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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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九卻沒問,“睡一覺吧。”

郝易一怔,“你不問?”

“一時半會又不進去,急什麼?”

郝易眼神複雜地看著羅九,努力把身體蜷縮起來。

過了一會,他安穩地睡著了。

等他再次醒來,持續不斷下了一夜的雨已經停了。

太陽很大,不透氣的防雨布蓋在身上悶得他渾身是汗。

一地的雨水被陽光曬得蒸發,空氣又濕又黏,皮膚就好像覆蓋著一層難以透氣的薄膜,壓抑的人十分的煩躁。

郝易和劉成鑫瘸著腿,把防雨布上的水珠抖乾淨,疊成塊兒了遞給夏遲,低聲跟他說謝謝,經過昨天的事情,他的脾氣看著要好了一些。

羅九切了一個鳳梨,墊肚子順便補充水分,察覺到兩人難以掩飾的饑渴目光,遞了一小塊給他們,“嘗嘗看。”

郝易立馬塞到嘴裡,劉成鑫卻有些猶豫。

“吃吧,沒毒。”

“不是……”劉成鑫不是怕吃的有問題,而是沒法理解對方明明隻是想利用他們,卻對他們好的原因。

食物寶貴,哪怕是一口,也不該在敵人身上浪費。

而對羅九來說,她有那麼多吃的,一口食物影響不了她什麼,但對於什麼都沒有,還空腹餓了一夜的兩人,卻宛如雪中送炭一般珍貴,很容易就降低他們的警惕心。

“沒有指南針無法準確記錄方位,但可以有大概的方向,或者說,你們對自己怎麼走出雨林還有印象嗎?”羅九的麵前擺了一張小矮桌,上麵鋪了一張紙還放了一把筆。

她畫了一個圈,在最外圍的某處做了個標記,“這裡是我們所在的位置,你們試試看,能記得多少就畫多少。”

郝易抓了抓頭,手指在空中比劃了幾下,一臉煩躁,“還是記不住,但我是從這個方向出來的。”他麵向著雨林指著西北方,“具體在裡頭怎麼繞,我也不清楚,已經出來一周了。”

“你一直向著一個方向走嗎?”

“順著這個方向有走了兩天,因為沒碰上什麼大危險。”

根據郝易說的話,羅九在代表著雨林的圓圈上,畫了一條直通西北方的直線,又問:“一天能走多遠?休息多長時間?”

“下大雨的時候休息,天黑的時候休息,累了也會休息,一天能走六七個小時,速度不算太快,怕被毒蟲毒蛇咬。”

“你用那個速度走幾步給我看。”

郝易向著雨林一瘸一拐地走了十來米,羅九在斜線上寫了幾個字——35~40km,接著又問劉成鑫,“你呢?從哪個方向出來,順著水走了幾天?出來花了幾天?”

有了羅九問郝易的流程,劉成鑫很自覺地起來走了幾步。

他跌入水裡的時候,受了點傷,體力流失嚴重,哪怕從河裡爬上岸,行進速度也比郝易慢不少。

劉成鑫也不知道那條寬闊的長河是向著什麼方向流,但他能確定自己是跟背著河走的,因為他曾在有水的地方,看到了鱷魚,看到了蛇,還有其他玩家,以及各式各樣奇怪的東西,潛意識讓他覺得背著河走會更安全一些,順著同一個方向走三天,雨林裡的植被漸漸稀疏,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到了邊緣。

他是從東北邊出來的,跟郝易是兩個方向。

羅九又畫了一條斜線,標記25~30km,並在斜線的末端畫了東西走向的長線,打了個西行的箭頭,寫上河,“看來這裡的地勢東高西低,如果你們沒有說謊的話,這表示不管從哪個方向出發,從這裡進去一直走20-30公裡,都是較為安全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郝易拔高了聲音。

“我也是。”劉成鑫點頭。

羅九擺了下手,“郝易沒有碰見大河,意味著他之前的活動範圍靠西,但也有點奇怪,你真的沒碰見河?”

“他說的大河沒見著,但是小河還是有的啊,而且好多,走幾天都能看到一條,有的會交彙,有的不會,彆問我方向了,我也不清楚,當時都快被嚇死了,誰會去記這個啊!”郝易又逐漸暴躁起來,隻要一想起那些可怕的事情,他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好,可以確定整體為西北高,東南低。”羅九又低頭標記,重新畫了一條代表河流的斜線,跟劉成鑫的逃跑路線交叉。

郝易一臉懵逼。

怎麼就確定了?他有說什麼有用的東西嗎?

之後羅九又問了他們幾個問題,粗略地圈出了“野人”活動的範圍,大約是在雨林最中間地帶,至於多大,信息量不足,她無法確定。

由此,她大膽推出一個結論。

來自動物的危險,沿河分布。

來自野人的危險,可以選擇性規避。

她決定從西邊進入雨林,沿著外圍前進,到時候會碰見更多玩家,再搜集更多的信息,由此來推斷離開雨林的正確路線。

“謝謝你們了。”羅九鬆開抓筆的手,同時拍了拍兩個俘虜的肩膀,好像沒看到兩人矛盾又奇怪的表情一樣,“如果你們想下去的話,趁著繩子還沒解,可以送你倆下去。”

兩人心裡又是駭然,又是佩服,還有恐懼,矛盾的不行。

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一行人裡有男有女,男人看著更威武強壯,但當老大的卻是這個女人。

她實在太可怕了,全方位碾壓彆人。

這不止是武力上的,智力上的,還有……格局上的。

她就像站在很高的位置,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們。

郝易和劉成鑫接受了這個想法,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釋然感。

“下麵……會比上麵好嗎?”劉成鑫問。

“如果你們沒有奪冠的野心,又足夠謹慎,下麵會比這裡有意思的多。”羅九認真地說。

“好,那我們下去。”

郝易解開紗布,傷口止了血,已經凝固出薄薄的膜,但依舊不能劇烈運動,他拍了拍劉成鑫的後背,問他要不要跟他合買一盒速效傷藥。

“從這裡爬下去,腿不發力是不可能的,要是因為傷口開裂導致意外發生,太得不償失了。兩人一起出錢的話,也才幾千星幣,都能拿出來,而且一個人也用不了一整盒。”

“可以。”

劉成鑫沒有猶豫,雖然郝易脾氣很差,但人品還值得信任。

他把錢轉到郝易的賬戶,郝易立馬買藥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