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恐怖世界裡的鬼怪(1 / 2)

一人一NPC對視了一眼, 均是感到棘手。

怎麼這天一黑,無憂村就徹底的變了一個樣子,整個村裡再也找不到一個活人了, 都是一個個扛著棺材的紮紙人, 這場麵就有些驚悚了。

王聖之提議:“我們先去神婆婆哪裡。”

“好。”江白羽沒有任何的異議, 他們反應也算是快, 即便是看到這詭異的一幕, 也沒有發出大聲的驚呼, 而是快速的朝著神婆婆那棟掉家裡的方向快速跑去。

很快, 他們就來到了神婆婆的住宅, 白荷嬤嬤早早的在路邊等著, 她對著王聖之招手, 語氣裡很是焦急:“阿之, 快!”

白荷帶路, 一路來到白天為王聖之準備的客房裡,她指著放在床鋪上的一些衣服, 這衣服是純黑色的, 白荷語氣很急促, 她催著讓王聖之快些穿上。

“阿之,快穿上!”

白荷說話的時候,就拿起腰側掛一個小鑼,她拿起小鑼, 拿手指抹了一下,輕輕的敲響,隨後, 江白羽他們就聽到一聲清涼的鈴聲響起, 這聲音還是從樓下傳來的。

“還有五分鐘, 村裡人暫時不會走,阿之,你必須快一些,你要走在最前麵,知道嗎?”

王聖之沒有遲疑,他拿起床鋪上的衣服就穿戴在身上,這衣服上麵是一個褂子,款式跟中山裝有點像,扣子是盤扣,一直扣到脖子,底下的褲子也是黑色的,同時這地上的鞋子也是黑色,還有一個黑色的官帽。

“你怎麼還不請魂上身?”白荷看到王聖之這麼快就把衣服換好了,也是鬆了一口,可在看到一旁傻愣愣的江白羽,就有些納悶了。

“你的紙紮人是怎麼回事?你這紙紮人的臉呢?你怎麼不給畫完,你這樣的紙紮人根本就沒用啊,我的天,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這該如何是好……”白荷嬤嬤在再看到江白羽手裡的紙紮人是一張空白的紙,看江白羽那眼神就帶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江白羽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打算畫臉的時候,天就黑了,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白荷急的不行,她先是咚咚的跑下樓,就見再次上來的,已經不再是人模樣的白荷,而是紙紮人,她肩膀上扛著一個棺材,同時對江白羽遞來一把蘆葦席。

“棺材得明天才能給你打了,先用這個席子卷一下,將就一下。”

將就什麼?

江白羽木木的接過這一卷草席子,整個人處於一種三觀陣亡的狀態,這席子該不會是給他卷身體用的吧……

應該不至於吧。

他第一天來這裡,就是給自己身體卷個草席嗎?

“快啊,快點,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你現在不請魂上身,這一會兒上不了山,你若是想要被神樹庇護,就得親自去神樹上刻下你的名字才行。”

“彆擔心,一會兒我拉著你走路。”一旁的王聖之知道江白羽的擔憂,現在的江白羽眼睛看不到,嘴巴也不能說話,除了耳朵還能聽,其他的對他而言,全部都是黑暗的。

行動非常的不便。

“好。”有了王聖之這句話,江白羽頓時感覺壓力驟減,他念起那幾句熟悉的咒語,隨即眼前再次陷入黑暗中。

“我在這裡。”王聖之抓了抓江白羽的手,先讓他安下心,隨即又說道:“我把你的身體先卷起來,背在我後背上。”

說著,王聖之就蹲下身,從江白羽手中取出那一卷草席,此刻的江白羽就跟睡著了一樣,眼睛緊閉。

將席子攤開,再把雙眼緊閉的江白羽放入草席上,將其裹好,隨後王聖之就直接撕了床單,當做布條,先把卷在席子裡麵的江白羽捆紮好,隨後就綁在身後。

因為江白羽身高也挺高的,於是這人被綁在王聖之身後,就跟後背立著一根粗壯的柱子……

江白羽本人是看不到這一幕的,他要是看到了,估計氣的當場想要殺了王聖之的心都有了。

“這個你拿好,等你走到最前麵,你就脆響號角,等村民都到了神樹前,再吹一聲。”白荷嬤嬤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根很巨大的牛角號。

這號角很大,跟行軍大戰的時候,用的號角很像,但是遠比那大,且長。

王聖之接過後,便拿著號角,一手抓著已經是紙紮人的江白羽。

“你跟著我走。”

