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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斑驢有一米多高,近三米的身長,比普通的馬匹都要大些。
羅九看著斑斑爸溫順的動作,忽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她走到它身側,試探性地撫摸著它皮毛柔軟順滑的背部。
見它沒有絲毫反抗的征兆,手掌在斑斑爸的肩背上用力一撐,整個人飛跳而起,端端正正地跨坐在了它身上。
陌生的體驗讓斑斑爸受了些許驚嚇,兩隻前蹄高高抬起,在空中踢騰了數下,才總算重重的踩在地上,恢複了平靜。
“我們往那邊跑幾步怎麼樣?”羅九不停摸著斑斑爸的脖子,期待地指向前方,但心裡卻沒底。
關於斑驢的資料太少了,它們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滅絕,哪怕讓粉絲去星網查資料,也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斑斑爸低叫了一聲,張開四肢,朝著前方輕盈地跑去。
它動作有力卻十分平穩,黑白色的斑紋在跑動中變成了靚麗的影子,哪怕羅九坐在它身上,也沒帶來很強的顛簸感,這不由的讓她想起上一回馴服角馬時,坐在角馬王的背上差點被顛到頭暈的情形。
羅九伏低了身體,將上半身靠在斑斑爸的頸部,快速前進形成的熱乾風吹拂過她的身體,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已經跑出去一兩公裡了。
“我們回去吧。”她輕聲地說。
明明不應該聽懂的,但斑斑爸就是神奇地拐了個彎,原路返回了。
十幾匹斑驢悠然自得地在不遠處啃草,時不時低叫一聲地交流,看到羅九回來,董先特彆興奮地說:“老大,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可以不用靠腳走到邊界了?”
按照之前的推算,起碼還要走兩到三天,但幾乎消耗殆儘的水令他們前進的十分艱難。
也是他們倒黴,遊戲剛開服的時候,無際平原是濕季,時不時下一場雨不說,就就連野草都是綠油油的,飽含水分,而且溫度適宜,在15度上下,根本不擔心會脫水而死。
現在的他們碰上了熱帶草原上最惡劣的天氣,大大的增加了羅九等人求生的難度。
當然,如果他們願意等待的話,再過幾天,就會向著濕季過渡,氣溫逐漸降低,空氣也慢慢變得濕潤,更適合趕路,但在這樣的地方一直待著顯然沒有太大的意義。
更何況他們在開始趕路前,也沒預料到遊戲方居然會如此的坑爹。
羅九還不是很確定。
斑斑爸會因為他們救了斑斑而答應載她,那它的同伴呢?會答應載其他人嗎?
如果斑驢真的能載,那麼他們甚至能在天黑以前趕到邊界。
隻需要在那裡紮營休息一晚,就能穿過邊界線,去下一個副本了。
在這種地方待了快十天,真是夠了。
羅九從儲物格裡拿出幾片葉子,放在斑斑爸的嘴邊,“你們一會可以試著靠近那群斑驢,記得要吧斑斑帶在身邊,降低它們的警惕,再拿點葉子喂它們吃。斑驢是食草動物,新鮮的葉子應該會更讓它們高興。”
“斑斑,走!”董先抓了一大把的葉子,迫不及待地往前走了七八米,越靠近斑驢,速度越慢,最後站在兩三米外,舉著手裡的葉子,沒再走了。
他像根木樁一樣站在那裡,期待地看著離他最近的斑驢,“吃嗎?很多汁,很好吃的,斑斑可愛吃了。不信你瞧好了——”
葉子湊到斑斑嘴邊,它就張口,舌頭一卷,嚼巴嚼巴吃掉了。
“喏,可以吃的,快點過來吧!”
