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味道,似乎在哪裡聞到過。
隻是一時之間蘇錦腦子就好像短路一樣,根本就想不起來究竟在什麼地方聞到過。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錢老爺的宅子也被封存了起來。
錢老爺以及死在錢家宅子裡的人都被衙門們帶走了,畢竟這涉及到這麼多條人命,衙門的人還要進一步檢查這些人的屍體。
蘇錦見到此時她也做不了什麼,也隻能帶著木然的錢恒回了山坳處的家裡。
錢恒回去之後,不說話,也不哭鬨,也不吃飯,最終當天晚上就病倒了,發起了高燒來。
蘇家人都在擔心錢恒,蘇長生半夜醒來的時候,就去看了看錢恒,結果就發現他的額頭滾燙著的。
這下,蘇家人和應城都被驚醒。
應城一邊取了酒過來,讓蘇長生用毛巾給錢恒擦拭。
而應城則是回去拿了退燒的藥去煎藥,也幸好應城略懂一些醫術,時常在家中準備一些草藥,因此一鍋藥熬好之後,蘇錦就盛了一碗過來,給錢恒服下了。
等到天亮的時候,錢恒的高燒總算是退下來了,可是整個人卻陷入了昏迷之中。
沒辦法,蘇錦隻能拜托前來取扣肉的春來酒樓夥計幫他們請了一個大夫過來。
大夫看了之後,開了一個藥方,然後看著蘇家人說道:“他這是傷痛鬱結於心,家中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蘇錦看了看自己的雙親,點了點頭。“那就對了,他這會兒身體上問題不大,一會兒我開個方子,抓一些藥,你們給他喝著就是。隻是他自己不願意醒過來,那麼就一直醒不過來!哎,現實有多痛苦,能夠直麵傷痛的人,少啊!”大夫歎息的
說道。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大夫?”蘇錦著急的問道。
大夫搖了搖頭說道:“我是沒有辦法,就看看你們,能不能喚醒他心中想要生存的念頭!”
說完,蘇長生就給了大夫診金,順便跟著大夫去抓藥去了。
劉梅此時坐在錢恒的床邊,唏噓不已。“明明前一天還看著錢老爺和你談笑說著合作的事情,怎麼隻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就什麼都變了。閨女啊,你不是說錢家很厲害嗎?怎麼著錢老爺這麼容易就被人給害了?隻苦了這錢恒了,生來自己就有病
,如今又遇到至親離開,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我們正常人經曆,都很難麵對,更何況是他!”
蘇錦看著緊閉著雙眼的錢恒,想著和錢恒平日相處的點點滴滴,蘇錦也是百感交集。
日日相處,蘇錦已經將錢恒當成了親人一樣,如今錢恒突然遭遇了這樣的事情,蘇錦也是萬分心疼。
做到了錢恒的身邊,蘇錦長歎一口氣出來。
“娘,我們先離開吧!既然錢恒不願意醒來,我們就讓他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也許,等他休息好了,會醒過來的!”
劉梅看了看錢恒,點了點頭,母女倆一起出去了。
就在蘇錦和劉梅走了之後,原本昏迷這的錢恒,眼角瞬間滴落下了一行淚水來。
昏迷之中都在落淚,可想而知,錢恒的心中有多痛。
錢家的事,因為錢恒的存在,連帶著蘇錦一家人的氣氛都變得有些低沉。
應城也自發的出去打探關於錢家的消息,奈何縣令大人那邊也沒有什麼進展。
除了能確定這些人都是被同一種迷煙毒死的,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錢老爺出事了,錢家宅子封了,錢家宅子那邊也是亂了套。
如今沒有人做主,不少奴仆更是偷拿了不少值錢的東西離去。
幸好有不少忠心為主的奴仆,護著錢家的一切,等著錢家的主人回去安排一切。
隻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錢家如今就隻有錢恒一個人。
可是錢恒這樣的狀態,就算他清醒過來,也不知道錢家還有沒有其他親人存在,所以一切都有些亂套了。
錢家的情況,蘇錦管不了,她能做的,隻能是喚醒錢恒活著的意念。
這不,在過了兩天的時間,錢恒依舊沒有醒過來的情況下,蘇錦就端了一碗香香的小米粥來到了錢恒昏睡的房間。
端了一個凳子過來,小米粥就放到了錢恒頭部外麵的床邊。
蘇錦就住在錢恒的旁邊,小心翼翼的給他蓋了該被子,用平日裡和錢恒說話的口氣開了口。
“錢傻子,我說你是傻子,你就真的要做傻子嗎?是,做傻子多好啊!多以很簡單,可以很快樂!可是,現在的情況是錢家需要你,你爹一生的心血都需要你,你怎麼可以躺在這裡一動不動呢?”
說到這裡,蘇錦的視線落到了旁邊的那碗小米粥上。
“你知道嗎?我答應過你爹,會把你治好的!一定會還一個正常的兒子給他,你不能讓我對你爹食言,知道嗎?”
見到錢恒還是沒有反應,蘇錦長歎了一口氣,然後蹲了下來,頭和錢恒的頭在同一個高度上。“錢傻子,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你爹沒有了,可是你的世界卻並沒有塌下來!我們都在你身邊!還有,你爹至今屍骨未寒,沒有人給他入棺收斂,你難道就忍心看著你爹這麼淒慘的彆人丟進亂葬崗嗎?
我告訴你,你彆指望我!那不是我爹!”
說完,蘇錦站了起來,然後伸出手來,輕輕的將錢恒的手拿出來拍了拍。
“錢恒,我在院子裡等著你,你若是還念著你爹的好,念著我們一家人對你的半分好,就像一個男人一樣清醒過來!小米粥就在你床頭,吃飽了出來!外麵有很多人在等著你!”
丟下這番話之後,蘇錦毅然的離開了。
躺在床上的錢恒此時眼皮劇烈的動著,仿佛此時的他真在努力的掙紮著要清醒過來一樣。
蘇錦出去之後,就坐在院子裡等著。
因為心很亂,蘇錦索性去取了她寫字的文房四寶。
攤開紙來,蘇錦蘸取了墨汁,然後想了想,就在白紙上專注的寫了起來。不一會兒的時間,一行字躍然於紙上:誰不是一邊受傷,一邊成長;誰不是一麵流淚,一麵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