江白羽完全看不到,隻能一路緊隨著王聖之,因此在王聖之快速快速奔跑,他就下意識的抓住王聖之的手,然後他感覺他完全不用走,他身輕如燕,腳下帶風。

王聖之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他正在趕時間,白荷嬤嬤說,還有五分鐘,這五分鐘他估計已經消耗掉了三分鐘,他必須走在所有村民的前麵。

無憂村的主路上,都是腳步停止的紙紮人,它們每個人的肩膀上都扛著一口黑色的棺材,在王聖之拽著一個無臉的紙紮人從它們身邊飛也似的掠過,這些紙紮人就仿佛毫無察覺,一動不動。

在王聖之飛快的離開吊腳樓,白荷嬤嬤沒有動,還是紙紮人的她把那口抗在肩膀上的棺材放下,她就來到了閣樓。

閣樓裡,燈火很明亮。

那榻座上,眼神明亮的少女依舊穿著大紅的嫁衣,她在燭光的照應下,顯得極為的耀眼明媚,尤其是那嘴唇,妖豔如同綻放的花瓣。

紙紮人白荷上前畢恭畢敬的彎了彎腰,給眼前的少女行了行了,隨後就把方才所發生的一切稟報。

“神婆婆,我來打擾你了,阿之他帶回來的那個朋友,我今日裡送他去學紮紙手藝,他那紙紮人也做好了,隻是那臉卻是一張空白的,他說,他在畫臉的時候,這天就黑了。”可白荷還記得,自己在送江白羽過去的時候,記得時間的,做一個紙紮人,那時間是絕對充足的。

“神婆婆你說,這事會不會有什麼影響?”白荷有些憂心忡忡的。

像這種無臉的紙紮人,他們無憂村還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少女神婆點頭:“這事我也看到了,今天確實是比往日裡要早半個小時天黑,想來是有人故意把這時間推前了,恐怕就是不想他把這臉譜給畫下來。”

白荷聽神婆婆的這一席話,心裡當即是驚懼不已。

把時間推前了,也就意味著他們這長生界這一塊,數萬人的作息時間都跟著一起改變了,這究竟是什麼力量可以改變這些?

白荷不敢去想。

“那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以為把這時間推前了,紙人的臉沒有了,就能安全的離開我們無憂村,不用被神樹懲罰?”除了這個,白荷嬤嬤實在想不出,這背後之人做這些,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了。

少女神婆輕笑了一聲,聲音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我也不知,若是他真的打著這樣的算盤,這注意怕是要落空了。”

“嬤嬤,你快些去吧,阿之在等你呢,他記性出了問題,今晚這祭拜樹神的事還得麻煩你多擔待了。”

白荷趕緊的說道:“神婆婆,你當真不必這樣說,我這就去……”

恰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聲蒼涼的號角聲,這號角聲悲壯莫名,聲音極為的洪亮,還帶著一些空靈的意味,響徹整個無憂村的上方,一時間無憂村主路上,所有扛著棺材的紙紮人就跟聽到了命令似的,他們再次挪動腳步,往山上前進。

一條長長的隊伍隊伍,在村寨移動。

白荷還想說一點什麼,是關於她白天精神恍惚,眼前出現奇怪的一幕。她不知道為何,怎麼就看到了阿之就變成了小時候放火燒村的人了,這事透露著不正常,她打算也跟神婆婆說一聲,可現在號角已經響起,所有的紙紮人開始前進。

她得快點追上去,跟上走在隊伍前麵的阿之才行。

“那婆婆,我先走了。”白荷說了一聲,就一路下了閣樓,等下了一層後,就再次把棺材抬起來,隨後飛也似的朝著紙人前進的隊伍裡狂奔。

無憂村,臨水而建的吊腳樓。

這一棟吊腳樓最底下的一層,幾乎是看不到任何的光線的,可這對一紙紮人來說,黑暗反而讓它們看的更為清楚。

在江白羽和王聖之離開後,這些紙紮人就就是商討起來。

這些紙紮人都是輪回者,一般而言,就他們這種低級的輪回者,通常進入的恐怖世界也是很低級的,他們事先也不知道自己進什麼樣的恐怖世界,都是進入之後才知道,被無限輪回界通知。

而這次,他們是提前知曉的。

還是一個很低級的恐怖世界,不過這個恐怖世界好像有好多年都沒有對外開放,對外的通道也關閉了,很少有人知曉這個恐怖世界。

現在他們進入,還是以偷渡的方式進入。

這些輪回者提前就被收買好了,他們拿了不少好處,也簽訂了不少的合同,他們這次進來,主要任務就是殺死鬼怪,製造一些事端,讓恐怖世界裡的任務難度升級,迫使一個叫王聖之的高級輪回者無法完成任務,最後出不來。

