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林恭喜了二妖, 又問她們有什麼打算。
青蛇說道：“我和姐姐商量好了，先痛痛快快去人間玩一玩 ！”
白蛇也點頭。
薑林頷首：“你們這幾百年在山中清修，鮮少去人間。人間早變了模樣了, 去見識見識也好。”
他注意到，自己這樣說的時候, 碧落雙目之中神采奕奕, 而白素貞眉目間卻帶上了一絲悵然與懷念。
她想到了什麼顯而易見。
碧落歡快的說道：“等到去人間玩夠了, 我就回東華山努力修煉, 爭取早日成仙！”
白素貞卻遲疑了一下, 說道：“我想去找一找恩人。”
碧落歪頭看她：“那我陪姐姐一起。”
二妖同薑林道彆, 化作兩道華光消失不見。
*
白素貞到底還是放不下。
她下山第一件事情, 就是去了許宣最後離世的地方。
五百年過去，那座小院子早就已經不見了。
她憑借著記憶，找到了許宣的墓地。
這地方已經變成了荒山, 墳被層層草木掩蓋著, 墓碑上刻的字早就模糊不清了。
白素貞將草都清理乾淨了, 又堆了些新的泥土上去。
她沒有燒香，五百年過去，許宣的靈魂早就轉世不知道幾世，根本收不到她的香火。
“恩人，我現在可以化形變成人了。”她對著墓碑輕輕說道。
沒有人會應她。
她在這裡待了一會兒，就跟著碧落離開。
兩妖在人間行走了數月, 玩夠了回到東華山，卻被薑林趕下來。
“儘在這山中清修有什麼意思？”薑林擺擺手, “去人間找個地方住著吧，將自己想象成一個普通人，過一輩子, 真正體驗一下人世間的苦樂悲喜，對你們的修行有好處。”
“可是。”白素貞不解的看著他，“你為什麼一直待在山裡？”
薑林：……
因為我該經曆的都不知道經曆多少次了。
可有些話他不好說，隻說道：“我自有我自己獨特的修煉方式。”
碧落冷不丁來了一句：“獨特的修煉方式，是和宗遇哥哥雙修嗎？”
薑林差點被嗆到：“什麼雙修？你從哪裡聽到的？”
碧落眨眨眼：“人間的話本子啊，上麵說隻要是修行的，不論人神妖鬼，都可以和道侶雙修，事半功倍。”
薑林板起臉：“少看點話本子，那上麵都是瞎編的。”
碧落狐疑：“雙修也是瞎編的嗎？”
宗遇忍不住笑了一下，見薑林已經有些尷尬的樣子，站出來說道：“行了，是不是瞎編的，你們以後自己去找答案。”
他一開口，碧落就不敢說話了。
對於宗遇，白素貞和碧落都有種本能的畏懼，恨不能遠遠躲開那種，遠沒有和薑林在一起放鬆。
不過她們是聽薑林話的，尋了個熱鬨的地方，買了戶大宅，正兒八經過起了普通人的生活。
白素貞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尋找許宣的轉世。
可不知到底是緣分未到還是如何，一直都尋不到。
妖族的壽命漫長得很，她們雖然住在人間，但到底不需要真如凡人一樣為生計奔波，有許多的時間去享受生活，去學新的東西。
眨眼便是數百年時間流過。
人間換了王朝，她們居住的這座小城經曆了一次戰亂，修繕過數次，鄰居更是不知道換了多少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