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gakupo(6)(1 / 2)

總的來說,這應該算是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俠客想。

他現在麵朝下,雙眼緊緊地閉著,腰腹被膈在一個沒多少肌肉的硬邦邦的肩膀骨頭上,雙臂自然順著重力下垂,在扛著他的人行走的過程中,他的鼻子還會因為步伐慣性而一下一下地撞上沒什麼肉的後背。

已經隱隱有點凝固傾向的血液變得粘稠起來,從額頭倒流回去,再順著他垂下的金發慢悠悠下滑,最後艱難地與燦爛的金色發絲分離,落到地麵上,留下一顆圓形的紅斑點。如果是從幾個人來時的路線一起看過來,說不定還會看見一條整整齊齊的紅色斑點直線,距離標準的仿佛高中物理實驗打點計時器,均勻且筆直。

——俠客已經醒了。

這也隻能說是他的運氣實在是太精準了吧,也說不出好還是不好,如果說好那他也不應該再被抓,但要是說不好,他畢竟又一發入魂發現了“除念師”,這隻能怎樣解釋呢,大概就是“福禍相依”吧,他想。

雖然說被那個穿著騷氣粉的綠發少年毫不留情地砸了頭,不過俠客畢竟還是身體素質杠杠的流星街人,無論是耐痛還是恢複力,都要遠超常人,所以即便是頭部震蕩傷頗為嚴重(他現在還覺得耳朵裡嗡嗡作響),就算是清醒了,也仍舊感覺腦袋裡仿佛有著什麼東西在攪和著,他也還是很迅速地清醒了。

然後,他立即果斷地將自己的心跳呼吸調整到了與昏迷時的頻率相同,爭取不要被發現。

畢竟,他這可是屬於“逃走失敗重新被抓吧”?雖然說對方僅僅是將他又帶上,不僅沒有在他昏迷的時候向他的心口捅上一冰錐,也沒有做出什麼“泄憤”之類的行動,但是kaito和費奧多爾也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推斷是不是,哪有正常人會人格分裂還變色的?

於是,俠客就這麼假裝著昏迷,暗搓搓地聽著這一群人的對話,試圖從中得到什麼信息——直到他聽到了一句似曾相識的話。

“太宰君與下屬的關係,看起來很不錯。”費奧多爾泰然自若地這麼說。

“……”

即便是俠客閉著眼睛,他也能感覺到非常明顯的氛圍變化——環繞他們周邊的

氛圍變得極其僵硬,甚至就連氣溫,都在冥冥之中調低了好幾度。

上一次出現這種狀況是什麼時候來著?似乎是他絲毫沒有自覺踩雷點地說出“kaito和費奧多爾先生的關係看起來很不錯”對吧?費奧多爾對於他的說法也認為很不滿對吧?

既然對於這種情況非常了解,那麼他此時這麼說出來,這也就是故意的……對吧?

俠客覺得,這一隊人馬說不定就要自己內訌,他是趁著他們打起來的時候逃跑呢,還是趁著他們打起來的時候擄走除念師再逃跑呢?

這真是一個很難抉擇的問題,主要也是他逃跑的可能性應該也不大,不過也還沒等他做出一個決定,他就聽到了那個聲音與團長非常像的“除念師”發話了。

太宰治笑眯眯地毫不猶豫承認了:“是呀,我和初音君的關係可是非——常好的哦~”

“……太宰先生。”

初音默言難以言喻地看過去:“你是認真的嗎。”

【他說的太過於自然,我一時間竟然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不是真的這麼認為,如果按照我的傾向來看,他應當是在與費奧多爾進行一種挑釁……隻不過判斷的目標是太宰治,他做出的行為實在是沒有足夠的數據來支撐真實性,我無法進行確定性超過六成的判斷。】

太宰治轉過身,刻意伸手拉住下屬空閒著的另一隻手,一米七多的個頭營造出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向著身高相仿眼神嫌棄的下屬那邊靠過去,故意講給明顯被自己的“新手指引”不那麼溫柔對待了的俄羅斯人說:

“費奧多爾君,你看,初音君甚至都聽從了我的吩咐,和我們一起換了親子裝(初音默言:???),所以我們關係好是理所當然的吧?”

說著,太宰治還暗示性地瞟了一眼目不斜視扛著金發“蜘蛛”的akaito,笑得格外欠揍:“不過,相信費奧多爾君也和自己的‘新手指引’相處很好,就算是在我們都被邀請來的隻有你被綁架來的待遇下,也能夠與kaito君達成這麼親近的關係——看看,連發色都換了,費奧多爾君還真厲害啊。”

費奧多爾:“……”

不,kaito變色顯然並不是因為和他關係好,太宰治不可能連這一點都不清楚,他會這麼說

,也隻有一種可能性——這家夥是故意的,太宰治這人怎麼這樣,他說話怎麼這麼茶。

於是費奧多爾沉默了短短兩秒鐘,就重新輕描淡寫地開口:“原來太宰君是這樣理解的嗎?”

他壓著半截尾音,語氣輕柔地說:“我還認為,太宰君是同我一樣,發現了我們這一批玩家的共同性質——不過,如果是太宰君,應該早就注意到了這一回事,隻是沒有說出口而已吧。”

【所有玩家的共通性質——】

初音默言不帶什麼情緒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不過也沒得到黑發白帽俄羅斯人的回視,他正麵帶微笑地轉頭去看一直沒出聲的akaito,直到在察覺到他的視線後,才慢悠悠地將那雙濃稠紫紅色瞳孔向這邊移了一下。

【的確,作為“玩家”,挑選發出邀請的每個人都是有著相同條件的,大抵是為了承擔代價與後果,這其實與“埃”的強求內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