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2 / 2)

心火燎緣 靡寶 9766 字 5個月前

“聽到自己討厭的人背後被人說得這麼難聽,估計解了你多年前的氣了,是吧?”

任勤勤其實本覺得李家那個姑奶奶不厚道,身為長輩還在背後把侄兒媳婦說得那麼不堪。

可是趙書雅一開口,任勤勤就不禁感歎,李家姑奶奶對趙書雅的那句“小家子氣”的評價,還真是摸著良心說出來的。

不僅如此,這麼多年過去,長了年紀沒長腦子,還依舊喜歡用自己那點肚量去衡量彆人。

任勤勤早就走進了更廣闊的天地中,可趙書雅還困在那個狹窄、陰暗、低矮的小世界裡。

“過去的事我早忘了。”任勤勤淡淡道,“希望你也能忘掉我們過去的不愉快。”

趙書雅冷笑:“你還和當年一樣虛偽做作。”

任勤勤不想和她一個孕婦拌嘴。萬一動了胎氣,自己可沒法賠李家一個長孫。

“任勤勤,你是怎麼做到的?”趙書雅突然問。

任勤勤停下了腳步:“我什麼?”

趙書雅一雙眼睛像X光探照機,上下掃著任勤勤,恨不能將她的攻略當場破解。

“你現在這樣,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沈家在整個東亞,也是數得上號的頂級豪門世家之一了。這樣的人家眼界該多高,不是普通的跪舔就能討好的吧?就算你媽做了點生意,你也能讀書,可放在沈家人眼裡,也根本不值得一提。”

趙書雅越說越困惑:“你是怎麼得到沈家人的認可的?連沈家的親友都給你麵子。你到底做了點什麼?”

任勤勤歎氣:“你不是都已經嫁入豪門了嗎?年底就要當媽的人了,彆東想西想的了。”

趙書雅哂笑:“你剛才也都聽到了,李家人根本不接納我。這年頭,生了長孫又怎麼樣。沒有什麼是不變的。我大姑子一家已經回國,接管公司是遲早的事。”

任勤勤已有點不耐煩,敷衍道:“但是該你們家的股份不會少。躺著收錢不好嗎?”

“錢也是我丈夫的,又不是我的。”趙書雅倒是不糊塗,“我要的也不止是錢,我要的是穩固的地位。所以,你是怎麼做到的?”

到底有幾分老同學的香火情,任勤勤耐著性子說:“你既然想被夫家喜歡,那放低姿態去討好他們,不行嗎?”

“你以為我沒有?”趙書雅又委屈又憤怒,忍不住把一腔苦水朝她曾不屑的同學傾訴。

“我又不傻,之前也是各種伏低做小,洗手煲湯,對他家裡親戚也都竭儘全力去討好。可他們總看我不順眼。一會兒挑剔我出身拿不出手,一會兒又嫌棄我學曆低。”

任勤勤皺眉。

趙書雅苦笑道:“我算明白這些豪門之家是怎麼軟刀子捅人的。被男人喜歡有什麼用?他的家庭,他的社交圈子不接納我,我照樣是個邊緣人。所以——”

她盯著任勤勤的目光變得狂熱:“任勤勤,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你至少可以指點一下我。你是怎麼得到他們的認可的?”

任勤勤無奈搖頭:“我很早就說過,我和你走的不是一條路。我沒有什麼經驗可以供你參考的。”

“彆裝模作樣了。”趙書雅譏笑,“我知道我們過去關係不好。可我們沒有什麼區彆呀。都是底層窮丫頭出身,靠著關係往上爬,想出人頭地。我以前針對你,是把你當競爭者。現在我服輸,虛心向你請教。”

“我真沒什麼適合你用的。”任勤勤道,“要是我說,我所做的,就是努力學習,儘其所能地進修,把自己變得更好。我從來沒有研究過怎麼取悅男人。你會信嗎?”

趙書雅顯然不信:“你是說,非得讀個博士,才有資格進豪門?”

任勤勤笑了,有種說了半天還是牛頭不對馬嘴的無奈。

“趙書雅,你還記得那支蒂凡尼銀筆嗎?”