這些輪回者也害怕被大佬級彆的輪回者報複,可跟他們做擔保的大佬說,他們會給一個NPC的身份給他們,相當於是一層偽裝,不會輕易的被認出,這些輪回者這才答應。

雖然他們是低級輪回者,可他們也惜命啊。

隻是這些擔心,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他們還是紅了眼睛,尤其是這些大佬還許諾他們,會將他們複活,這些輪回者就信心滿滿的進入了無限輪回界。

隻是,等他們進入了無限輪回界後,他們就發現自己被坑了。

他們想過很多種偷渡的方式,但是,以一紮紙人的方式偷渡,他們還真的沒有預料到。在他們進入無限輪回界後,他們的身體就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各自就跟軟腳蝦似的趴在地上,隨後上了紙人的身上。

整個人,除了一張臉還是能做出各種表情,他們就跟植物人一樣,動彈不得。

至於那身體,完全被一股外力操控,如同提錢的木偶,環抱魂魄寄居的紙紮人上車,麵對忘川公交車裡,那些輪回者驚恐的眼神,還有逃避的目光,這些魂魄上身到紙紮人的輪回者,心裡也非常的不好受。

就算他們再如何的蠻橫,到底還是個低級輪回者。

心態不夠強,沒有經曆過太多的恐怖世界,被輪回者這樣盯著,心裡頭跟針紮了似的。

他們可以看到同伴的樣子,卻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但是從同伴那一臉鬼氣的模樣,就能推測出,自己此刻大概模樣。

這些輪回者心裡隻想哭。

這偷渡的方式太坑人了。

帶著沮喪的心情,一直到了他們相應的站台下車,隻是等他們下車後,那股操控他們身體的力量一下子被抽走了,他們寄居在紙人的身體裡,而自己的身體則是把紙人重重的壓在了身下,處境一度非常的尷尬。

而更尷尬的還在後麵,它們以紙紮人的視角,就看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撿走了……

它們被帶到一間屋子裡關押起來。

就算是紙紮人,這裡的人都不放過他們,還用繩子將其捆綁。這些輪回者自然不甘心就這麼的被捆綁,尤其是在聽到王聖之那番話後,他們更是有逃跑的心了。

他們的嘴巴被漿糊給糊住了,外人是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可他們現在是紙人,紙人之間的交流,還是知道的。

他們自認為很隱秘的討論著如何出去的辦法,那捆綁在紙人的繩子,用的也不是什麼麻繩一類的,也是用紙搓的,就跟裝個樣子似的,若是尋常的話,就直接用手一扯你就給扯斷了。

可現在的他們都是紙紮人。

彼此需要借力才行,這些捆綁在椅子上的紙紮人就吭哧吭哧的借力,然後他們就驚喜的發現,自己手腳似乎能動了,雖然非常的堅硬,木楞,也不是沒有反應,隻是反應很遲鈍罷了。

這一發現,讓這一屋子裡的紙紮人欣喜若狂。

“我們加把力,儘量把腳墊起來,扒拉一下手,就借著椅子,把這繩子給磨斷掉!”紙紮人非常欣然的接受了這個提議。

十個紙紮人都開始吭哧吭哧的賣力磨繩子了。

兩個看守他們的男子借著外麵的縫隙看到裡麵發生的一切,對此,他們沒有出聲阻止,反而相互之間搖搖頭。

屋裡麵的紙紮人不知道,它們所有行為都落入這看守的眼裡。

等那紙繩子磨斷了,他們就嘗試著從椅子上下來,開始挪動身體,最後他們發現,這紙紮人動還是能動的,就是行動很緩慢罷了。

“唉,我的這個紙人手破了,腳也破了,會不會有影響啊。”一個輪回者看到紙質的手套破了之後,露出了裡麵的蘆葦杆和稻草,就不由地擔心了起來。

“我後背破了個大洞,現在感覺有點透心涼是怎麼回事啊。”

“應該沒事吧,我看了一下,現在我們十個紙人的手腳都破了,不過我沒有感到任何的疼痛感,這就是紙人,又不是活的,沒事的。”

“對啊,我們都是要回到自己身體去的,這紙人破了就破了,要是真的很有用,就再紮一個不就行了,這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白紙,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對對對,彆想那麼多就好了,咦,我感覺我現在力氣變得很大啊,都能一拳打死一頭牛了!我再試著走走看,真的很快,一點都不遲鈍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感覺現在的自己比在自己身上還要強,不,應該是強好幾倍,我都能上天入地的飛了,身體輕盈的就跟一個紙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