一人一斑驢僵持了有幾分鐘,還是斑斑叫了一聲,那頭斑驢才走過來,警惕小心又飛快地把腦袋一伸,董先手裡的葉子就全沒了,它似乎是怕董先有什麼額外的動作,立馬縮回幾步,快樂地嚼著葉子低低叫喚了起來。
董先一下子被熱情饑渴的斑驢給包圍起來,他開始還有點不知所措,直到其中一匹用腦袋頂了頂他的手,他才立馬拿了好幾把葉子,一匹喂了一把,打消了斑驢對他強烈的警惕心。
“好耶,它讓我摸背了。”董先把上半身趴在斑驢背上,激動高興地衝著不遠處的羅九揮手。
這絕對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哪怕是富人家庭裡長大的董先,也還沒跟如此大的動物親近過。
斑驢身上是沒有馬鐙一類東西的,滑不溜的的皮毛,都沒個著力點。
董先怕抓疼了它,好幾次爬到一半了,又從它身上滑下來,挫敗的撓了撓頭,想著要不要換一匹小一點的斑驢。
就在這個時候,他跟前的那匹大斑驢彎下了上半身,兩隻前蹄趴在地上,衝著董先叫了一聲,示意他爬上去。
“我……我真的可以嗎?”董先緊張的結巴。
斑驢叫了一聲做回應。
董先忍不住又摸出一把葉子喂給它,這回很輕鬆地爬到背上,斑驢才直起身子,先是慢慢地走出去幾步,緊接著就是快速暢意的奔跑。
董先張開雙臂,像電視裡見到的那樣,在斑驢背上肆意地大喊大叫,結果一個顛簸,差點沒穩住身體從上麵摔下來,他被嚇得不敢放肆,牢牢抱住斑驢的脖子
風和景物不停地被拋在身後,這是一種令人上癮的感覺。
特彆是在經過了那樣艱難的長途跋涉後。
劉一峰和夏遲的動物親和力要比董先弱一些,花了更長的時間,但也先後爬到了斑驢身上。
四個人騎著斑驢,快速地朝著東北方的邊界線前進。
越往前,路上的玩家越多。
看到斑驢背上有人,路人玩家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以為是過於疲憊產生的幻覺。
但也有小部分玩家將這個消息發在公開亭。
可惜的是,絕大多數人都不信,覺得很離譜。
那可是野生動物,又不是動物園裡經過代代馴養的品種,怎麼可能?
羅九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距離邊界線不過幾公裡時,她拍了拍斑斑爸的脖子,讓它停下來。
斑斑爸是負責帶隊的斑驢,見它停了,後麵的斑驢群也跟著停下來。
“送到這裡就好了,謝謝你。”羅九從斑斑爸背上跳下來,有些不舍地說,“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橘子跟芭蕉,你喜歡哪個?”
她剝了個橘子,掰了幾瓣丟進斑斑爸的嘴裡。
結果它被酸的打了個噴嚏,流著滴滴答答的汁水,把橘子吐到地上。
“好吧,那你試試這個。”羅九一臉抱歉。
斑斑爸有些遲疑地聞了聞芭蕉的味道,確定正常後,才警惕地舔了一口,再一整根卷到嘴裡。
看它的表情,應該是很喜歡吃的。
羅九從儲物格裡取了十來個的芭蕉,用樹藤製作的繩子串好,綁在了斑斑爸的脖子長,“這是送你們的禮物。”
斑斑年紀小,跑得慢,前頭的大斑驢已經停了好幾分鐘了,它才追上來,湊到羅九和董先的麵前,不舍地哀鳴著。
它圓圓的眼睛溢滿了淚水,看的羅九也生出了離彆的傷感。
“彆這樣,你是回到你親爸爸身邊去了,我替你高興。”董先抱著斑斑地腦袋狠狠地薅了一把,心滿意足過後,情緒又立馬低落下去,“我也送你幾根芭蕉,吃的時候記得想我啊。”
他學著羅九串了幾根掛在斑斑脖子上。
“該走了,有人注意過來了。”劉一峰也也往載他的斑驢身上綁了幾根,低聲催促道。
他與斑斑說不上多親近,但心裡確實感謝斑驢群將他們帶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