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會是什麼樣的?
薑曉峰窩在沙發上,頂著被擼紅了的鼻子認真思考。
聽說孟家是個大家族, 那會是一大家子人全部住在一起嗎?
而且……這種邀約, 應該算是正式見家長了吧?
薑曉峰又抽了一張紙巾, 狠狠|擼了一下鼻涕,又興奮又緊張。
不知道孟爸爸好不好相處, 那種集團掌舵人,應該會很嚴肅吧, 不說話的時候肯定氣場很強, 就像孟華年一樣。
還有, 他第一次上門的話,是不是得買禮物過去?
孟家那樣的家庭, 也不知道帶什麼樣的禮物過去才不算失禮……
孟浮生把做好的飯菜擺出來, 抬眼一看, 見薑曉峰傻乎乎地坐在沙發上發呆,笑了,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 皺眉,又彎腰用額頭和他貼了一下,擔憂說道:“好像有點低燒。”
薑曉峰回神, 想起之前那個噴嚏,忙又抽紙擼了下鼻涕才說道:“沒事, 我每次感冒都會有點低燒, 吃點藥發發汗就好了, 你彆靠我這麼近, 小心傳染。”
孟浮生摸摸他發紅的鼻頭,突然低頭親了他一下,說道:“傳染了就可以有難同當了。”
薑曉峰立刻捂唇後退三尺遠,滿身警惕:“誰要跟你有難同當了,你不許生病!你病了我又不能翹課去照顧你,你準備怎麼辦?”
有保姆。
不過還是算了,如果他也生病了,就沒人照顧薑曉峰了。
“是我說錯話了。”孟浮生火速認錯,朝他伸手,“過來,吃飯了。”
薑曉峰狐疑看他,扭頭在客廳裡找了找,翻出醫藥箱,從裡麵拿出一個口罩給自己戴上,這才走到孟浮生身邊。
孟浮生好笑,牽住他說道:“你戴著口罩怎麼吃飯?”
“這樣掀起來一點就可以吃了。在我病好之前,你不許靠我太近,晚上睡覺我們一人一床被子、一人睡一頭,你什麼都不許做,明白沒?”
孟浮生捏捏他的手,答非所問:“明天剛好是周末,如果明天你燒還沒退,我們就去醫院。”
薑曉峰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擰著眉一萬個不願意:“感冒而已,去什麼醫院……”
最後薑曉峰還是摘了口罩,老老實實吃了晚飯。
睡前,薑曉峰果然搬了床被子出來,連帶自己的枕頭一起鋪到了床的另一頭,用行動表達了要和孟浮生各睡各的決心。
孟浮生沒說什麼,看著他吃了藥,然後安排他睡下。
大約半個小時後,薑曉峰睡熟了。他鼻子不通氣,呼吸有點沉,眉頭也皺著,一看就是睡得不舒服。
孟浮生睜開眼,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然後起身把自己的枕頭搬了過去,重新上床躺下,將他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到懷裡,又給兩人蓋上自己的被子,這才真的睡了。
兩層被子加被人抱住,熱度加倍,薑曉峰很快出了汗。
孟浮生半夜醒來,伸手摸了摸薑曉峰的額頭,一手汗,又把手伸進被子裡摸了摸他的後背,隻覺得滿手都是潮氣,忙起身去洗手間打了一盆溫水出來。
脫衣服、擦頭發、擦身體……被這麼折騰,薑曉峰居然也沒有醒,反而呼吸變得更綿長安穩了一些。
孟浮生低頭親親他的眉心,伸臂把他抱到自己的被子裡,然後扯掉他的被子,躺到他剛剛躺的地方。
討厭的潮熱消失,睡的地方、蓋的被子全是溫暖乾燥的,身周還全是熟悉的氣息,薑曉峰睡得越發放鬆,習慣性地八爪魚般抱住身邊的熱源,把頭埋了過去。
孟浮生微笑,摸摸他光溜溜的脊背,掖好被子,也閉上了眼睛。
……
清晨,薑曉峰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麵前孟浮生的臉,愣了愣,瞬間清醒,掀開被子看兩人交纏的身體。
“??!”
他的衣服呢?不對,他的被子呢?
孟浮生突然動了下,抬手捧住他的臉,把額頭貼了過去。
薑曉峰回神,看著孟浮生閉著眼明顯還沒睡醒的模樣,餘光注意到床邊放著的水盆和毛巾,大概懂了是怎麼回事,心裡一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輕快乾爽,一點感冒低燒的沉重黏膩感都沒有,放了心,將手放到孟浮生身上,挑開他的褲腰,摸了進去。
“唔?”
孟浮生睜開眼,眼裡的睡意快速褪去,摸他的頭:“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薑曉峰把身體往下蹭,親一口他的鎖骨,手上動作越發放肆。
清晨的男人經不起撩撥。
孟浮生低哼一聲,本能地按住了他的後腦勺,聲音變啞:“這麼精神……看來是已經好了。”最後一點聲音被掩蓋在了翻身時引起的床墊響聲裡。
……
薑曉峰自作自受,在床上荒廢了一上午。感冒是差不多好了,但人也快廢了。
“還鬨不鬨?”孟浮生捏他的臉。
薑曉峰掀起眼皮看他:“你爽不爽?”
孟浮生被他難得的厚臉皮噎住。
“那我還鬨。”薑曉峰扭頭,用後腦勺對他。
孟浮生看一會他的後腦勺,彎腰靠過去,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薑曉峰動了動,耳朵有點發紅,又把頭扭了回頭,瞄他一眼,提要求:“午飯我要吃肥牛鍋。”
孟浮生無奈又好笑,揉揉他的後腰:“好,給你做肥牛鍋。”
……
飯後,薑曉峰趁著孟浮生洗碗的空擋,給穆蘭芳打了個電話。
穆蘭芳很快接了。
“外婆,浮生的爸爸邀請我寒假的時候去他家玩,我能去嗎?”薑曉峰詢問,有點忐忑,“我如果去了,是不是就是正式見家長了?我是不是要帶禮物過去?該帶什麼?”
穆蘭芳一愣,看一眼坐在對麵的穆雅芝和薑潮,想了想,把手機放到桌上打開免提,確認問道:“浮生的爸爸邀請你去的?”
薑曉峰以為她是沒聽清楚,就又把剛剛那些話說了一遍。
穆雅芝和薑潮聞言齊齊皺眉,朝桌上的手機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