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殘皇子的逆襲4(1 / 2)

阿奇在一邊聽到主子說菜做好了, 連忙進廚房幫忙端菜。

進廚房之前,阿奇的想象裡, 主子做的菜應該是慘不忍睹的, 比如半生不熟,比如焦黑不成形;廚房應該是一片狼藉的, 比如碎碗一地, 比如雞飛蛋打。

但進廚房之後,阿奇就見到收拾整齊的廚房裡, 擺放在廚房鍋蓋上的三菜一湯和一碗盛好的熱氣騰騰的米飯。

那三個菜,就賣相和香味來說,直接就讓拉來廚房門簾的阿奇無聲吞咽了一口唾沫。

畢竟之前在路上他們惡心犯暈沒食欲,連帶著的乾糧都沒吃, 現在乍一見到色香俱全的菜品, 他肚子本能就感覺有些餓。

等他走近廚房端起其中兩盤菜,因為距離的靠近, 那菜的香味直直就往他的鼻孔鑽, 阿奇忽然就覺得,這菜的味道估計也差不到哪兒去。

所以主子他,竟然真的會做菜!

做出來的菜,比他好一百倍。

怪不得剛才他家主子聽到自己的焦慮, 還悄悄安撫他。

……

鬼醫聽到陸染的話後,將信將疑坐回桌邊。

因為向陸染提了要求,之前吃剩下的菜就沒有被端進廚房,還在桌上擺放著。鬼醫也不講究, 直接把兩菜一湯往旁邊一挪,就給桌子騰出些許地方來。

等阿奇把陸染做的三菜一湯端上桌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比,鬼醫忽然就覺得自己剛才原本就勉強入口的菜,此時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豬食了。

感受到嘴裡無端分泌出的過多的唾液,鬼醫輕咳一聲,拿起桌子上的筷子,裝作一點兒也不期待地夾起麵前一道春筍鹹肉做的湯類菜。

鬼醫此前吃過的筍,總是帶著一股兒輕微的苦澀味道,他最先夾起這口菜,就是想要吃下去後呸呸呸把菜吐出來,再把陸染的廚藝罵個狗血噴頭,好叫這兩個不速之客有自知之明地離開。

然而,他的牙齒一咀嚼,就發現這個筍和曾經吃過的所有筍都不一樣!

清香脆嫩的筍被他的後槽牙輕輕一碰,就哢噠碎成小片,隨著被咀嚼開,鬼醫的唇齒也自然而然就被浸潤在筍內的鹹鮮肉汁澆灌。

濃鬱的肉香就像是煙花“嘭”的一聲,從包裹它的筍內噴發,讓鬼醫的口腔一瞬間被湯的鹹鮮濃鬱與筍的清淡鮮嫩交錯充斥著,明明是矛盾的組合,但搭配在一起,竟就形成了最絕佳的配對,讓人欲罷不能。

之前想要呸呸呸的鬼醫,現在卻抿緊了嘴巴,生怕那湯汁會溢出唇齒浪費一丁點兒似的。

一塊、一塊又一塊,等鬼醫反應過來,他已經不知不覺間把最前麵那道菜吃得隻剩下一塊筍片。

感受到旁邊兩人的目光,鬼醫的筷子改變了一下方向。

咳咳……

吃光盤就太給人家麵子了,再說另外三道菜也不知什麼味道,反正他都做了,不嘗嘗豈不是浪費?

鬼醫一點兒也沒想起來之前計劃的以第一口菜就不堪入口為由,不但要趕人離開,還要訛他們一筆材料費的想法。

鬼醫下筷的第二道菜,是他曾經吃過的西湖醋魚。

光從盤子裡西湖醋魚的賣相看,這魚魚背沒有切斷,魚背的厚肉處被均勻切下三刀,一魚被平切成兩魚,魚麵上紅亮的芡汁濃稠度與分量剛好,把魚身全部覆蓋,就像是糖葫蘆的糖衣一般晶晶亮亮,看著比當初他吃過的江南第一酒樓的大廚燒製的魚,竟還要精致美觀幾分。

入口,魚肉鮮美,魚身上酸酸甜甜的醬汁被融入到清鮮的魚肉中,竟帶有蟹味,味道獨特,回味悠長。

嗯……曾經他吃過一個北方廚師燒製的西湖醋魚就一股子青草腥味,醬汁寡淡,雖然不至於難吃,但也令他發誓再也不碰不地道的醋魚。

因為第一口筍味的不同,鬼醫對這道醋魚沒來由就帶著一點兒期待,沒想到果真令人耳目一新。

而且這個醋魚酸酸甜甜的,極為開胃,即便他已經填過一點兒肚子又吃了好多菜,但仿佛自己的胃忽然就被開發出新的領域,叫囂著讓他再品品其他兩道菜。

第三道菜,江南名菜東坡肉。

鬼醫的筷子朝距離稍遠一些的被碼得整整齊齊像豆腐塊一樣的肉夾去。

筷子普一接觸到肉皮,剛才還紅得透亮光潔漂亮的肉皮因為筷子的壓力忽然就裂了開來,露出裡麵軟而不爛的五花肉。

鬼醫連忙調整了筷子的方向,並把麵前的米飯碗就過去,生怕那肉太綿軟掙脫了筷子掉掉桌子上浪費。

一大塊肥瘦相間的東坡肉入口,鬼醫享受地眯起了眼。

這簡直就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東坡肉了:

精肉不柴,肥肉不膩,一口咬在齒間,軟爛的肥肉中夾帶著微有韌勁的精肉,那層次分明的口感在口腔中擴散,越嚼越香,最後吞咽的時候,差點兒讓他把舌頭都一起吞進了肚子。

這時候配上一口清炒時蔬,清清爽爽的口感掃過口腔,就像是他乘船劃過激流,來到平靜又帶著清冷微風的湖麵,整個人都有種放鬆的舒暢感。

摸著飽漲又滿足的肚子,看著桌邊還在苦苦蹲守的病人和留著哈喇子一副嘴饞樣的小年輕,鬼醫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