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來了!
他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在乾什麼,先是被一根狗尾巴草勾引走了注意力,然後又被兩隻大型犬和一隻奶牛大貓圍堵。
清楚的知道這是韋恩家,而韋恩家不可能憑空多出一隻會襲擊家裡寵物的獵食者,施羅特隻能一屁股坐在地上,仍由兩隻狗在他臉上背上到處舔舐。
要死了,今晚上的澡白洗了。
剛洗完澡的貓身上的氣味很少,沒一會兒就被舔的全是狗味。
施羅特委屈的,狼狽的到處跑,王牌和提圖斯張開著嘴巴在後麵追,阿爾弗雷德就一跳一跳的跟不遠處。
大約是覺得一直追著有點費勁,卡斯羅犬,被阿爾弗雷德換作王牌的狗狗率先停下腳步,對著旁邊的提圖斯輕聲喚了聲汪,提圖斯一個箭步衝到施羅特麵前。
黑色小貓對於如同炮彈一樣衝過來的大狗表現出了更加明顯的恐慌。
阿爾弗雷德衝過來的時候隻是悄無聲息,就算是被他察覺到了,也依舊會被黑乎乎一片上的白色皮毛衝刺過來的畫麵嚇到。這不是視覺上的恐懼,而是心靈上的恐懼,就像是恐怖片裡麵披著白色床單,在深夜四處飄蕩的惡鬼,嚇得人心跳直蹦。
可是提圖斯不是的,王牌全身都是深色毛,唯獨那雙眼睛露出白色的眼白。
想象一下,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有一個高自己兩個頭的黑乎乎的東西,閃著白色的眼,大開大合的往你身上撲。
阿爾弗雷德的喵叫聲自遠處傳來。
喵!
施羅特下意識蹬腿一跳。
提圖斯也跟著跳。
他不知道提圖斯是怎麼做到的,他在空中調動了全身肌肉,精準的將施羅特的後脖頸咬在口中。
剛剛奔跑兩步還不足以讓提圖斯大口喘氣,可他呼出的氣依舊熱乎,施羅特感覺自己像是闖入了狗窩,在氣味最足的位置睡了幾小時那樣。
滿鼻子狗味。
施羅特感覺他的靈魂已經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他像是一個屍體,僵硬著手腳被提圖斯叼著。
提圖斯伸長了腿,重新回到王牌身邊,阿爾弗雷德也跑到施羅特旁,他跳起來伸爪子把提圖斯撓了一下,然後又弓著背對著王牌發出唔呀唔呀的威脅聲。
阿爾弗雷德在替他打抱不平,小了狗子兩圈的奶牛貓當仁不讓,罵的王牌和提圖斯閉上了嘴。
施羅特扭頭撇了一眼正在看戲的韋恩們,被罵了一頓,卻又毫不在意往地上一趴的王牌還有被吼了一頓後,委屈的找老大哥王牌撐腰卻被無視的提圖斯。
這是一個有愛的寵物家庭,施羅特能夠感受出來。
他抖動黑色的耳朵,湊近阿爾弗雷德,想用腦袋蹭蹭他,卻也被一腳踢開,他有些尷尬,火速就地窩成一個小貓團。
[韋恩太太,韋恩先生晚上好!]就像是來朋友家玩的同學,對著家裡的長輩禮貌問候。
“哇哦,托馬斯,這隻小貓會和我們打招呼。晚上好,Kitty!”瑪莎攏了一下衣服掛著的小掛飾,對施羅特打招呼。
托馬斯則是站的邦邦直,沒搭理小貓。施羅特也沒介意,他剛打算繼續開口。
韋恩先生突然被她的太太拉了一下胳膊。
兩位早已經去世的幽靈對峙著,瑪莎隻是摟著他愛人的手臂,靠在寬厚的肩膀上,輕輕的撒嬌一聲,托馬斯便火速認輸。
他刮了下瑪莎的鼻子“就你厲害。”
沒想到瑪莎還有這麼可愛的一幕,施羅特一直以為大家族裡出來的小姑娘都是規規矩矩或者是被當做槍使用的棋子。他樂意看到這樣活潑有趣的畫麵,這說明他們的靈魂尚且[稚嫩]沒有被天地間的那些[惡]所吞噬,所以他選擇了配合瑪莎女士的動作,扭頭安靜的望向托馬斯。
能看出來他有些窘迫,不是那種被迫和貓貓打招呼的窘迫,也不是那種裝酷被製止的窘迫,具體是因為何施羅特也不太清楚。
“晚上好,小貓咪。還是應該叫你施羅特?”托馬斯故意點破了小貓的身份,悠悠然道“你給出的刀和叉子我們都收到了。”
施羅特:?
很奇怪,大概是因為他最先熟知的是布魯斯韋恩,不管他私下是怎樣的人,作為人熟知的模樣就是在外花天酒地,到處勾搭漂亮姑娘,然後玩一夜情。
大多是一夜情的對象還會私下吐槽說人每天到點就走,不知道是不是不行的言論。
托馬斯和布魯斯長的很像,高高的鼻梁,帥氣英俊的臉龐,如同悠悠藍天那樣的漂亮雙眸,嘴上突兀的冒出一句小貓咪。
總之就是好奇怪。
他歪著頭追問[沒收到錢嘛?]
托馬斯“收到了。”
施羅特繼續追問[泡麵呢?]
……
托馬斯回想了一下剛出現在麵前就砸在地上的方便麵,他真的很想說沒收到,可他沒有必要在這方麵撒謊,所以他說“還沒來得及吃,都撒在地上了。”
施羅特伸出爪子拍了一下腦袋瓜,懊惱自己沒給人準備吃飯的碗。
黑色的貓耳隨著動作顫抖一下,平日裡來找他要飯吃的人們都會自帶飯盆,來的人都巴不得吃一大堆東西,目前還沒有他要準備碗的情況。
[我很抱歉,韋恩先生,韋恩太太]施羅特甩動身後同樣黑乎乎的小尾巴,繞出一個弧度,把毛茸茸的爪子包裹上[作為賠禮,我可以給你們準備自己喜歡的模樣。]
托馬斯韋恩:……
瑪莎韋恩:!
兩人都很客氣的說不用了,並且對施羅特給他帶來吃的喝的這一行為在吃表示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