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說了這些話，他還鼓動著克拉克進行剛才沒有做完的事情——把地宮毀掉找出路。
精神打擊加物理打擊，雙管齊下。
地宮忽然劇烈的搖晃起來，維斯特意識到他想要的來了。
他終於逼的利維坦出現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墮天使，和站在他身邊的加百列比起來，他看上去就不像是個過去的天使。
“你說了些讓我憤怒的話。”利維坦陰沉沉的說。
維斯特挑起眉：“你以為我怕你嗎？我是死亡，即使是路西法都不能和我同等說話，你的父神才配。”
利維坦看上去更加憤怒了，他當然知道維斯特的身份，也是因為這個他才一直想要控製他。
但是從他被戳穿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再次控製他們的機會。
無論是利維坦還是洛基，他們本身魔力很強，這恰好讓他們忽略了一些看似弱小的生物——比如那隻蟲子。
這讓他們沒有準備的時候就會很容易中招。
而當他們回過神來，就根本不可能再被控製了。
當然，維斯特也不否定他有強大的地方，如果不是醒悟過來，他也差點被控製住了。
不過他不可能把這些話說給利維坦聽，因為他本來就是為了挑釁他才說那些話的。
他刻意擺出高傲的態度，故意讓利維坦憤怒。
而他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拿起影子匕首殺死利維坦。
克拉克第一個向著加百列發難，他把天使引到了旁邊去。
洛基則將利維坦身邊的那些被控製的惡魔困住。
維斯特的影子匕首滑落入手心，然後他短時間裡就將自己與利維坦之間的距離拉的非常近。
“我給你個機會，托尼史塔克在哪裡？”維斯特冷漠的問道。
他的匕首壓在利維坦的肩膀上，影子代表的是死亡，可以殺死一切生物。
利維坦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恐懼。
“說真的，你真的是讓我憤怒了。”維斯特說，“告訴我托尼史塔克在哪裡，我給你個機會？”
“我不會給你的。”利維坦咧開嘴，滿眼仇恨的說道，“你們這些人總得記住我一次，如果不是我還沒拿回砂袋，你根本就逃不出我的控製。”
維斯特一挑眉，直接就要殺了他。
但是這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過來，貝利爾打著哈欠，由一群惡魔抬著出現在他們麵前。
“請放過我的小弟弟吧。”貝利爾眯著眼，一副睡不醒的樣子，“我告訴你鋼鐵俠他們在哪裡。”
“你不該來到我這裡！”利維坦尖叫的說道，“滾出我的城市，貝利爾。”
貝利爾根本就不理利維坦，他甚至於連看都沒有看利維坦一眼：“死亡先生，原諒他的無禮，你們一直都是地獄的客人，路西法很希望能夠見你一麵。”
“我以為我們是地獄的敵人？”維斯特說。
“不不不，你沒發現，其實你們進來還挺順利的？”貝利爾有氣無力的說，“除了利維坦這個不聽話的，其他人都沒怎麼攔你。”
這個維斯特也發現了，從阿斯蒙蒂斯告訴他們地獄惡魔都知道他們來了，而他們依舊這麼順利就走過來時，他就知道了。
“貿然邀請會顯得我們不懷好意，畢竟地麵上總覺得邀請彆人下地獄是個詛咒。”貝利爾繼續說，“所以我們總得找點其他方法。”
他打個響指，正在和他們戰鬥的惡魔都停了下來，隻剩下加百列還在被控製的狀態中。
貝利爾一個眼神，抬著他的惡魔就把他帶到了加百列麵前，然後在他麵前打了個響指。
加百列清新了過來，發現自己麵前的貝利爾，皺了皺眉頭：“貝利爾？”
貝利爾打了個哈欠，這個以懶惰為名的惡魔強撐著自己的精神：“路西法等你們好久了，當然也不是很久，鑒於他剛剛才甩掉康斯坦丁那個麻煩。”
說完他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你們的朋友會立刻被送過去，我邀請你們進入路西法之城。”
維斯特還有懷疑，但是貝利爾一句話說動了他：“路西法有些東西想給你看，那位蝙蝠俠先生也是為那東西來的——我想你會想要知道那是什麼，死亡女士肯定和你說過，命運丟失的那本命運之書。”
*
命運之書，是命運手上一本寫著世界萬物命運的書，這本書在命運死後就隨著他一起消失了。
死亡女士和他說，說不定是命運消失後，命運之書也同樣消失了。
而現在貝利爾卻說路西法是邀請蝙蝠俠來到這裡的，而且為的還就是這本命運之書？
維斯特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他的腦子裡又有什麼東西鑽了出來。
等到他看見路西法的時候，布魯斯韋恩果然就在那裡。
不止是他，答應會被一起送過來的托尼也在，旁邊有一個維斯特並不認識的年輕男人。
夜翼居然也在這裡，身後跟著天使與惡魔，他們表情沉重，看見維斯特的時候才稍微輕鬆了一點。