趙書雅不悅:“多少年了,提那事做什麼?當然,現在回想起來,居然為了一隻筆和你鬨,也是夠無聊的了。”

任勤勤說:“我說過,我們不同。雖然都有著提升階層的野心,但是出發點就不同。你想要的,是一個能送你銀筆的人。而我想要的,是自己買銀筆的能力。”

趙書雅愣住。

“趙書雅,你想找個能給你好日子的男人,而我想擁有讓自己過上好日的本事。你追求的是人,我追求的是能力。我們所追求的,從一開始就不同。”

趙書雅沉默了。

任勤勤說:“我相信你這些年,得到的資源和機遇都不少,但是你自己沒有看到,或者你根本就不屑。你的眼睛隻放在男人身上,認定了男人才是帶你實現階層飛躍的翅膀。其實這想法也沒錯。哄好男人,結了婚,你就是豪門少奶奶。人不能太貪心,既然在這裡占了便宜,就要在彆處吃點虧的。經濟條件好了,受點氣又怎麼不可以了?”

趙書雅將任勤勤的話品了半晌,卻是一聲冷笑。

“說了半天,還是沒說你怎麼籠住男人的。”

“因為如果我說我從來沒有刻意討好過他,你肯定是不信的。”任勤勤淡淡道,“沒有引誘,沒有曲意奉承,沒有賣巧媚上。我隻是努力學習,提升自己,展現自己優秀的一麵。會欣賞你的人,自然會主動過來。”

趙書雅卻是越聽越不屑。

“你現在可真夠虛偽的。不肯說就算了。我知道你也看不起我。我爸至今還是個小司機,可你媽已經傍著沈家混成個老板了。也不想想,你家是怎麼發的家?你媽……”

“你還想挨我一耳光嗎,趙書雅?”任勤勤麵帶微笑,可每個字都帶著冰涼的威脅,“你猜猜,今天我打了你,人們會站在哪一邊?”

趙書雅硬生生把後半句吞了回去。她現在是真不敢挑釁任勤勤了。

任勤勤搖頭歎氣,一臉恨鐵不成鋼:“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呀。‘彆人不喜歡我,肯定是瞧不起我的出身。’好像你除了出身不好,其他地方就處處完美可愛一樣。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自信心?”

任勤勤現在可算能體會李家的煩惱了。就趙書雅這邏輯,和她真的很難溝通。

趙書雅氣得哼笑:“你又得意什麼?你不過運氣比我好,跪舔對象吃你這套罷了。聽說你高三的時候就開始伺候沈鐸了。那時候你成年了沒有?”

任勤勤還沒答,一道低沉的男聲從旁邊出來:“原來在李家人眼中,我原來是個和未成年少女亂來男人?”

沈鐸從走廊的一頭走了過來,麵容不虞,嘴角卻掛著一抹模糊的笑意,對比著越發滲人。

趙書雅霎時嚇白了臉。

她擠兌任勤勤習慣了,一時沒有控製住。可是沈鐸狂名在外,地位也遠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要是因為自己而招惹了沈鐸,公婆怪罪下來,她丈夫都未必能維護得了自己。

想到這裡,趙書雅慌得手足無措。

任勤勤也怕她一個孕婦有什麼好歹,不好對李家交代。於是朝沈鐸丟了一記警告的眼神,對趙書雅說:“你身子不方便,還是回席上休息吧。”

趙書雅得了這個台階,忙不迭溜走了。

沈鐸瞥了一眼趙書雅的背影,對任勤勤說:“原來這個就是當年和你鬨矛盾的同學?”

“是啊。”任勤勤苦笑,“這麼多年了,她也吃不少虧,可一點長進都沒有。”

“那就不用在她身上浪費時間。”沈鐸說,“我們的故事,是獨一無二的,旁人不能理解很正常。”

“我們互相理解就行了。”任勤勤朝他嫣然一笑。

沈鐸牽起了任勤勤的手,朝賓客們走去。

任勤勤的無名指是空著的,手指纖細,關節柔軟。

也許,是時候把那枚祖傳的戒指戴在這根手指上了。

沈鐸想著,愉悅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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