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你看,每次颶風過後,都會吹向北的風,所以總會有幾個幸存者順著風漂過來。颶風基本都在下午或者傍晚出現,暴雨則會持續到淩晨結束,而在颶風來臨前,其實一直吹的是向南風。”羅九慢慢地解釋。
所謂向北風,包括東北風、西北風和北風,南風同理。
這也是羅九剛才琢磨出來的道理。
遊戲的設計總要有規律,方便玩家闖關。
如果隻是為了刁難玩家,那也沒什麼意思了。
就像潛水設備很貴是小小的提示,風向規律也是一種提示。
“天哪,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離開這個島了?”李豐年發出誇張的聲音。
“隻要吹南風的時候,就可以了吧?”
“不過為什麼是南風,不是彆的風?”
“你傻啊,她可是活著到我們這裡的,從哪個方向出發,向著哪個方向過來,不比我們懂得多了?!”
“對哦,羅九也太好了吧!什麼都說,完全不藏私啊!”
“不止啊,發現稻子也肯跟我們分享,換做是我,都不一定這麼大方。”
“嘁,你跟人家怎麼比啊,格局不一樣,名次當然不一樣嘍。”
這些都是在島上一起生活了很長時間的玩家,就算不是都認識,也基本麵熟,說著說著拌起嘴來,其他人覺得他們吵,就把人趕到其他地方去,剩下的人接著問羅九。
“那我們隻要做木筏順著南風走就可以了嗎?”
“你在海上怎麼躲避暴風雨的啊?”
“為什麼你的木筏不會散?有什麼特殊做法嗎?”
羅九舉起手,示意他們安靜。
“很簡單,隻要有錢和運氣就可以。”
玩家有些騷動,羅九繼續問:“海上設備價格昂貴,不知道在場有幾個人的賬戶餘額為五位數?
“哪怕買不起潛水服、氣瓶,泳鏡和救生設備也是必須的,價格至少上萬,不信你們可以現場查看一下。”
最便宜的救生氣囊都要七八千星幣。
要想增加生存幾率,買一件救生衣需要五位數。
遊戲方簡直坐地起價!
大部分玩家被一水兒的數字震的頭暈,也有小部分富裕的玩家有些意動。
“帶上水和食物,出海以後,就是各憑運氣了。”羅九說的口渴了,取了個椰子鑿開口。
“可是水又收不起來!”有玩家說。
她喝了一口清甜的椰子水,眯著眼睛說,“你可以買蓄水的設備,比如水壺水囊,有錢就可以了。”
說話的玩家悻悻地溜了,他沒錢。
羅九說的差不多後,看到孟虎提著一把刀,從蛇林裡走出來。
“他來了,我先走了。要是虎鯊不歡迎你,我這裡很歡迎喲~”羅九衝著陶芝芝眨了眨右眼,吸著椰子水,回到了帳篷。
“為什麼又要說給他們聽了啊?”董先鑽進帳篷,迫不及待地問。
“幾個玩家有錢出海呢?”
“沒幾個吧,都沒離開過海島,攢不到粉絲的。”
“雖然出不了海,但我給了他們希望。幫我做事,可以獲得稻米。你覺得在我跟虎鯊,跟孟虎之間,他們會選擇誰呢?”羅九把吃完地椰子又丟出了帳篷,伸了個懶腰。
就算她不需要這些人,也要確保他們不會被孟虎利誘。
比起讓孤島上的玩家臣服懼怕自己,羅九更需要的是類似“民心”“民意”的東西。
“我要睡一覺,記得把椰肉挖出來,我有用。順便分一部分人手處理木薯。”
木薯比起葛根,表皮的毒素容易殘留,更需要注意漂洗。
羅九反複叮囑了兩次,董先鑽出了帳篷。
製作木薯粉不是難事,他們早就跟著羅九處理了上百斤的葛根。
問題在於椰子。
來了孤島以後,他們吃了十來個椰子。
羅九一直說椰肉不能浪費,但椰肉能有什麼用呢?椰子雞嗎?這裡也沒雞啊?
————
“先喝點水吧。”張彪端了一碗水,在陶芝芝身邊蹲下來。
“有東西吃嗎?”陶芝芝喝完水,肚子嘰裡咕嚕地叫起來,她不好意思地摸著肚子,小聲地說,“我快一天沒吃東西了。”
她經曆了暴風雨,又在海上漂流了兩天,眼鏡早就沒了。
但虛弱和憔悴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可憐無助,比黑框眼鏡的效果更好。
張彪人不錯,給她拿了一根煮熟的去皮木薯,盤腿坐在她身邊,“這裡是蛇林,毒蛇遍地,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好不容易有女玩家加入,我們也不指望你出去乾體力活,隻要——”
“我可以乾體力活。”陶芝芝咽下木薯,小聲地說。
“之前的團隊裡,男玩家做的事,我也可以做。”
“出去挖木薯的活兒,有一堆大老爺們兒去做就行了。倒是細活,沒人愛乾,比如說燒水,削皮,還要把木薯煮熟了,方便大家帶在身上隨時能吃,準備起來很麻煩,以後你留在營地裡做這些就行。”張彪說。
孟虎把她帶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囑咐好了。
他自己趕著去挖剩下的半片木薯林,生怕羅九又來跟他搶。
“其他人都要去挖嗎?”陶芝芝問。
“會留幾個人下來看著竹屋,怕被人偷家。”
“你們……老大他是個怎樣的人?”
張彪猶豫了一下,“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不好說嗎?”陶芝芝一臉了然,“那我不問了。”
天快黑的時候,其他人扛著工具回來了。
陶芝芝見了所有人,當然也包括鼻青眼腫的金陽。
他看起來特彆的淒慘,新舊傷痕交錯,一直沒有好全。
“你沒事吧?”陶芝芝給每人都端了一碗水解渴,最後蹲在金陽身邊,關心地看他,“我叫陶芝芝,是新來的成員,你叫什麼?”
“金陽。”他低著頭喝水。
竹屋裡的人變多了,也變擠了,他端著碗站起身,走到院子裡。
院子被陶芝芝清理的很乾淨,四周也重新撒了草木灰,看起來整潔又安全。
“你為什麼要加入虎鯊?”金陽站在距離竹屋有兩米的地方,低聲問。
“幸存者不是都要加入嗎?”陶芝芝奇怪地說。
“沒有,救你的幾個人也是幸存者,但他們就沒加入虎鯊。”
“你不希望我加入?”
“這裡……沒什麼好的。”
陶芝芝盯著他臉上的傷口,有一處剛剛止血,還沒來得及結痂,“你的傷是被他們打的?”
金陽沉默著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