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溪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側過頭去,怔然地看向他:“怎麼了?你今天早晨不睡覺?”
以前每天早上傅陽曦來學校第一件事就是趴在桌子上補覺,氣壓還相當低。
今天是怎麼了,話格外多?
而且他看著自己,像是等著自己說點什麼似的。
傅陽曦還以為趙明溪會補一句‘你的生日也馬上要到了,我可以給你慶祝生日’呢。
但結果等了半天,也沒等趙明溪說這麼一句。
他盯著趙明溪,心裡狐疑地想,難道小口罩把他生日搞忘了?
這不可能。
哪裡有會記不住喜歡的人的生日的。
而且當天他還特意暗示柯成文強調了兩遍。
趙明溪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故意裝作記不住這茬。
“沒什麼。”傅陽曦這樣想著,翹起嘴唇,心中充滿了期待:“說了昨晚睡夠了。”
他摸出重新充好電的降噪耳機戴上,隨後翻出他的皮卡丘抱枕,趴在桌上。
他視線剛百無聊賴地落向窗外,就見校競隊的那一群人從窗戶外麵走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傅陽曦的錯覺,他怎麼感覺最近校競隊總是從國際班右邊的樓道上來?
明明金牌班的人走左邊的樓道是最方便的。
而且他們以前也是走左側的樓道——
這就導致這群人出現在國際班走廊外麵的次數尤其變多了。
連傅陽曦這種從不關心他人事、對他人很漠然的人都注意到了。
以及為首的叫沈什麼堯的那個人。
每次經過時,都要朝這邊看過來。
傅陽曦微微抬頭,不悅地皺起眉頭,眼眸漆黑,冷冷回視過去。
“你手怎麼了?”耳側忽然傳來趙明溪的聲音。
明溪捏著中性筆,疑惑地看著傅陽曦趴在桌子上的那隻手,因為趴在桌子上,袖子微微提上去一小截,於是露出了腕骨處的一小塊淤青。
換了彆人明溪可能還注意不到。
但傅陽曦皮膚白皙到有些蒼冷,淤青在他身上格外明顯。
“……”
傅陽曦回過神來,瞬間把袖子往下一拽,蓋住淤青。
見趙明溪還在看著他,他揚眉道:“還不是和你在山上被狗追時,摔下去摔的?”
明溪:“前天摔的?我怎麼記得昨天坐火車回來時還沒有。”
傅陽曦道:“你坐火車昏昏沉沉的,哪裡記得那麼清楚了?”
“好吧。”明溪也沒有多問,她從桌子裡取出上次還沒用完的藥酒:“把手伸過來。”
傅陽曦以為一回生二回熟,上次在圖書館門前已經被她上過一次藥,再上第二次,他就不會渾身僵硬了。
但沒想到此時此刻他依然心臟跳得很快。
明溪往他手腕上的淤青上倒了點藥酒,然後用手心揉了上去。
傅陽曦垂眸看她,視線落在她微微抿著的嘴唇上,心裡感覺仿佛漆黑的角落有光源落了進去,照亮了一些,暖熱了一些,四肢百骸都被這暖意快要融化。
傅陽曦彎起嘴角。
明溪以為他又要說些什麼“傷疤是男人的勳章”之類的屁話,想也不想直接道:“閉嘴,安靜點。”
傅陽曦:“……”
傅陽曦忍不住笑。
……
明溪覺得他的淤青肯定不止手腕上這麼點,拽著他的袖子想趁他不注意,往上推。
但傅陽曦十分警覺,及時把手縮了回去。
明溪又趁著教室還沒來人,去扒拉他的外套。
傅陽曦差點沒跳上桌子,他飛快往後退,退到靠牆,雙手抱胸,一副護衛自己清白的樣子,麵紅耳赤道:“大清早的乾嘛啊你?”
不愧是小口罩,一上來就這麼生猛。
“……”
“算了,剩下的如果還有,你自己上吧。”明溪被氣到了。
怎麼這位太子爺整天一副她要輕薄他的樣子?
她根本想都沒想過好嗎?
不過反正其他地方應該也沒多少。
明溪確定他們摔下來的那小土坡很鬆軟,她自己都沒摔傷什麼。
“拿去。”明溪把藥酒往傅陽曦桌上一推。
傅陽曦看起來倒也不介意她的凶巴巴,甚至好像習慣並縱容了她這個小弟偶爾開始‘以下犯上’。
傅陽曦自個兒抄起藥酒優哉遊哉地去衛生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