這親媽可不是那續煤球的人,她就算當了這麼久服務員,可回到家依然是兩手不沾陽春水,煤球什麼的更是想不起來。

他便歎了聲:“幸好我在這裡打了一個噴嚏,不然你肯定會凍感冒!”

孟硯青:“我們趕緊把這煤球點著。”

可怎麼點著呢?

孟硯青很有想法:“你去外麵撿點樹葉,我找找打火機,用這個把煤球引著就行了。”

陸亭笈便懂了:“好,我明白了,得撿乾的,不能撿濕的,不然不容易燒起來,還容易產生一氧化碳,就會一氧化碳中毒!”

孟硯青笑道:“對,亭笈就是聰明,學以致用!”

於是母子二人分頭行動,很快孟硯青找到了打火機,陸亭笈也從外麵抱了一大把樹葉。

外麵還真是冷,陸亭笈凍得耳朵尖都紅了,孟硯青也是凍得手有些發僵。

她便有些無奈,無論是以前活著時候,還是當服務員時候,這些燒火做飯的事她是碰都沒碰過。

哪怕飄著時候,日子雖然不好過,但她不知饑寒,自然沒這種煩惱。

她很無奈地道:“我們趕緊燒火吧。”

陸亭笈吸了吸鼻子,猛點頭。

於是母子兩個先用打火機將那樹葉點著了,之後就慢慢地引火,誰知道這樹葉也是不好,好不容易燒著兩個,他們用彆的樹葉湊過去,竟然沒燒起來,滅了。

燒不著火就得挨凍,沒奈何,母子兩個再接再厲,陸亭笈還去書房拿了一些廢舊的草稿紙來引火,孟硯青則拿了扇子來扇。

這時候,外麵一陣風,把那點小火苗忽閃著就要吹滅。

孟硯青忙道:“快快快,護著火!”

陸亭笈趕緊關上門,用自己身子擋著,最後總算燒著了,孟硯青又拿了樹葉都放上去,讓它趕緊燒起來。

母子兩個人小心翼翼的盯著那希望之火,誰知道那火也是不爭氣,燒著燒著就不見藍火苗了。

孟硯青疑惑,湊過去:“是不是滅了?”

陸亭笈:“我看看——”

說著,他拿了燒火棍攪了攪,卻見撲棱一下子,一股子濃煙就往外冒。

……

這時候,陸緒章恰好過來,今天下雪了,天實在冷得厲害,他讓保姆燉了雞湯,又包了餃子,都放在食盒裡,讓司機開車過來。

他拎著食盒進了院子,一進院子就發現不對。

廚房裡竟是濃煙滾滾地往外冒,而廚房裡還傳來掙紮咳嗽聲——

他忙放下食盒,矯健的衝進去,一腳把門踢開。

黑煙滾滾而出,他也被嗆到了。

屋子裡並不見明火,母子兩人正咳得喘不過氣。

陸緒章一手一個,拎起他們扔出去,之後從水缸裡拎起水來潑向爐子,隨著滋啦啦的聲音,那火總算滅了,他這才出去。

母子兩個人都嗆得夠嗆,現在還在咳。

陸緒章無奈,攬住孟硯青,幫她捶後背,又幫她順氣:“怎麼嗆成這樣了,你跑出來不就行了。”

他還以為著火了,結果哪有火,就那一小堆柴火在冒煙。

能把那麼一小堆柴火整出燒房子的效果,也就這母子倆了。

孟硯青略靠在他肩頭,擦了擦被嗆出的眼淚,掙紮著說:“亭笈,你快看看亭笈。”

陸亭笈咳嗽得特彆厲害,眼睛都是紅的,眼淚一直往下落。

陸緒章看了一眼:“他沒事,不就咳幾下嘛,大小夥子能有什麼事。”

說著,他扶著她起身,溫聲道:“來,先坐那兒,你彆動,我給你倒杯水。”

那殷勤,那關懷,那擔憂——

陸亭笈從旁自然聽得真真的,他眼淚鼻涕一起往下落。

怎麼為人父的,真是親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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