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莢水(2 / 2)

“娘,你不是要洗衣服嗎?用這個試試看。”陳晨覺得用了就知道了,就推薦給娘親試試看。

“真的假的,這個能用嗎?”李氏表示懷疑。

“試試唄。”陳有全在旁邊幫腔道。

“那你幫我弄,我還不會用呢。”李氏抱著罐子來到自己放衣服的盆子前。

陳晨接過罐子倒了一些進盆裡,又加了點水,一攪和有細小的泡泡就出了,“娘,你來試試看。”

李氏用手搓搓臟的地方,“真是好用呢。”想想以前用的也要洗好久呢,不過那麼多皂莢才煮了這麼點,也很正常了就是。

“我來洗洗頭試試。”陳有全也來湊熱鬨。

反正熱水壺裡就有,陳有全去了屋裡,陳晨馬上抱著罐子跟了進去,看老爹弄濕了頭發後,就給他手心裡倒了一些,陳有全認真的搓洗這頭發,等看到盆裡的臟水後很是吃驚,

“我前兩天才洗過頭的,有這麼臟嗎?”

“爹,你等會頭發乾了你就知道哪裡不一樣了。”陳晨一點都不吃驚,因為自己已經體會過了。

“洗頭洗頭。”西西在旁邊也要洗。

“來,爹幫你洗。”陳有全給小兒子洗頭,陳晨又在灶下架上柴火燒水,等給弟弟洗完把自己的小罐子蓋好又藏在了床底下。

“我去河邊把衣服洗乾淨,晨晨看好你弟弟。”李氏端起木盆去河邊洗衣服去,家裡缸裡的水可不舍得洗衣服用呢,畢竟每天挑水都很辛苦的。

“娘,這皂莢的事情不要和彆人說啊。”陳晨提醒了一下。

“這個知道的。”李氏心想我又不是個大嘴巴。

等到李氏洗好衣服回來,陳有全和西西的頭發也乾的差不多了,“怎麼樣,真的洗的乾淨些嗎?”李氏覺得女兒說的太誇張了點,就向陳有全求證了。

“是真乾淨啊,我感覺我以前都沒洗過頭,原來洗乾淨頭發是這個感覺啊。要不你洗洗試試。”陳有全覺得還是自己洗過才能感覺到,聽彆人說感覺像在吹牛。

“那我也試試。”看看灶上還有壺熱水,李氏也心動了。

陳晨隻好又把小罐子搬出來給娘倒了些,用去了這麼多了,有點心疼呢。

“看你小氣的,好用的話,娘和你一起煮就是。”李氏看不得女兒小家子氣。

“哪有?”陳晨辯解到,我膽戰心驚的熬了大半天,感覺要保不住了,不開心。

李氏看到盆子裡的臟水也震驚了,可能是女性比較敏感一點,她洗完就感覺頭上輕鬆了很多,等到頭發乾了,感覺頭頂從沒這麼輕過,發絲被風吹起的感覺也是輕飄飄的,一點油膩膩的感覺也沒有了,好舒服,她算是愛上這種感覺了。

“晨晨,把你罐子裡的用完,咱以後把家裡的皂莢都這樣煮了。”李氏很豪邁的說道。看到女兒的小嘴嘟著,知道這是不開心呢,

“煮好了,娘給你裝滿小罐。”孩子嘛,還是要哄哄的。

村裡來了彈棉花的了,還是找了村裡比較窮困的人家借住了一間房子,村子裡吆喝了一圈,開工了。

李氏把前些日子規整好的棉花裝好袋,和彈棉花的說好自己的要求,哪些彈棉被 ,大小和重量都要說清楚,哪些準備用鋪棉衣的,都要和人家說好。

陳晨還特意去看了看這古老的工藝,這是父子倆搭檔,頭發用布包裹著,衣服上都是棉花飛絮,先把棉花稱好分量,均勻的撒在木板上,手拿大木弓的父親用木錘頻頻擊打弓弦,木板上一個一個的棉花團就慢慢疏鬆了起來。

就這樣隨著一聲聲弦響,一片片飛花,把一堆棉花彈鬆又壓成一條條整齊疏鬆的棉被,。

到家後,“錚錚錚錚錚錚”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現在陳晨明白為什麼把彈琴彈的糟糕的人稱為彈棉花的了,確實是個噪音啊。

陳晨要了一床兩斤的春秋薄被,春夏交接的時候蓋蓋,為傑也是跟著妹妹走,家裡的被子春秋蓋有點厚了呢。

李氏給小兒子用舊棉花翻新彈了一床,西西大了,蹬被子厲害,還是蓋個大人被好些,隻是還不小心會尿床,所以就沒舍得用新棉花。又單獨彈了一些棉花卷,用來做今冬的棉衣,剩下的棉花就用來紡線織幾匹棉布縫被麵用,棉布比麻布柔軟,貼身蓋著很舒服的。

於是陳晨冬日裡就看到了李氏在自己臥室的外間紡線,織布。這織布機以前在牆角裡落灰,現在終於拿出來發揮它的作用了。

李氏做棉衣鋪棉花的手藝不行,奶奶羅氏把這活攬了過去,當天氣進入數九寒天,陳晨一家人都穿上了奶奶做好的棉衣棉鞋.

李氏讓娘家人幫著買來了山裡人燒的六筐木炭,自家和老宅各一半,陳有全趕著騾車去拉,拉回來的還有外婆順便帶來的棉鞋棉帽,陳晨看到了自己的棉帽上還繡著花,一看就是小姨做的,美滋滋的戴在頭上。

李氏看木炭到了,當晚就燒上了火盆,白天火盆放在自己的外間,方便自己織布,晚上放在為傑房間,李氏去看著孩子學習,自己紡著線,西西已經過了三周歲了,也能安靜的坐一會兒,陳晨給他一隻炭筆,教他畫個太陽,月亮,西西也能認真的畫一會,很是乖巧的不耽誤哥哥姐姐學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