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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前有崽了 山吹子 7903 字 4個月前

朱華的馬車停在橋頭等他們。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院子裡還掛著燈籠, 橘色的光, 為夜色添了一束暖意。

聽到外頭有聲音,還在院子裡等的赤連忙打開門, 把人迎進去。

“您回來啦。快進去歇息, 我來牽馬兒。”赤邊拉馬邊說。

“寶寶呢, 睡了嗎?”言采打著哈欠說。

赤笑著說睡了睡了。

“小少爺早就已經睡下了。水都備好了,我去打熱水,您洗把臉。”赤說著連忙去打水,言采懶得等那麼麻煩,直接從井裡提了一桶水。

夜裡的水很涼, 風一吹,渾身一激靈。涼颼颼的,汗毛倒豎。

胡亂洗漱一番, 言采就先去看崽崽。紅玉趴在嬰兒小床的床頭, 小東西睡得呼嚕呼嚕的, 像頭小豬崽。

紅玉被驚醒:“少爺, 您回……”

“噓, 彆吵醒了。”言采豎起一根手指頭, 比劃著讓紅玉小聲些, “你去睡吧。這兒我們看著就行了。”

“哎……”紅玉小聲答應著, 輕手輕腳退出去。

許是感覺到言采回來,崽崽立刻就醒了,一雙眼睛像兩顆小葡萄, 啊啊地直叫喚。言采也聽不太懂說什麼。

自從崽崽出生後,他就不能像以前那樣明白崽崽說什麼意思了。

“醒了?”言采把他抱起來,親ll親他的額頭。崽崽就高興地在他懷裡蹭l了蹭,又繼續睡下了。把崽崽抱到床ll上拿小被子蓋好,言采衣服沒換地就躺了下去。

一頭蒙進被子裡,搖頭晃腦的。

“好累,好困,不想動,想睡覺。”

“快起來。”江滿月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掀開蒙在言采頭上的被子,言采翻了個身,沒精打采地掀開眼皮看了一眼。

“走了那麼多路,起來泡個腳。”

言采懶洋洋坐起來,和江滿月一起泡腳。盆子夠大,足夠兩個人使用了。言采時不時踩江滿月一腳,然後自己哈哈笑起來。睡了一覺起來很精神的崽崽大約是覺得兩位父親的活動很好玩,張牙舞爪地也想一起來。

“你還小,不行。快睡覺。”言采拍拍他的被子。

老實說,泡腳真舒服。當氤氳的水汽模糊對麵的江滿月的臉頰,言采覺得或許此刻就叫做生活。

生活真好啊。這是他以前從沒有過的生活。什麼叫滋潤,滋潤就是可以悠閒地泡腳。

擦乾腳,滾上床,沒一會兒困意就席卷了言采的意識。等江滿月回來之後,言采已經徹底睡著,嘴裡不知嘟囔著什麼。

被子則被踢到了一邊,好歹他還有點意識,沒波及到睡在裡麵的兒子。

江滿月把被子蓋好,對上兒子還清醒的一雙眼睛。

“你爸爸是笨蛋。”

兒子的回答是咯咯咯笑,兩隻爪子在半空裡揮來舞去。

第二天,縣衙大亂。衙門竟然失竊!徐縣令搜刮的那些銀票一些珠寶一夜之間被盜。

夜裡巡邏的人麵麵相覷,挨著訓斥。有人想到昨晚在縣令房間裡聽到的動靜,但怕引來更大的責罵,全都選擇了沉默,默默聽著徐縣令嗬斥他們。

“你們這些飯桶!我養你們有什麼用處!?”

徐縣令急的團團轉。他到任一共五年了,這是他整整五年的積累,眼瞅著轉眼就能升官,誰料節骨眼竟然出了這種事。

還有最為緊迫的一件事,也是他不能當眾說出口的。那本賬本記錄著這些年他所有的進出。一筆筆,一單單,清清楚楚。

每年的年底考核,如果不是他投了不少銀子進去鋪路,怎麼會年年都是第一。

因為政績足夠優秀,恩師透露,明年他就可以連升三級。

把柄落在彆人手裡,這下糟糕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在他著急的火燒眉毛的時候,還收到了一封來自京城信件。

“都禦史充任巡按,代天子巡狩……不日即到。”這封信是他的恩師所寄,信上所寫的都禦史不是彆人,正是他恩師的仇敵王謝一。

“嗬嗬。”氣急反笑,徐縣令此時反而冷靜下來了。到底是誰拿走賬本的,是有目的性的還是隻是順手牽羊帶走了。

徐縣令有些迷惑。讓他產生迷惑的是這小賊偷了很多銀票和金玉珠寶,看起來真像隻是偷盜時順手帶走了賬本。如果是賊人倒也罷,如果並非一般小毛賊的話……

正趕上王謝一都禦史代聖上巡狩,這個時機未免卡得太微妙了,仿佛提前知道故意在這個時候……

“來人,將衙門裡所有金玉掛件全部撤走,從今日起,每日隻能兩素一葷,不得穿綾羅綢緞……另外,嚴抓縣裡盜賊,絕不放過一個。”

有人報案了。

報官的人慌慌張張臉色煞白,話都說不好了:“血!好多好多血!死了……好像是死人……不好了不好了,殺人了!朱公子被人殺了……”

徐縣令眉頭一跳,詫異不已,頓時一陣手忙腳亂,額上冒汗。朱公子是朱知府的嫡子,備受寵愛,如今在他的管轄區裡被人謀害。

他拭去頭上的冷汗,連忙道:“快帶我去看看!”

早飯煮了白粥,還炸了又香又酥的大油條。崽崽坐在嬰兒搖籃裡,抱著自己的奶瓶子,眼睛裡望著言采嘴裡的油條。不知道多渴望。

“喝你的。這不是你吃的。”言采把油條放遠了些,崽崽揮著手啊啊啊叫了幾聲,見言采確實不準備給他嘗一嘗,又低下頭吸溜自己的奶瓶。

崽崽的頭毛長得很慢,自出生以來還沒剪過。言采摸了把他的頭毛,已經有些長了。頭發一多,銀綠色就比較明顯,更何況還有兩片小嫩葉。

葉子迎著太陽招搖著,晃動的頻率裡都透出快樂。

“頭發是不是長了”

“我看看。”江滿月坐下來,撩起一小揪,有半個大拇指那麼長了,並不密,稀稀疏疏地長著,跟沒插好秧苗的水稻田似的。

“咱給他剃了吧。這算是胎毛了,頭發一多,這綠色兒就有點顯。太招搖了。而且再過些天,天氣就熱起來了,剃光涼快些。”言采撚住兩片葉子,就是這倆有點兒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