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1 / 2)

狹窄的甬道之內,鬼門麵容呆滯。

他看著虞闕手裡舉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比分牌,在屬於惡種的那邊翻過一分,他和惡種的比分當場變成了二比三。

虞闕歡天喜地地喊道∶晏行舟再得一分!讓我們恭喜晏行舟獲得最終的勝利!佛子隨即十分配合的鼓起了掌。

隨著這一聲宣告,這一場莫名其妙開始又莫名其妙結束的比慘大會就此落下了帷幕。惡種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而虞闕則一邊帶著得意的笑,一邊衝謝千秋伸出了手,道∶願賭服輸了。謝千秋麵色不怎麼好看的把幾塊靈石放在了虞闕手上,十分不情願的樣子。虞闕轉頭就和小師兄分起了贓

於是,這麼一個不用打光都能陰森的像個鬼片拍攝現場的甬道轉眼間就變成了菜市場。賭博的在分贓,輸了的在複盤,甚至還有氣氛組上躥下跳。

鬼門麵容呆滯。

這裡是他的世界,他曾用自己柔弱的外表和編出來的悲慘故事讓無數人折戟沉沙,也曾讓無數自詡武力的人飲恨於此,這裡是成堆的屍骨堆起來的地方,他自以為他已經見識過了無數大場麵,但是…….

這場麵他真沒見過。

他還記得上一個被他抓到這裡的人族是什麼樣的。

慈悲、正義感過剩,被他的謊言欺騙的深信不疑,一心想要帶他離開,最終死在了他的手裡。而現在的人族…

鬼門頓了頓,看向了熱鬨的像是在蹦迪的眾人,有些懷疑人生。是他上次睡的太久了嗎?人族難不成已經成了這個畫風?鬼門看不懂,但他大為震撼。

他下意識地開口∶你們.…..

一時間,在說話的沒在說話的全都看了過來,四雙眼睛整整齊齊。鬼門居然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被看的有些毛骨悚然。

而其中最亮的那雙眼睛就是被他認為是最心軟好騙的女修虞闕,她目光灼灼,眼神中似乎帶著什麼不可言說的期盼,然後殷殷問道∶你還有什麼悲慘的經曆嗎?來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不是!讓我安慰安慰!鬼門∶.

所以,你剛剛說得是高興吧?

他出離憤怒了,緊緊握了握手裡的娃娃,隨即露出了甜美一笑,聲音稚嫩道∶姐姐,你們要是還想知道的話,就和我來呀。

他說著,轉頭背對著他們,似乎是毫無防備的模樣,順著甬道向前走。

走了兩步,他見他們沒動,又轉過頭,笑道∶怎麼不走啊?姐姐,你們害怕了嗎?

虞闕頓時就是一笑,聲音溫柔道∶臭寶,你說什麼屁話呢?姐姐這不就來了?她當即跟了上去。眾人對視了—眼。

晏行舟一笑∶愣著乾什麼,人家邀請我們做客,怎麼能辜負主人好意。''他也跟了上去。

謝千秋和佛子無可奈何,也跟上。

虞闕一馬當先,氣勢洶洶,仿佛真成了上了勾了獵物一樣,係統心裡著急,連忙道∶宿主,你該不會真的信了那鬼門說的話了吧?

虞闕嗤笑一聲∶你說什麼屁話呢?這小孩一看就不對啊!

係統激動∶所以你是通過外麵那些白骨看出來鬼門的柔弱可憐隻是吸引他們掉入陷阱的誘餌了?

虞闕∶…….

她頓了頓,若無其事道∶不,隻是我十幾年的遊戲經驗告訴我,這小孩多半是副本boss。係統∶.…也行。

虞闕有點兒心虛,沒說話。

這小孩一點攻擊性都沒有,從他身上又察覺不出靈力的痕跡,就像一個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

最危險的是他十分明白自己的優勢,而且很善於利用它。

虞闕毫不懷疑,若是一個真正沒有閱曆的人族在這裡,會不會迷失在他的謊言之中。

甚至如果不是一開始虞闕就察覺到這個孩子對小師兄的惡意了,她也不會覺得這孩子有什麼危險性。

但是現在的話…

虞闕看著那小孩的背影,緩緩勾出一個微笑來。想騙她是吧?看她玩不死他!

