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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前有崽了 山吹子 7167 字 4個月前

言采默默無語, 江滿月放下簾子, 淡然地說了一句。

“不用搭理。”

這話把傅氏氣得夠嗆, 可兩人都不準備搭理她, 她連回嘴的機會都沒有。傅氏有心想阻攔他們前去的方向, 偏偏就是要讓自己的轎子橫在正中央, 不放他們過去。

“讓開。”江滿月厲聲道。

冷厲的嗬斥把傅氏吼得一哆嗦, 硬著頭皮非要和他們杠上了。然而江滿月卻沒有再說話,傅氏以為他們是怕了準備認輸, 不免又得意起來。

馬車裡的景象卻不如傅氏所想。

正窩在他懷裡睡覺的兒子愣是被江滿月的聲音給嚇醒了, 半睡半醒地迷蒙著眼睛, 要哭不哭地在眼角上掛著兩滴眼淚珠子。

他把柯柯往言采身上一推, 下了馬車,傅氏一見了他就後背發涼, 下意識地往身後退了兩步。

“我再問一句, 讓不讓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你想怎麼不客氣?這裡這麼多人作證, 你要是敢對我不敬,所有人都能看見。明天我就能告到官府告到朝廷中去, 新科探花欺辱婦人這樣的消息,恐怕你不會想要傳遍全京城吧。”

傅氏不怕他動手,如果他動手, 馬上她就可以哭著去喊冤枉。

誰料,江滿月隻是淡淡一笑,從傅氏身旁走過去。他一接近的那一刻, 傅氏就一下竄到彆處去,或許也有些怕江滿月這人發了狠心,便不管不顧。

江滿月是個狠心腸,她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有提防。

然而江滿月從她身邊走過,視而不見,是半點也沒有碰她的意思。

他走到轎子前停下,傅氏眉心一跳,便聽到江滿月說:“不知道是誰丟了東西在路中央,擋了人去路。我這人愛做好事,便幫過路的人除了這妨礙的物什吧。”

“住手!”傅氏尖聲,然而那轎子已經在她的眼前頓時變成一堆爛木頭。嘩啦一聲,傅氏捂住了嘴巴。

這個野蠻人,他怎麼敢!?

江滿月拍拍手上落的灰塵,誇獎起自己來。

“我是個多麼樂於助人的好人呢。擋路的垃圾被我處理了,路終於通了。也不知道是哪個人道德敗壞,把東西丟在這裡。相由心生,肯定是個麵上麻子頭頂長瘡的惡人。”

“你!”她怎麼會聽不出來,這惡子在拐著彎兒罵她呢。

江滿月回了馬車,吩咐朱華繼續趕路。

“路也通了,咱們走吧。”

馬車一溜煙往前,碾過路上一灘水,泥水呲溜一下,濺起一串臟汙的水花,全往傅氏身上去了。

傅氏黑著一張臉抹掉臉上的泥水,忽的,頭一暈,眼前一花,頓時便暈了過去。一群下人先是全都愣住,隨即才反應過來,連忙去扶住傅氏。

然而傅氏是女主人,他們這些下人一是顧忌身份二是顧忌性彆,連抱她起來都要猶豫半晌。

言采從馬車後窗探出個腦袋,見那邊亂成一團,心滿意足地收回視線。就讓你吃幾天苦頭,誰讓你還凶他的人了。

他也沒準備要了傅氏的命,最多就是讓她能夠昏迷幾天罷了。但江家卻因此都急壞了。

家中的女主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暈了過去,讓大夫來看,既看不到傷口,也看不到任何中毒跡象,可人就是叫不醒。

這種情況下,和傅氏發生過衝突的人就十分有嫌疑了。

據幾個下人報告,傅氏在去寺廟的路上和江滿月一家三口撞上,發生過口角,接著傅氏就毫無預兆地暈過去。

江楠眉頭深深皺起,肯定是那不孝子和他的男媳做的。這兩個小混蛋。

偏偏其他大夫一點兒用處都沒有,甚至連托了關係請到的禦醫都表示無能為力。

“實在抱歉,江大人。我們實在看不出夫人究竟為何昏迷……”

“不是中毒?”江楠插了一句。

那禦醫眉頭緊鎖,對中毒這兩個字有些莫名的不適。或許是想起了之前皇上中毒,結果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的事情,幾人都有些畏懼中毒了。

“如果是毒……”禦醫歎氣一聲,“那這個毒有些厲害。我們確實沒有辦法,或許隻有下毒者才會有解藥吧。”

“下毒者?”江楠喃喃道。

禦醫卻說:“也不一定就是毒,人的身體是很複雜的,也可能是某一個部位出了問題。”

江楠送走禦醫,臨出門時,幾名之前因為一個小青年備受打擊的禦醫忽然提起。

“江大人為何不請教一下言采兄弟。上次我們所有人都無能為力,隻有言采兄弟力挽狂瀾,才終於救得皇上。我們想,言采兄弟的醫術應該在我們之上,你可以去求一下他。”

另一個附和:“對呀對呀。他這個人性子挺好的,我之前去請教過他一些疑難問題。”

江楠在眾人的七嘴八舌中漸漸變了臉色,要他去求言采……不可能的。

最後忽然有一個終於說出了江楠最不願意聽到的事情。

“言采小兄弟和新科探花是一對吧。那探花郎……”幾人把目光落在江楠身上,“探花郎是令公子,江大人大可以直接去找言采兄弟啊,算起來江大人應該是言采兄弟的嶽父,不這也不對,到底是嶽父還是公公呢?”

那人陷入了深思,江楠的臉色則越來越黑,最後直接變成了黑鍋底。

送走了禦醫,江楠回到房間,坐在了凳子上。時不時看兩眼床l上的傅氏,心裡在計較著,究竟是臉麵重要還是救傅氏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