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患(2 / 2)

少女神婆哭訴道:“可我們都是神樹的子民,神樹應當庇佑我們的啊。”

江白羽無視白荷嬤嬤的怒意,繼續懟:“你們都這麼大了,早就成年了,都可以自己獨立生活了,這要是在我們那邊,子女一成年,那就應該自己承擔相應的責任。神樹也不過是出去找個人罷了,你彆對著阿之哭了,你看他都不記得了。”

這場景,就很像後世看到的,父母對子女哭泣,然後進行各種道德綁架,給江白羽感覺非常的不好。

也不知道什麼,平時絕對不會乾這種事的江白羽,這次就偏偏乾了。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可知道,如果阿之他一直在外麵的話,我們長生界的人都會死掉,連帶著阿之也一起死去……”少女神婆臉色很是難堪。

她沒有想到,本來一直很好說話的江白羽為何變得如此的咄咄逼人。

江白羽麵無表情的說道:“如果神樹當年不把樹葉抖落,不把那些掉落的樹葉幻化成人,沒有任何的花草樹木,祂應該就沒有這些煩惱了。”

“祂能掌控生死,掌控輪回,應該也能讓神樹重新抽枝發芽。”

“祂既然是神,就不由你們來掌控。”

少女神婆哭泣的臉突然靜止了,就跟畫麵凝固了一樣,她愣愣的看著江白羽,而江白羽神色淡漠的看著她,絲毫不懼,目光冰冷,直指心神。

“對,祂是神祗,是我逾越了。”少女神婆神情頹廢,低聲細語道:“我被祂賜予看管長生界的權利,卻以為這些力量就是我的……”

江白羽對一旁發愣的王聖之道:“走了,可以離開這裡了。”

懟完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王聖之像個小跟班似的跟在江白羽後麵,他覺得這NPC有點不太對勁,這明明就是彆人的地盤,怎麼離開的時候,反倒是這NPC比對方還要囂張?

等離開了吊腳樓有些遠後,王聖之就說道:“你怎麼突然說了那些話?”

這NPC連番反常的操作,讓王聖之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江白羽歎了口氣,他自己也是弄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很氣憤,尤其是聽那神婆婆的話,就特彆的生氣,就好像她在說我一樣,不知為什麼,代入感太強了,我就反駁,懟他!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當場讓她變成一片樹葉,想給它掛著就掛著,想把它丟落就丟落。”

王聖之很友善的提醒這個NPC:“按道理來講,我才是神樹。”

這生氣也該他來生才對,這NPC完全搞錯了,可惜身邊的這個NPC一點都沒有這個覺悟,他反而這般說道:“……我覺得你不太像,我對那神樹有很強的親昵感,對你沒有。”

“而且我覺得那水潭裡麵的人,比你更親切,我喜歡祂。”

王聖之:“……”

為什麼NPC這麼的直白?

一點都不含蓄?

當著他的麵說這樣的話,這以後還怎麼繼續合作?

王聖之有些不開心,臉色也有點難看,其實他在平日裡,不會太過於的釋放自己的情緒,也不會把情緒放在臉上,他早已經做到了不喜形於色。

可這次不知道為何,他沒有忍住。

他感覺有些難受。

他竟然還不如一棵樹……

江白羽發現大佬既然落後了自己好幾步,眼看著就危險邊緣,他不由站著等對方,發現王聖之有些不開心,便說道:“你不會跟一課樹較勁吧,人家樹是死物,你好歹一個大活人,兩者根本就不能比,你比那樹好多了。”

王聖之心情明媚了一些。

江白羽指著他們身後,山上的那棵沒有葉子的黑色大樹,說道:“你看,祂就算是神,祂也動不了,一直紮根在哪裡對吧。而你是一個大活人,你能到處跑,到處走,還能說話,不是對祂好很多?”

“而且,我們還能一起做任務,去各個恐怖世界裡。”

“祂就不行了。”

“祂哪裡都去不了。”

……

“祂哪裡都去不了……”這句話不斷的在王聖之的耳邊回響,直擊他的靈魂深處,帶著不斷循環的播放回響。

好像記憶裡,他也聽到這樣的一句話。

“祂哪裡都去不了……”

這句話,就執著的積壓在心裡最深處,不斷的敲擊著靈魂,捶打著他的意誌,反反複複的考驗著它最後的一絲警戒線。

王聖之回頭,看向那山上的神樹,一時間,眼淚奪眶而出。

江白羽有點嚇到了,他以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把大佬給刺激到了,趕忙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是我錯了,你彆放在心裡……”

“不是的,我隻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關於我還是一棵樹的時候,有人曾經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江白羽臉上有些尷尬,好在這個時候,王聖之似乎沒有發現,這讓江白羽很是鬆了一口氣。

“你真的是神樹啊?”

王聖之點頭:“……應該是的,在我的視線裡,入眼皆是樹葉幻化的子民,數以千萬,他們都在我的庇護下生活著,那個時候長生界如同仙境一般遼闊且絢麗。”

“然而我也是真的要出去找人……”

江白羽聽的很認真,就問他:“那人呢?長什麼樣子,是男的,還是女的,我幫你找,我可以給你發布通告,這樣很快就找到了。”

“估計很難,它就是一抹意誌,突然闖入了長生界,並且占據了神樹的身體,所以我也不知道它長什麼樣子……”回想起部分記憶的王聖之陷入了迷茫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