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同樣對呂布翹首以盼的範……(2 / 2)

[西楚]霸王無獨 放鴿子 7021 字 4個月前

呂布突覺坐立不安。

他那對招子左右轉動著,正想著以什麼為借口離去,項羽卻先站起了身,靜靜朝他行來。

一步,二步,三步。

坐席本就離得不遠,加上項羽人高腿長,僅走了三步,履尖便已輕輕抵住呂布懶散曲著的右膝膝頭了。

分明隔著幾層布料,但被那雙極攝人的重瞳注視著,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呂布,竟似被那接觸的一小片地方所燙到般,鬼使神差地將右腿往邊上歪了歪。

項羽垂眸看著,下一刻直接在他身邊坐下了。

呂布不知他葫蘆裡賣著什麼藥,身上卻不知不覺地僵硬了幾分。

就在他難忍那股古怪彆扭,不由往邊上蹭了蹭時,未離上半寸,就愕見因自己一角袍袂被那沉甸甸的憨子坐住,以至於再挪動不得。

項羽神色平靜,眸光柔和地注視著局促而不自知的心上人,沉吟:“*結微情以陳詞兮,矯以遺夫美人。”

“老子好端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呂布哪曾想這憨子竟是這般厚臉皮,不但信裡寫得出那黏糊語句,還能若無其事地親口念出來!他被迫聽著,隻覺耳根既麻又炸:“你要那勞什子的美人,自尋虞姬去!”

項羽茫然道:“虞姬?”

甚麼虞姬?

呂布也是一時情急,才不慎說漏了嘴。

他哪兒知那叫憨子臨死前也掛在嘴邊的虞美人,這會兒究竟跑哪兒去了!

就當呂布支支吾吾,準備描補時,項羽已將那無關緊要的末節拋開。

他無聲無息,卻又迫近幾分,沉聲道:“*願承間而自察兮,心震悼而不敢……悲夷猶而冀進兮,心怛傷之憺憺。”

呂布上輩子雖沒少得美人暗送秋波,軟玉送抱,卻隻知直白的各取所需,男\\歡女/愛。

又哪兒經過這等動輒吟誦詩辭、對他窮追猛打的陣仗?

哪料這憨帝平日不聲不響,卻是個麵皮厚如城牆的主,竟將一些個叫他頭皮發麻、全然招架不來的詩辭運用自如,全朝他使來了!

呂布心亂如麻,哪兒知落入項羽眼中的自己是一副目光遊離,呼吸急促,白玉泛紅的模樣。

就在那憨子好似又要往他這貼來時,呂布如夢初醒,再不肯聽下去了!

他趁項羽不備,當即猛力掀了自己被壓住的那一襲袍袂,又唯恐項羽追來,還朝後虛踹一腳,才板著臉氣勢洶洶地衝出了殿。

結果剛衝至殿門處,就與放心不下他的範老頭兒碰上了麵。

範增本是憂心忡忡,決定還是親來探問,孰料直接與奉先碰上了麵,不由麵露驚喜:“奉——”

話剛起頭,他便一愕。

隻見呂布那英俊白皙的麵龐泛著薄紅,表情卻繃得緊緊的,好似根本未注意到他,就如一陣颶風,直接同他擦肩而過。

莫不是奉先這回武諫未成,反叫陛下訓斥了?

範增呆立一陣,暗道不好。

他知曉此事因己而起,不免愧疚,趕忙求見陛下,試圖周旋一番。

然而素來憐他年歲已高,鮮少叫他久候的楚帝,這回卻硬是讓他等了近半個時辰,才進行召見。

範增等待時一直胡思亂想,直覺這勢頭不妙。

他忐忑不安地入了殿,俯身行禮,再緩緩落座。

等他真正抬起頭來,仔細打量項羽時,卻不禁怔住了。

平日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冷傲自矜、俊美無儔的麵孔,此刻卻因眉眼間那前所未有的柔和之色,而顯得……顯得……

範增此時心中所受的震撼,遠比那日親眼見著有人膽敢對無雙霸王飽以老拳,揍得鼻青臉腫更勝。

畢竟霸王雖勇武絕倫,但因衝鋒陷陣,或多或少總將負傷。

可他卻連做夢不曾想過,在寡言少笑,漠然矜傲的項羽身上,竟還有能用得上‘春風和煦’一詞的一天!

雖叫呂布落荒而逃,但項羽本意不過試探、卻得到比想象的要好上數倍的結果——此時心情自是極其愉快。

他渾然不知亞父已被他這模樣嚇得不輕,率先開口,向範增先前所諫予以致謝。

當聽素來剛愎執拗的項羽,口口聲聲道日後必將克製行事,不因言懲殺說者後,範增恍惚點頭,更覺如身處夢中。

這……

他心神不屬地出了殿門,抬頭望那烈日,仍覺不可思議。

……怎奉先去了巴蜀一趟,再勸諫陛下時,竟連武都不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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