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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前有崽了 山吹子 6644 字 4個月前

言采不知道的秘情, 到了晚上就知曉了。

原來, 這天江滿月去上朝, 下了早朝,半路上卻被江楠給攔住了。

“你慢著。先彆走。”

江楠在家裡發號施令習慣了,對上江滿月自然也改不了這個口吻。何況, 他骨子裡認為,他是父, 江滿月是子。父是子的天, 兒子就該聽老子的。

這不客氣的口吻自然引來江滿月的冷眼,他也懶得搭理, 直接跨過江楠繼續往前走。被忽視後,江楠氣急敗壞。

他這麼多兒子,數這一個, 性格最差,也最烈。小的時候, 還能把控, 長大之後, 是半點兒都說不得。

“你給我站住!”江楠提高了音量,倒把路上的其他官僚給嚇住了。眾人紛紛把好奇又疑惑的眼睛望著他們父子倆,看架勢, 大約預備著看一場好戲了。

江楠才不準備給這些人演這場好戲,忙裝作沒什麼事情發生的樣子。其他人發現自己偷看被發現了,也沒好意思繼續站著,隻好藏著心裡那點兒好奇不情不願地離開。

“你跟我過來, 我有話要說。”

見江楠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江滿月也不立刻走了。不然,他估計江楠能一直跟到他家裡去。還不想把這麼煩心的家夥帶回到家,他隻好暫時妥協。

“有話直說,在這裡說就行。”江滿月站的位置正正中央,正好是所有下了早朝出宮的大臣都能看到的位置。

這地方要談事情的話,耳目就太多了。不是江楠所想的位置。不過,他知道江滿月這個人性格不好,要是他非要換個地方,江滿月抬腳就可以視他於不顧。

“我給你相了門親事……”

剛一開口,江滿月刀子一般的眼神就掃了過來。他冷笑一聲:“哦,親事?尚書大人真會開玩笑,不知我與尚書大人有什麼關係,竟然要勞動尚書大人為我相親事。真是好大的笑話。”

“你!”江楠拍了拍胸脯,和這個兒子說話,遲早能被他氣得短命十年。江楠平複心情,勉強使自己心平氣和地和江滿月說話。

“我在和你說認真的。我這裡有一門好親事,是張統領家的千金。身份高貴知書達理的大家小姐,比起之前的……”

江滿月打斷他。

“我已成親,婚事是當年令夫人定的。不過短短二三年,難道尚書大人便已健忘如此。”江滿月冷嘲熱諷,“我家有幼子,聰明可愛。大人當真老糊塗。”

江楠臉色很難看,要是平時,早就翻臉走人了,但今天,他尤其有耐心,被江滿月這樣嘲諷都還忍著。要知道,此時人來人往,有不少人從這裡經過,有些人甚至還放慢腳步,就是為了聽清楚這父子二人的爭吵。

這一個個都有一顆八卦的心。

“我向你道歉。這是你母親當年疏忽……”

“我母親在我年幼既已離世,不知你說的哪門子母親。尚書大人,可不要亂給我安什麼母親。我生~母在天若有靈,也不會放過這假冒她兒子母親的人。”

“你夠了!我在和你說正事,少打岔。我隻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休了現在的那個男媳另娶?”

“你弄錯了一件事。”江滿月搖搖頭,認真地指正問題,“隻有他休我的份,沒有我休他的份。你忘了,當年離開江家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是我入贅給言采。”

“你不知廉恥!”江楠左右四顧,生怕江滿月這番話被其他人聽見。要是讓其他人聽見,他兒子自己承認入贅到彆人家裡,他這張老臉要往裡擱啊。

這家夥,竟然能夠如此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口。太不要臉了!

“到底是誰不知廉恥?”江滿月了然地看了眼江楠,“你有什麼目的?”

江楠跳腳地瞪著江滿月:“什麼、什麼目的?”結結巴巴的,不知多反常。

“你一向最討厭武官,認為武官都是一些頭腦簡單空有一身蠻力的武夫,從來不屑結交武人,這次竟然舍下麵子,要和禦林軍張統領定下兒女婚姻。要說沒有陰謀我是不信的。”

江滿月直接挑明,便見江楠的臉色一變,雖然立刻掩飾了起來,但那一瞬間的心虛是無法掩蓋的。

這老家夥果然藏了貓膩。可惜他沒有興趣和他多周旋,他也半點兒都不想利用和言采的伴侶關係才套出老家夥的貓膩。

“不管你想做什麼,總之彆想打我的主意。我既然入贅給了言采,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不離不棄,相守一生。”

當著江楠的麵,江滿月越說越過分,直說的江楠臉色漲紅,所幸此時下早朝的大臣早就走得七七八八,不剩多少,江滿月這番話,能聽到的人也不多,否則江楠早就衝過來捂住江滿月的嘴了。

“真是不知廉恥。你好歹是個男人,怎麼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謔,果然是那種身份低微的下等人乾的好事。和身份低賤的人待久了,你也學會下~賤人說話的方式了?”

這句話戳到江滿月的雷點了,他能允許江楠罵自己,但不能允許江楠罵言采半個字。江滿月伸出手,正是忍耐不住想動武,忽聽得背後一聲冷嗬。

“江尚書,慎言嗬!”

江滿月手縮了回來,抬頭望見皇帝的花白須發。他承認,他是故意在這裡和江楠爭吵的。皇帝從這裡經過的可能性很大,本來,他隻是想讓皇上聽聽江楠的惡言,以達到降低皇帝對江楠好感的目的。

但江楠辱罵到言采身上……江滿月眸色一深,垂下頭,向皇帝行一禮,將臉上的陰暗晦澀表情全部掩藏得嚴嚴實實,一絲不落。

再抬起頭,便像個純良無辜的受害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