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紙人了(2 / 2)

可是,一旦他出事了,隊友就不需要他了,其實他當時說下山的時候,心裡還有個聲音,他在期待著隊友跟他說,王哥你等等我們,我們一起下山,大家一起走。

可是,那個時候,他的紙人被燒掉了,沒有一個人吭聲,大家就默默的看著這一幕,也沒有人出聲安慰,其實大家都是明白人,失去了紙人的他們,很快就進入了生不如死的狀態。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算了吧。

王哥也不想被隊友當累贅,他也不想看到隊友嫌棄的眼神,因此,在走到了絕境後,王哥唯一想要做的就是離開無憂村。

雖然他知道這是奢望,可是他還想要去嘗試,就像他經曆的恐怖世界一樣,每次發現有機遇的時候,他都會去嘗試。

腳上的膿包都破裂了,一些血水從鞋子裡麵滲出來,隨著王哥一步一步的走動,他腳下的鞋子完全變了一個顏色,一個個的血腳印落在他身後,很快那些血腳印滲入了泥土裡麵,消失不見。

王哥看不到這一幕,他還在咬牙往前走。

就像王聖之所采銷的那樣,他就是在撐著最後的一口氣,他不想放棄,可是他的身體卻不由他控製,在雙腳,大腿,關節部位的膿包磨破了,整個人仿若血人一樣,王哥身體裡的力量也隨著抽離了一樣,他再也走不動了。

伴隨著幾步踉蹌的步伐,王哥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他沒有力氣再走了,他真的走不動了,那些膿包早就破了,鮮血淋漓,他已經痛的麻木了,在伴隨著鮮血的流淌,他的力氣一點點的消失,這一段路,完全透支了他所有的力氣。

趴在地上,王哥隻覺得滿嘴都是血腥味,從喉嚨裡湧出的異物感讓他惡心不已。

無力的吐了幾口血沫子後,被絕望所籠罩的王哥輕輕的笑了,笑了一會兒,王哥就哭了,他就趴在地上,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也不知道他在地上趴了多久,等王哥眼睛有點發酸乾澀,他就活動了下眼珠子,再一看,他就看到在他不遠處,赫然是一個視野特彆開闊的出口,而且這出口處,還掛著一個門匾:無憂小鋪。

這是出口?

這個念頭一經產生,王哥隻覺得力氣再次回籠,他全身都是乾勁,雖然他現在走不了了,可他還能爬啊。

而且這村口,就幾米的距離,王哥覺得這都是問題。

然後他就一路爬,等爬到了那個鋪子裡,王哥就看到店裡的紙人朝著他走了過來,那幾個紙人看到王哥還很驚訝,露出很吃驚的表情。

王哥這回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都到出口了,怎麼還有紙人攔著他……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王哥倍感意外了,他竟是被這幾個紙人抬著手腳,從這個無憂小鋪離開了,一路往外走,這外麵就跟鎮子似的,王哥還看到很多高樓平房,和無憂村的房屋完全不同的建築,而且他還看到了許多商鋪,儼然一個經濟不錯的現代化城鎮……

等王哥坐在一個公交車站台椅子上,望著距離他不遠處,那輛熟悉的公交車的時候,王哥還感覺自己在夢裡。

他竟是被紙人給抬了出來。

哦,對了,當初他進入無憂村,好像也是被抬著進去的,不過那個時候,不是這樣的待遇,直接丟在車子上,當貨物一樣抬著進去,這次這些紙人對他明顯帶著一些小心翼翼。

他出來了。

他完成了任務,王哥喜極而泣,他很想告訴其他人,其實通關的辦法很簡單,就是按照任務給的步驟來,不需要其他的程序,就能走出無憂村。

可是,現在,他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王哥默默的坐在站台上,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發現自己身上的那些膿包似乎沒那麼疼了,傷口也不再流血,破爛的地方,有長新肉的樣子。

無憂村的第三天,太陽冉冉的升起,村民們又開始了新的一天,家家戶戶炊煙嫋嫋,兒童的歡聲笑語在村裡響起。

江白羽早早的就準備了紮紙人的材料,打算快點把偷渡客們需要的紙人給紮好。偷渡客們窩在關押的吊腳樓裡,他們身上的膿包都破了,就算不抓也破了,嘴裡膿包也發炎破皮,昨天還隻是牙齦出血,今日裡,有不少偷渡客牙齒鬆動掉落,手腳指甲也呈現壞死的樣子,發黑,脫落,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偷渡客的頭頂上,這些偷渡客感到了莫名的恐懼和害怕。

他們甚至是連動都不敢再動了。

在看到江白羽和王聖之的到來,這些偷渡客激動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你們快點來救救我們,我們快不行了。”昨天說話,那隻是嘴巴,喉嚨痛,間接性的吐血沫子,今天說話,每吐一個字,就跟有刀片在割他的喉嚨和嘴巴。

偷渡客甚至懷疑,到了明天,他們都發不出聲音來了。

“快給我們紮個紙人,我們也想跟那些輪回者一樣,去紙人的身體裡。”

“救救我們吧,我們真的不想死。”

這些偷渡客苦苦的哀求著,他們真的是太痛了,太難受了,眼看著身體一天比一天糟糕,偷渡客裡麵已經有人崩潰了,一度想要撞牆把自己給撞死,可惜,他們現在動一下都很吃力,想要這麼輕鬆的死去根本不可能。

當初還能用指甲,活生生把自己給撓死,而今指甲都脫落,指頭破皮發炎潰爛,想要撓死自己都不行。

江白羽把製作紙人的材料都拿出來,對這些渾身潰爛,流著膿血的偷渡客說道:“不著急,一個一個的來,每個人都會有的。”

偷渡客隻覺得馬上就得救了,歡喜的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們馬上就有紙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