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2)

趙母和趙宇寧那天從飯店回來後,因為淋了雨,也分彆有點感冒。

趙宇寧到底是個男生,體質還好,當晚喝一碗保姆煮的薑湯就沒事了,而趙母則大病一場。

看起來是因外因生的病,其實是心病。

趙家人都知道是為什麼,然而卻無能為力,趙明溪已經快要滿十八歲,他們總不可能強硬地把人帶回來。

而即便帶回來了,也回不到過去了,趙明溪隻會更加地討厭他們。

趙家人終於清醒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可無論怎樣,趙家人並未死心,血緣關係這東西是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東西,趙明溪能生氣怨恨他們一年兩年,總不可能一輩子不要他們吧。

而且他們如今也知道了悔改和補償,時間一久,關係不就慢慢緩和了?

現在的問題就在於,到底怎樣才可以緩和。

正如趙母和趙宇寧在飯店外見到的那樣,現在的趙明溪見到他們一家,彆說打招呼了,甚至連眼神也不多給。

直接硬碰硬地去找她,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她肯定會和以前一樣轉身就走。

可能連半句話都說不上,還徒勞惹人厭煩。

必須得想點其他辦法讓她慢慢軟化。

趙家人都在各自想著自己的辦法。

趙父是還在狀況之外,雖然聽趙湛懷講述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但他依然覺得明溪可能就是一時生氣,這件事情是可以被改變的。

明溪就是因為家裡人偏心趙媛的一些小細節而感到失望,這些失望層層累積起來,導致她最終決定離開這個家。

那麼源頭在哪裡呢?

在於偏心。

趙父私底下與家裡每個人都談了一次話,著重強調,以後對待趙媛和趙明溪必須一視同仁,無論明溪在不在,都必須公平公正。

再也不可以出現上次生日宴趙母把明溪的裙子給趙媛的情況了。

他尤其教訓了一番趙墨:“管好你的嘴,平時嘴賤也就算了,關鍵時刻特殊行事。”

還對趙母道:“你是對明溪影響最大的,你以後一定要一碗水端平,而且明溪是我們親生女兒,現在這個時候多往她那邊端一點,也是可以的。”

趙湛懷也分彆與趙墨和趙母談了一次話。

他對待趙墨主要是斥責:“說實話,那天如果你等我一下,彆那麼衝動去找明溪,說不定就沒有進警察局那件事,事情也不會發展成這樣。你就是直接導火線。”

趙墨氣樂了:“現在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全家人鬨這麼大陣仗是吧,還全都教訓起我來了?我哪裡知道那天——”

話沒說完,被進來的趙父往後腦勺狠狠扇了一巴掌:“我已經和你說過了!從你的語言措辭改起!‘妹妹’這個詞不會說嗎,非得說‘小丫頭片子’?現在這個局麵都是因為你!你要是還想待在家裡,現在就給我去書房把‘妹妹’這兩個字抄寫一百遍!”

趙父鐵青著臉。

他一向是嚴父的形象,全家人都畏懼他。

趙墨怒火蹭蹭蹭地往心頭爬,但忍了忍,還是轉身去書房抄寫中文單詞了。

趙湛懷與趙母的談話則主要是分析現在事情變成這樣的原因。

兩人回憶起一些往事,越回憶,便越想起更多的、因為趙媛而忽視趙明溪的細節,趙母臉色又煞白,又哭哭啼啼的了。

趙湛懷簡直頭疼,提醒趙母“以後主要是得從這些細節著手,注意明溪的感受。”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除此之外,趙父給家裡的司機等員工也開了一次會,著重強調趙明溪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以後萬萬不可怠慢。

再出現張保姆那種事情,就直接解雇。

……

趙家人私底下的談話,自然是將趙媛隔絕在外的。

倒也不是故意瞞著她,而是這本身就是有血緣關係一家人的事,她不必摻和,她出現在明溪麵前,反而是更加刺激明溪。所以她還是不出現的好。

何況趙家人多少也考慮了她的感受。

但趙媛便隻覺得最近家裡人都怪怪的,經常兩兩地去書房,仿佛故意避開自己在做什麼街頭交易。

除了他們之外,家裡的傭人也是。

園丁開始采購趙明溪喜歡的花的種子,廚師開始研究趙明溪以前喜歡吃的那些菜,司機給自己捎東西時,也時不時找彆的同學打聽一下趙明溪。

她還看見趙宇寧半夜餓得睡不著,起來在廚房研究以前趙明溪是怎麼做飯的,想嘗試著做好帶去學校給趙明溪——

趙媛當然知道這是一種補償心理。

因為當時吃過趙明溪做的太多便當,卻從來不知道感恩,現在失去了,才覺得空蕩蕩的,想要彌補回來。

但落在她眼裡,便隻讓她焦慮煩躁無比。

趙明溪雖然離開了這個家,但是卻仍在這個家裡無處不在。

甚至存在感還超過了兩年前她剛來那會兒。

趙媛既害怕又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