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2 / 2)

為己,所以不能聽您的話避開殿試;

為權,所以得在皇帝最需要人的時候入仕;

為國,所以必須在國家憂患漸起時挺身而出;

為民,我自會遵守我的本心,您的教導,讓百姓平安順遂。

“我知道的,終究是我老了。”謝相明明點著頭,卻沒直說他到底肯不肯信溫榆,“既然你意已決,老師便最後幫你一把。”“隻是你知我規矩,有陳鈺在前,我也不能對你例外,你既為權。從今往後,我便不再是你老師,你也不再是我學生,我隻是你的同僚。”

溫榆雙目赤紅,喉結滾動著,閉著眼睛吐出一個“是”字。

“你長大了。”謝相拍著他的肩,走在前麵引著溫榆朝宮外走去,一步一步緩緩遠離這個耗費他數十年光陰,奪走他女兒性命的皇宮。

“太子妃死時,我很後悔,後悔送她入宮,更恨是因為我在這個位置上,才讓她入宮。”

“可也正因為我在這個位置上,而往事不可重來,所以我不改初心,不能改,也不願改。”

謝相走到快至宮門處便停下腳步,因為那裡有人牽著係有紅緞的白馬,正在等新科狀元上馬遊城,滿京都的百姓也在等著看一眼這位狀元郎。

而他對自己這位曾經最心愛的學生,教導的最後一句話是:“溫榆,你要好好做人,做對得起我大蕭、對得起天下黎民百姓的人,才能不墮我謝氏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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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山後,蕭霽寧回了自己的金龍殿。

因著天色已晚,席書便叫人將燈盞點了起來,擺膳的宮人們在殿內穿梭,透過層層紗簾依稀可見其隱隱綽綽的身影。

而今夜是京淵當值,隻不過他值著值著就值到金龍殿裡頭去了。

穆奎和席書現在對於京淵在何時以何種方式出現在金龍殿的哪個地方這件事都習以為常了,所以當穆奎看到京淵走進正殿時,隻是低頭對蕭霽寧說了聲“皇上,京將軍來了”;席書更是話也不說,隻是默默地往桌上添了份新碗新筷,接著就拿起蕭霽寧專用的瓷碗要給他盛飯。

京淵見穆奎都湊到蕭霽寧耳邊告訴他自己來了,少年還是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杵在原地,連眼皮都沒掀起瞥他半眼,不禁挑了挑眉梢,將席書手裡的碗拿走親自給蕭霽寧盛飯。

席書看到自己伺候蕭霽寧吃飯的工作已經有人接替了,就識趣地和穆奎一同退下,將大殿留給蕭霽寧和京淵二人獨處。

“在想什麼?”京淵開口道,順便將盛滿了白軟噴香飯粒的碗放在蕭霽寧麵前。

蕭霽寧聞言才像是回過神來般,伸手捧住碗邊,歎了口氣道:“我在想謝相呢。”

“我還以為隻有溫榆能讓你連我進來了都不看我一眼。”京淵語氣淡淡,“怎麼連謝相你都惦記上了?”

蕭霽寧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京淵的話裡有話,連忙哄他說:“沒有呢,你看我眼裡都是你啊,我隻是有些想不明白,謝相為什麼要……”

京淵將蕭霽寧未說完的話道儘:“引薦溫榆?”

溫榆是謝相的學生,於情於理來說,謝相出於避嫌都不該為溫榆說話,可謝相不僅說了,還極力稱讚溫榆,這些話落入他敵黨耳中,這不是明擺著的把柄嗎?

所以蕭霽寧不明白,他點著頭,疑惑道:“我有些頭緒,但又不太理得清楚。”

“謝氏風骨。”京淵低聲念著謝相今日在宣政殿上留下的這四個極有分量的字,說完嗤了一聲,“謝相哪是在幫溫榆,他是在幫你。”

蕭霽寧微怔:“幫我?”

“溫榆這人心機頗深,城府極重,更豁得出臉皮,玩心術你玩不過他,論臉皮誰厚——”京淵說到這裡,忽然猛地俯身逼近蕭霽寧。

可京淵偏偏就在幾乎就要貼上蕭霽寧的唇瓣時止住了動作,僅用溫熱輕緩的吐息,在蕭霽寧唇上鼻尖曖.昧地摩挲。

然而這種欲近不近的距離最是旖.旎,引人遐思,蕭霽寧瞠著眼怔怔地望著京淵,哪怕他們之間早已有過更深.入的接觸,但京淵如此戲弄他時,他還是會忍不住下意識地赧然避.讓。

不過現下的蕭霽寧較之以前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他隻是腦袋輕輕往後倒了倒便很快停住動作,抿了下紅潤唇瓣,模樣更似欲迎還拒一些。

結果京淵並沒有做些什麼,他隻是好笑地用唇碰著蕭霽寧暖熱的耳廓,啞聲道:“你這動不動就發紅的臉皮,哪有溫榆厚?”

</>作者有話要說:我先每天雙更,等我精神好點就萬更到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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