一行人跟在小孩身後,穿過彎彎曲曲的甬道,終於走到了儘頭。甬道的儘頭是一個極其寬闊的空間,被裝飾的像是一個凡人的宅院一般。虞闕隨口就道∶你品味還不錯。

小孩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是嗎?這是當年被獻祭的那個鬼種被鬼族抓來之前住的地方,我照著變出來的。

虞闕一頓,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宅院。

這是一個隻有一進的小宅院,三間偏房,一間主臥應該是父母住,一間偏房透過窗戶能看到筆墨紙硯還有牆壁上懸掛的長劍,另一間偏房外擺放著一個小搖籃。

小孩道∶是那個鬼種和他的養父養母,他被鬼族帶走的時候,他的妹妹就快出生了。虞闕沉默片刻,問道∶你還有那個鬼種的記憶?小孩笑了笑∶有記憶,但我不是他。

他看著虞闕的表情,不著痕跡的露出一個惡劣的微笑,還想再說什麼,那個惡種突然就開口了。他看著四周,饒有興致道∶這裡應該是一個陣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打碎陣眼,應該就能出去了吧?

小孩看過去,反問∶哦?你們想出去?晏行舟∶要不然呢?

小孩卻不看他,之看向虞闕,露出了一個可憐的表情來,輕聲問道∶姐姐,你們要是離開了,就又剩我自己了嗎?

虞闕頓時就露出一個心疼的表情。

謝千秋見狀心裡一驚,還以為她是真的信了這個小孩的話,連忙就想上去阻攔。然後他就聽見虞闕語氣憂慮道∶對啊,自己一個人多孤單,肯定很不好過。鬼門連連點頭。

虞闕∶所以這時候一個有玄鐵令的宅男和一個沒有玄鐵令的宅男之間的差距就體現出來了。她暗示。鬼門∶.….

他卡了一下殼,這才堅強的又找回了自己的節奏,可憐巴巴的說∶但是姐姐你不能留下來陪我嗎?·

虞闕當場就搖了搖頭。

鬼門見狀眸光一利,正想發難,就聽虞闕一臉深沉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距離產生美?鬼門蒙了一下∶什麼意思?

虞闕∶意思就是,我這邊也接受玄鐵令陪聊服務,資費二十靈石半個時辰。

鬼門∶....

他臉上的可憐表情險些掛不住。所以你除了賺錢就沒其他的了是吧?

他強笑道∶但你要是肯留下來陪我的話,豈不是更省心嗎?虞闕聞言,定定的看了他半晌。

隨即她語重心長道∶當媽寶是沒有前途的。''

鬼門一懵,意識到了什麼。媽寶?

我叫你且姐,你想當我媽?

他想要發怒,又強笑了一下,咬牙切齒道∶姐姐。兩個字的發音落的特彆重。虞闕∶誒,乖寶。

她還特彆貼心道∶沒關係,你叫我姐姐,我叫你乖寶,我們各論各的。鬼門∶....神特麼各論各的!

鬼門被虞闕撩撥的臉上的表情險些掛不住了,謝千秋被虞闕這噎人的功力折服的歎為觀止。他想了想,看向一旁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的晏行舟,問道∶突然有了這麼大一個兒子,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晏行舟看了他一眼,上前兩步,不看眼見著就在爆發邊緣的鬼門,溫聲對虞闕說∶師妹,你彆擔心,我絕對不會讓他成為媽寶的。

虞闕聞言頓時戲精附體,哀哀切切道∶師兄。

晏行舟心疼道∶你先出去一會兒,我保證你再進來時,能看到一個獨立的孩子。

然後他一本正經的看向謝乾秋兩人,道∶我師妹就拜托你們了。謝千秋∶.….佛子∶...

兩人眼看著不消片刻,鬼片轉眼成了家庭倫理片。

佛子下意識的問道∶你這是要….

晏行舟抽出了腰間的長劍,不緊不慢道∶家庭教育。神特麼家庭教育!

一個要當他媽,一個要當他爹,鬼門簡直要氣瘋了,再也忍不住尖嘯一聲,撲上前去,厲聲道∶我要殺了你!

晏行舟哀歎一聲∶不孝子。長劍隨之迎了上去。

佛子哪兒見過這場麵,當場就驚了∶這、這…謝千秋麵無表情。

他覺得,就算晏行舟不出手,憑這對師兄妹的嘴,也能硬生生把那鬼門氣死。

他平靜道∶還愣著乾什麼,人家教育兒子,有我們這些外人什麼份,走吧。佛子∶..哦哦哦。他一臉懵逼的跟著退開了。

俗話說,棍棒底下出孝子。這句話沒錯。

因為半個時辰後,向來無往不利的鬼門正灰頭土臉的躺在地上,懷疑人生。

這不應該啊。這怎麼可能。

他是受天道限製的惡種,但他自己可是已經繼承了鬼門的力量啊!

偏偏,那惡種還走了過來,問他∶你還要當媽寶嗎?鬼門∶...

比身上的傷更難以忍受的,是心靈的傷害。他屈辱道∶.…不了。

晏行舟便起身,看向虞闕,欣慰道∶他知錯了。虞闕興奮起身∶那小師兄,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小師兄∶拆房子。

虞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