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聚餐結束後沒多久, 孟浮生畢業了。
畢業典禮當天，昨晚興奮得一晚上沒怎麼睡著的薑曉峰早上五點剛過就想掀開被子起床。
“再睡一會。”孟浮生摟住他的腰把他抱回來，給他蓋好薄毯，親了親他的後脖頸, “鬨鐘響了再起。”
薑曉峰不願意：“可是……”
“噓, 再陪我睡一會。”孟浮生揉揉他的肚子，之後嫌不夠，乾脆把他翻過來, 手探進他的睡衣，邊親他邊說道, “做, 或者繼續睡，你選一個。”
本科畢業典禮一輩子就一次，薑曉峰想好好幫孟浮生慶祝, 可不想撐著發酸的腰度過，聞言忙按住孟浮生的手, 閉上眼抓緊被子說道：“我睡覺，你也快睡, 今天不許帶著黑眼圈出門。”
孟浮生停下親吻, 睜開眼看他，摸了摸他因為閉眼太用力而不自覺皺起的眉頭，嘴角微勾，又傾身靠了過去。
“唔？”薑曉峰驚得睜開眼，連忙掙紮, “不是說……彆……”
呼吸被掠奪，隻能被動地隨著對方的節奏起伏，一直緊繃安定不下來的神經隨著親吻慢慢混沌放鬆下來，薑曉峰的掙紮軟化，然後徹底消失。
過了一會，孟浮生退開身。
在他身下，薑曉峰已經微張著被吻紅的嘴唇睡著了。
“非要這樣才老實。”孟浮生又親了他一下，摸了摸他眼下淺淺的陰影，給他掖好被子。
……
薑曉峰回籠覺睡到八點二十才醒，全程深眠，連個夢都沒做。
畢業典禮九點開始，薑曉峰醒來後看一眼時間，嚇得立刻清醒過來，忙起床開門往外跑，結果和剛好過來喊人的孟浮生撞了個滿懷。
“醒了？剛準備去喊你。”孟浮生自然地抱住他，攬著他往房裡走，“早餐已經做好了，是三明治，可以帶著路上吃，先去洗漱換衣服，放心，來得及的。”
薑曉峰還是急得想轉身出去：“可不是說八點半就要集合嗎？”
“那是指做誌願者的學生，普通畢業生九點前到學校就行，彆急。”孟浮生把他送進洗手間，推他站在鏡子前，笑著扯了扯他炸毛的頭發，“還是說你想這樣參加我的畢業典禮？”
薑曉峰看著鏡子裡頭發蓬亂，一身卡通睡衣，臉上還有壓痕的自己，發熱的大腦刷拉一下冷靜下來，忙開始刷牙洗臉。
孟浮生微笑，親一下他的臉頰，說道：“我去幫你準備要穿的衣服。”
薑曉峰邊刷牙邊朝他擺手，示意他快去。
……
緊趕慢趕，兩人終於在八點三十五分出了公寓，從這裡到學校隻需要幾分鐘，也就是說兩人絕對能在九點前趕到學校禮堂，薑曉峰終於鬆了口氣。
他低頭啃一口孟浮生幫他打包好的三明治，邊咀嚼邊後怕不已：“以後再也不睡回籠覺了，一不小心就會睡遲到。”
孟浮生把帶出來的盒裝酸奶拆開，插上吸管送到他嘴邊，安撫道：“不會遲的，我會喊你。”
“你還說呢，我本來不準備睡回籠覺的……”薑曉峰嘀咕，就著他的手喝了口酸奶，然後自以為不著痕跡地掃一眼孟浮生身上為了參加畢業典禮特地換上的正裝，扭頭咳了一聲。
真帥。
孟浮生微笑，伸手撥了一下他發紅的耳朵。
薑曉峰一驚，扭頭瞪他一眼，走離他身邊，低頭狂啃三明治。
……
孟津、尤夢茹、孟華年也抽時間來了A大。
一家五口在禮堂門口彙合，說了一會話之後孟浮生去跟同學老師彙合，薑曉峰則帶著孟津等人去了禮堂的家屬區，坐下等待典禮開始。
九點差五分，典禮即將開始，孟浮生隨著他的輔導員一起坐到了前排的畢業生區域。
孟華年突然挑了挑眉：“嗯？”
坐在他身邊的薑曉峰收回看著孟浮生的視線，疑惑看他：“怎麼了？”
孟華年抬抬下巴，示意孟浮生旁邊：“魏威。”
太久沒聽到這個名字，薑曉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扭回頭朝著孟浮生旁邊看去，這才注意到孟浮生旁邊坐著的居然是魏威。
快一年沒見，魏威身上的變化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他瘦了，白了，頭發染了個顏色，燙了微卷，曾經陽光俊朗的模樣不見，顯得斯文內秀起來。
簡直像是變了個人。
薑曉峰皺眉。
孟華年看看魏威，又看看身邊白白嫩嫩頂著一頭自然卷的薑曉峰，委婉安慰：“不用在意，一個以後不會有交集的陌生人而已。”
薑曉峰“嗯”了一聲，看向魏威旁邊的孟浮生。
孟浮生一直低頭翻看著一會要用到的畢業生發言稿，似乎完全沒注意到旁邊坐的是曾經的好友。
……
前排，魏威目視前方，說道：“聽說你要出國了。”
孟浮生把發言稿翻過一頁，淡淡“嗯”了一聲。
魏威低笑：“我還以為你不會理我。”
“魏威。”孟浮生側頭看他，認真說道，“畢業是新的開始，向前看吧。”說著起身，提前去禮堂台邊做準備了。
魏威搭在扶手上的手收緊，又慢慢放鬆，臉上的笑容消失。
後排，薑曉峰皺了皺眉，用眼刀戳了魏威好幾下。
……
典禮過半，孟浮生上台講話，薑曉峰收拾好心情，拿出為今天專門準備的相機，對著台上的孟浮生錄起像來。
發言快結束時，孟浮生突然抬眼朝著後排看來，笑著揮了揮手，然後說了結束詞，鞠躬下台。
好多學生都隨著孟浮生的動作朝後排看來，然後善意起哄。
薑曉峰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忙把相機收了，不好意思地低頭假裝看手機。
“魏威看過來了。”孟華年突然開口，閒閒地翹起二郎腿，“他滿臉都是嫉妒。”
薑曉峰：“……”
“不過不用在意，他隻是一個嫉妒的、以後都不會有交集的陌生人而已。”
薑曉峰：“…………”
他忍不住看向孟華年，說道：“大哥，我本來不在意的，甚至一開始我都沒發現浮生旁邊坐的是魏威，多謝你提醒。”
孟華年頓了頓，放下二郎腿，側頭和另一邊的尤夢茹說話去了。
薑曉峰：“……”
……
拍畢業大合照的時候，魏威試圖站到孟浮生身邊，孟浮生避嫌地去了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