夜翼衝著維斯特打了個招呼：“你們怎麼這麼晚來？和托尼他們一樣遇見了麻煩？阿斯蒙蒂斯小姐不是挺溫柔的嗎？”
離他們不遠處，七君王除了利維坦以外都在。
阿斯蒙蒂斯大概聽見了他們說話，還笑著給維斯特拋了一個曖昧的媚眼。
“歡迎來到地獄。”路西法對著維斯特說，“首先解釋一下，無論康斯坦丁對你們說了什麼，我邀請蝙蝠俠先生來並非是要把他困住，隻是因為他對那本命運之書感興趣，所以他才帶著他來的。”
路西法十分優雅的說，隻是在提到康斯坦丁的時候，他的聲音裡多了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這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沒有傳言中的傲慢，相反舉手投足之間紳士十足。
蝙蝠俠並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反對，看來當時情況並不像他們想得那麼有衝突性。
其他人聽到這話沒有表現出很驚訝的表情，看上去他們剛才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聽了他們的解釋，維斯特才知道，蝙蝠俠之所以會在阿卡姆消失，是因為他在阿卡姆遇見了康斯坦丁。
然後康斯坦丁把他帶到了路西法麵前，問他要命運之書。
命運之書在地獄這件事情，在這之前沒有人知道，路西法當然不會同意，於是這樣一來二去就把克勞利、阿茲拉斐爾和加百列都扯了進去。
但是在這之前，布魯斯卻是被送進了地獄去看那本命運之書。
路西法並沒有阻擋，而是被康斯坦丁纏住，一直到維斯特他們進入地獄他才脫身。
而他與進入地獄的蝙蝠俠並沒有發生衝突，甚至於該主動把那本命運之書拿給他來看。
“命運之書在地獄？”維斯特懷疑的問道。
路西法點了點頭，然後說：“有些話恐怕得我們兩個私底下說。”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維斯特，仿佛在問“你敢不敢和我私下說話”，他的眼神也堅定，寫滿了“如果你不和我私下說，我肯是不會說的”。
維斯特點了點頭，給他擔心他的人們一個安撫性的笑容，這才隨著路西法進入了一個他做出來的私人空間裡。
“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你要說什麼，路西法？”維斯特問道。
“我想問的第一句。”路西法勾起嘴角，“你怕死嗎？”
維斯特沉默了一會：“怕。”
“多怕？”
“非常怕。”維斯特回答道，“在這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
“但是你不一樣，你可是死亡。”路西法說，“死亡也會怕死嗎？”
“哪怕我知道萬物終結死亡終結這句話，我也怕。”維斯特繼續說，“如果你早點認識我，你會知道我從來就不想成為死亡。”
他坦然的看著路西法。
然後路西法笑了。
“克勞利他們肯定向你抱怨過墮天的事情，但是他們並不知道。墮天使墮天，是因為無儘家族將亡。”路西法自嘲的說道，“父神與命運之間有一個協議，無儘家族亡，則天使必定墮天。所以，這一切可以說是命運的安排。”
維斯特看著他，就聽見這位地獄之主繼續說：“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我們的未來等於說是兩個老東西拍著腦袋就決定了，然後再告訴我們，這就叫命運。”
“為什麼？”維斯特問道。
他由衷的感覺到一種悲涼，命運？他的一切又何嘗不是命運。
“一起都是為了平衡。”路西法說，“人類管這叫什麼？哦，對，守恒。善和惡是守恒的，生與死是守恒的。世界就像是放在一個天平上，天平兩邊的東西要是均衡的才能保持天平穩定，原來這事情由無儘家族來，而當無儘家族沒有了，就得有新的存在出現，來保持兩邊的平等，哪邊輕了，就往上麵添一點，哪邊重了就拿走一點，就像是納蒙洛斯，你真的以為無儘家族是死在納蒙洛斯手上嗎？”
維斯特身體一僵，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是的，是因為納蒙洛斯破壞了平衡導致世界險些毀滅，所以無儘家族就去填這個窟窿。在這之前，命運和父神做了這個約定，命運甚至把他的命運之書留在了地獄，用來告訴我……哈，命運。”路西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麼嗎？是從一開始命運就知道死亡女士會放過納蒙洛斯，知道納蒙洛斯會造成世界平衡的破壞，知道無儘家族會去填世界被破壞的窟窿。但是他沒有告訴死亡，因為這就是命運，就算是命運也得遵守那該死的命運，就像我……”
路西法停了下來，攤開手：“……就像我明明知道真相，我也不能告訴阿斯蒙蒂斯，告訴貝利爾，告訴當年追隨我墮天的天使們——我們就是為了去填那該死的平衡！”
