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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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願的宿舍園區在C大最西邊,再往西走幾步就是校門,離教學樓都稍微有些遠,但是離教職工宿舍卻很近。
甚至比澡堂還要近。
但送她到樓下後,江表姐忽然接到一個電話,似乎是出了什麼急事,蹙蹙眉,抱歉地對她說:“不好意思啊初願,院裡有問題要趕過去處理,我就不陪你上去了,不過就這棟樓,302,你上去後直接用鑰匙往左轉就能開門。”
“好的表姐,你快去忙吧,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應該的。”
表姐笑眯眯地搖了搖頭,但估計是事情真的比較急,倒沒再多說什麼,急匆匆地就上了車往教學區那邊駛去。
初願打了個電話給江行燁,今天發生的事情太玄幻了,她十分想跟他溝通一下。
但是江哥哥沒接。
江哥哥總是忙得很。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想跟他取得聯係還得看天時地利人和。
小姑娘歎口氣,背著自己的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直接上了樓。
教師宿舍的房子用的是那種扁扁的鑰匙,初願不太習慣,扭了好一會兒才扭開了門,結果門一打開,撲麵而來的就是清涼的冷氣。
好像空調一直都開著,而且還開的很低。
房子麵積不大不小,兩室一廳,七十來平米的樣子,布置打掃的很整潔。
但就是因為太整潔,反而顯不出煙火氣,看來確實不常住。
初願還沒習慣這是以後“就給她和江行燁用”的房子,不敢多動多碰,拎著小書包就打算直接去浴室洗澡。
來的路上,她其實一直不敢讓江表姐知道,她還偷偷往書包袋裡塞了一個探測狗。
還在網上搜索了很多發現針孔攝像頭的方法。
她當然覺得江表姐是好人了。
但是……但是畢竟還不太熟嘛,意外是很容易發生的,而且洗澡這麼嚴肅的事情,還是不能輕易掉以輕心。
小姑娘又是心虛又是理直氣壯地往裡間走去,但剛走到一半,耳朵旁忽然就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聲響。
有劈裡啪啦的水聲,然後……水聲停了。
臥室裡麵的浴室門被打開,拖鞋在地麵踩過,噠啦噠啦的,離她越來越近。
哇呀!
——江表姐不是說家裡沒人嗎!!!
初願僵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下意識就往門邊跑,一邊跑還一邊在書包裡掏防狼報警器和簡易美工刀。
你看你看,就說了吧!
意外是很容易發生的,果然出門在外,就是不能輕易掉以輕心。
雖然不知道那個水娃究竟是壞人還是江表姐的什麼親戚朋友,但這種時候,先跑開總是不會有錯的。
她跑的飛快,就臥室到門口這麼短的距離,嗖的一下就跑到了,小姑娘握上門把手,剛鬆口氣要擰開,身後就傳來一個淡淡的、波瀾不驚的、熟悉的要命的聲音:
“初願。”
“你跑什麼?”
初願又僵了僵。
她扭過頭。
——果然,是江行燁。
腳踩一雙拖鞋,身穿灰色的休閒服,頭發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滴水,浸濕了肩膀和鎖骨的大片區域。但因為裹的太嚴實,竟然還有一種禁欲的性感。
“你跑什麼?”
他又重複了一遍,眼睛微眯,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膽小鬼。”
“我——我怎麼知道你會在這裡。”
“我給你發微信了你沒看嗎?”
“你給我發微信了嗎?……哦,突然、突然就沒網了,但是我給你打電話了呢,你不是也沒接嗎!”
“……我在洗澡,沒聽見。”
“那你還騙我說你堂姐姐出國去了呢!”
“初願,久彆重逢,你就打算一直跟我糾纏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
“……因為你先罵我的嘛。”
眼前的江藍盆友還在滴滴答答地滴水,盯越久就看的越清晰,包括脖頸喉結上自然滑落的水線,積在鎖骨上的一小窩湖。
還有眼睫毛上漫不經心一眨掉下來的水珠。
她忽然覺得周身的氛圍都變得有些奇妙。
為了防止氛圍變得更奇妙,初願率先開口:“對了,江行燁,你是不是有個外甥叫程效一啊?”
“嗯。”
“你們的關係好嗎?”
“還行吧。”
“那他……”
“所以,久彆重逢,你就打算一直跟我聊彆的男人?”
“……”
“你本來是過來乾嘛的?”
“……我過來洗澡的。”
小姑娘慢吞吞地把手裡的警報器和美工刀塞回包裡。
磨磨蹭蹭地,東摸西摸,也不知道在拖延什麼時間。
“怎麼,久彆重逢,你就打算一直蹲在門口跟我聊天?”
這個句式重複了太多遍,初願忍不住就還了一句嘴:“那久彆重逢究竟應該乾什麼?”
江行燁挑了挑眉:“男女之間,久彆重逢,乾柴烈火,還能乾什麼?”
“聽不懂!不知道!”
“不知道啊。”
他懶洋洋地歎息道:“不知道早說,你江哥哥可以教你啊。”
“久彆重逢,你就應該撲過來,衝這個位置,先親一口,然後把我衣服脫了……”
“嗷嗚!”
初願長嘯一聲,打斷他的汙言穢語,撲過去,衝著他的脖子,直接咬了一口。
沒咬破皮,但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
還凶神惡煞地瞪了他一眼。
男生勾勾唇,表揚道:“做的好。”
他接著展開手臂,眉目懶散,指揮有方:“喏,下一步,可以脫了。”
......
完了。
殺生丸真的不見了。
變成了......變成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
總之,熱血番已經開始跨向了摟摟抱抱的戀愛番,她的殺殿徹底死掉了TT
“膽小鬼。”
那隻變異殺生丸還在拿淡淡的眼神瞅她,“半年前都敢直接跟我要孩子,怎麼現在連件衣服都不敢脫了?”
!
什麼要!孩!子!
“江行燁你不要老是用這些家庭倫理婆媳劇裡的破台詞不然我就要跟你分、手、了!”
男生頓了頓:“半年前都敢跟我分享人類的基因密碼,怎麼,現在連件衣服都不敢脫了?”
......
初願又憤怒地用牙齒紮了他一口。
在同一個地方,絲毫沒留情。
好吧。
其實本質上,也還是熱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