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膏(1 / 2)

王奶奶看著自家的茶樹結的果子被仔細的曬好收起來後, 看看樹上沒多少了,再說也快下霜了,就讓下人給陳有全家送了過去。

陳晨從奶奶家回來, 李氏就指著麻袋給她看:“你王奶奶讓人送來的, 說是你要的,你也是,怎麼什麼東西都要人家的,茶樹你春天裡不是都剪枝子了嗎?”

“這麼多。”陳晨看著眼前鼓鼓的大麻袋,很是激動。又對娘說道:“那小苗苗要長大要好久呢,更彆提結果子了。”

陳晨打開麻袋,把果子拿出來用手一掰, 嗯,確實曬得很乾了。跑到屋裡找了個簸箕出來,把殼子扒掉, 把籽收了起來。

“你要這籽乾嘛,要種嗎?這麼多要種多少啊?”李氏看不明白女兒要乾啥,隻能在旁邊問著。

“保密。”陳晨回頭對娘親做了個鬼臉說道。

然後額頭上挨了個毛栗子。

陳晨先讓老爹幫著去後山砍了幾根毛竹回來,取上頭細的部分,用刀刨開兩半,用絲瓜瓤擦洗乾淨放外麵晾乾。

又讓爹爹幫著把油茶籽榨油,去榨花生油的時候帶著, 看看油坊能不能給榨油。

這時的油坊就是用木頭撞擊出油的,中間的餅子擠乾淨油份後,回家用來喂家裡的家畜, 大部分人家都是拉來黃豆或者花生後,把油坊早榨好的油和油餅按比例稱好拉回家,油坊也是攢一攢大豆和花生集中開工,好節省點人工。

陳晨稱了稱油茶籽隻有五斤多點,估計人家油坊不會接,不過還是讓爹帶著問問看,好在這家油坊也接榨芝麻油的活計,有一台專門榨這種少量的油的設備。

這天去的時候,正趕上開工榨油,屋裡熱氣騰騰的,一股油香彌漫在整個院落裡,陳有全把花生先過好稱,又把棉布袋子遞給油坊老板,老板一顛分量想說太少了,話到嘴邊滾了一圈又看了看他說:“算了,就當幫個忙吧,這麼少真不夠忙活的。”

等著把籽炒好倒進槽裡,用手試了一下,“這是什麼籽啊?沒見過呢。能吃嗎?”

陳有全在旁邊有點尷尬的說道:“沒吃過呢,不是用來吃的。”

“那就好,這不是什麼東西榨的油都能吃的,小心有毒。”油坊老板也鬆了口氣,等榨完了這槽也要好好清理下呢。

擠了一個薄薄的餅子,和半斤左右的油,陳有全回家把東西拿給女兒。

“爹,真弄好了。”陳晨喜出望外,真是出乎意料呢,她本來都想自己用布袋擠了呢。

“爹,趕集的時候你給我買這麼大一塊蜂蠟吧。”陳晨用手比劃了巴掌大小,她知道這裡有蜂蠟,春天時看到過養蜂人沿著河邊,山上采過百花蜜,他們家還買過一罐呢,沒有任何添加的原始蜂蜜,可甜可甜了。

“行。”陳有全對自己女兒的小小的要求,感覺不是很大價錢的都會儘量滿足,自己家也買不起金銀首飾給女兒戴,女兒也很心疼爹娘,不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所以儘量讓女兒開心點自己還是能做到的。

陳晨又讓爹帶著去果園,經過了半年的生長,這月季花也長得挺大了,枝葉自由的生長著,花兒肆意的開放著,很是熱鬨好看。陳晨專挑了顏色正的,采了一筐子大紅色的月季花。

回家後先把月季花瓣全部摘下來用清水過了一遍,晾了起來,然後把鍋裡燒上水,把花瓣裝到棉布袋裡蒸好,把汁液擠了出來,鮮紅的花瓣汁液擠了碗裡放到了一邊。

把茶油分了兩份,一份把月季花瓣掰碎了浸到茶油裡,裝到瓷瓶裡蓋好放到了一邊。

另一份把蜂蠟切碎了放到茶油裡用大碗裝好,正好放到鍋裡的熱水裡溶解,又把花瓣汁液倒了進去,使勁的攪拌,讓整個顏色浸染均勻,雖然紅的不夠厚重,但這個條件陳晨也已經很滿足了,陳晨把早先準備好的半刨開的毛竹用麻繩紮緊放好,端起大碗挨個倒滿,找個陰涼處等著慢慢凝固。

李氏被女兒的神操作整的徹底無語,這也太神奇了,不過這是用來乾啥的啊,還有女兒啥時候學的這些東西啊,自己這個當娘的咋都不知道。

等到過了幾天,陳晨用手試了下都凝固後,把毛竹剝開,把圓柱形的膏體取出來,用刀切成拇指長短後,裝在大口的瓷瓶裡。總共就二兩油,能有幾根呢,她在心裡分分都不夠分的。

等到女兒取了紅色的給她抹到嘴唇上時,李氏才知道這是乾啥的,自從上次化過妝,有全又給她買了胭脂水粉後,她現在也是有眼界的人了呢。

“抹了這個嘴唇就不會起皮了。”

陳晨也自己試了一下說道,看這顏色紅的很自然,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隻覺得嘴唇很潤,還有淡淡的月季花香味。

“你怎麼會做這個的?”

陳晨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書桌:“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啊。”

腦門上立馬挨了一個毛栗子:“你彆唬你老娘,這要是書中有這方子,怎麼外麵沒人賣。”

“沒有這個直接的方子,但是有蠟燭的方子,我上次用小姨的胭脂就想試試了。”這麼不好糊弄啊,陳晨隻好繼續編。

你還彆說,看著倒還真是是像蠟燭的樣子,李氏就接受了女兒的說詞。

“那這個沒毒嗎?這可是會吃到嘴裡的。”李氏又不安的問道。

“你看我們用的東西都沒有毒呢,自然沒事的,再說你聽人說過蠟燭有毒嗎?”陳晨安撫道。

“那倒沒有。”李氏搖搖頭,放下了心。又有心情指了指還在旁邊靜靜的呆著的瓷瓶。

“那個泡花瓣的呢?”

“那個是用來抹手的,我看娘的手每年冬天都會裂口子,還會出血,想著用油抹抹應該會好些。”

陳晨倒了一點抹到娘親的手背上,油油的滑滑的,把皮膚包裹了起來,立馬覺得不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