話音落下後，兩個人之間保持了很長時間的沉默。
路西法沉默，維斯特也沉默。
“所以你想告訴我什麼？”過了許久，維斯特才說道。
“命運之書上的字隻會在特定時間給特定的人看，這漫長的時間裡，它一共給過我三條提示。”路西法並沒有正麵回答，“第一條是在我墮天之後，告訴我該做什麼。第二條是在死亡女士離開這個世界後，告訴我不久以後世界將變。第三條是在你出現後，他告訴我——把書給你。”
路西法攤開手，一本輕薄的書出現在他麵前。
維斯特從他手上接過來，卻覺得這書有千斤重。
“納蒙洛斯海姆立克回來了。”路西法說，“這個世界還有第二個無儘家族可以填進去嗎？”
維斯特沒有翻開這本書，他甚至沒有去低頭看它一眼，而是問道：“你在乎這個世界毀滅嗎？”
“你說的對，誰都怕死。”路西法說，“萬物終結，我們誰都逃不了。”
“如果你要問我為什麼是你。”路西法回答道，“那我會告訴你，這就是命運吧。”
說完他一揮手，解除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獨立空間，重新回到人群中間。
維斯特的同伴第一時間就看他，想要看看他被路西法單獨拉出去會不會有什麼事情。
他的身體上沒什麼事情，但是表情複雜，讓人琢磨不清他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路西法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笑著說道：“蝙蝠先生，我把那本書給布萊恩先生了，我說了你看不到就是看不到。”
他說著對維斯特眨了眨眼睛：“蝙蝠俠想要看，我給他了，但是他可不是命運之書選擇的人，所以他什麼也看不見，就認為我給的書是假的。”
維斯特扯了扯嘴角，沒心情說什麼。
這時候路西法繼續叫了一個人的名字：“迪恩。”
他轉頭看向之前和托尼一起被抓又一起被放出來的獵魔人。
迪恩還以為他是要抓他，畢竟路西法惦念著他和他弟弟的身體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還是會需要你的身體的。”路西法說，“但是在哪之前，把你從利維坦那裡偷走的夢之砂還回來，我保證你之後可以離開。”
迪恩懷疑的看著他，不相信路西法的人品。
路西法嘲諷的說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直接把夢之砂給布萊恩先生，反正那東西本來也是給他的。”
給路西法迪恩不願意，但是給維斯特還可以。
維斯特身上惹人喜歡的生命力並沒有因為死亡的融合而消失，就算是對獵魔人也是有吸引力的。
但是砂子不在他身上，所以他們花了時間從利維坦之城拿了回來，然後才給維斯特。
維斯特望著手裡的砂子，就聽見路西法說：“這是夢魔留下的，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他看著維斯特，眼睛裡有隻有他們兩個人才懂得秘密。
“我順便說一句。”路西法說，“根據我的一些小道消息，納蒙洛斯海姆立克回來了，現在地麵上的世界亂的一團糟。”
說完他就打了個響指：“所以我送你們回去吧，你們接下來麻煩事可多了。哦，對了，順便幫我和康斯坦丁說一句，我們之間的賬，我會去找他算得。”
眨眼之間，非地獄居民的眾人腳下出現了紅色的傳送陣。
路西法連多說一句都懶得說，就直接把他們送走了。
“他們還挺有趣的，是不是路西法。”阿斯蒙蒂斯嫵媚的說道，“彆難過，你還有我們。”
“是的，我還有你們。”
*
眨眼之間，眾人已經出現在了地麵上。
但是他們很快發現這裡並不是鬼屋。
該死的路西法，為了報複他們在地獄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沒把他們送到目的地。
維斯特正要找個人問問這裡是哪裡，蝙蝠俠忽然伸手拉住了他。
“這裡有血腥味。”
不止是他，但凡嗅覺靈敏的都已經聞到。
幾個鬼更是察覺到了不一樣的能量波動。
然後他們發現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居然特彆安靜，安靜的仿佛死了一樣。
發生了什麼？他們不是離開地獄了嗎？
眾人一下子想起離開前路西法那句話，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布魯斯快步走到一個空無一人報亭，隨手拿起上麵的一張報紙。
【亡者複活！大量喪屍出現在世界各地！】
【告急！世界告急！】
而最上方的一個最巨大的標題則是——
【死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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