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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彪當時已經離開了虎鯊,去了下一個副本,不知道虎鯊發生的一切,當然也就不知道陶芝芝間/諜的身份。
在他眼裡,陶芝芝像絕大多數的女人一樣普通又勤勞。
非要說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就要數她的機靈勁了。
有時候都不用開口,陶芝芝就會把事情辦妥了。
那是一種潤物細無聲的舒服。
張彪對相處了沒幾天的陶芝芝頗有好感,看她頭一次哭的如此傷心,不由得歎了口氣,“好吧,我就去替你說一說,但不保證效果,你在這裡等會。”
“謝謝彪哥!”陶芝芝淚眼朦朧地說。
董先在聚集地剛剛清理出來的周邊搭帳篷,張彪開口嚇了他一跳,聽說他是來為陶芝芝說話,臉拉得老長,跟貓被踩了尾巴一樣炸毛,“不行不行不行,說要離開的是她,現在又想回來,哪有這麼好的事情!門都沒有!”
“你跟個女的計較什麼,她圖安穩沒錯,你們不想惹麻煩也沒錯。”張彪忍不住歎氣,“再說羅九要和夏從英合作,都待在聚集地,之前的十塊錢不如一筆勾銷了。免得抬頭不見低頭見,大家心裡都不痛快。”
“哼!”董先把帳篷搭好,坐到生火的夏遲身邊,懶得再開口。
“其實她要回來,本來也沒什麼。”夏遲忍不住說,“董先是在氣她泄露了行蹤,大清早在路上攔截我們,要是她能給個合理的解釋,我這邊是沒問題。”
“我也是,就怕她拿不出來。”董先氣鼓鼓地說。
劉一峰點頭,也表示同意。
“我讓她自己過來說。”張彪衝陶芝芝招手,跟她嘀咕了幾句,就退到一旁,不再摻和五人之間的事。
從登上孤島開始,他就將自己看做獨立玩家。
哪怕孟虎非要他加入虎鯊,哪怕虎鯊的玩家私底下要推選他當老大,對於張彪來說,都不如自己一個人來的痛快,登島前一個團隊的不睦,讓他對“團隊”失去了信心。
反而是獨來獨往,更加的方便。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陶芝芝。
而羅九拿著一塊米堡,一邊慢條斯理地吃著,一邊盯著虛處,像是在查看個人界麵。
“其實早上那事兒,是他們逼我的。”陶芝芝盤腿坐下來,眼睛通紅,嗓音略微有些啞。
“我知道你們可能不太相信我說的,但隻要想一下就知道了。早上劉堅那麼刻意地說行蹤是我暴露的,就是想要你們恨我,這樣才能相信我不是間/諜,同意我加入聚集地。”
“我也沒想到聚集地居然……他們根本看不上我,百般羞辱我,還說我是掃把星,虧我當時還把他們當做是世外桃源,離開了你們。”陶芝芝又往前挪了點,語氣特彆誠懇地說,“隻有老大才是真心關心我們的,我知道錯了!”
董先又哼了聲,眼睛朝天看。
“其實當時會說,主要也還是覺得他們傷不到老大的。”
“你怎麼說?”劉一峰低聲問。
“你一開始說要加入聚集地,我雖然不讚同,但出發點畢竟是為了大家好。你暴露了行蹤,做錯了;我們趕你走,也做錯了,既然都有做,那就算了。”羅九拋了一個東西過來。
陶芝芝接住,才發現是個用紙包著的米堡。
熱騰騰的,還很香。
“吃吧。”
“老大……”陶芝芝鼻頭一酸。
“對不起啊,昨晚是我口氣太衝了。”
既然羅九已經決定原諒陶芝芝,那董先就隻好為他說過的話道歉了。
“回來了就好。”夏遲說。
現在這樣正好,陶芝芝愉悅地想。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以雙麵間諜的身份,待著大家身邊了。
這麼好的隊伍,這麼好的同伴,她說什麼也不會離開的。
“你畫什麼?”
吃了東西以後,夏遲就坐到一旁,抱著本子在塗塗畫畫。
陶芝芝湊過去看,是一副向明的肖像畫。
“畫這個乾什麼?”
“老大要用。”
“之前看你畫食譜,還沒察覺出你畫工深厚,專業學這個?”畫雖然沒完成,就憑臉部的輪廓,五官的位置,熟悉向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他,再增加一些細節,就是很寫實生動的肖像畫了,陶芝芝知道夏遲會畫畫,隻是沒想到畫的這麼專業。
“學設計的,繪畫是基礎。”說話一點也不影響夏遲的速度,他用的是無法塗抹的記號筆,但每一條線都在它該在的地方,十分穩定,連多餘的顫抖都沒有,至少要有十幾年的畫工。
在這個服務業空前發達的社會,視覺享受也是企業必須要提供的重要服務,因此設計方向的人才需求量大,好找工作,待遇也高,是中產家庭喜歡選擇的專業之一。
夏遲家境一般,但從小熱愛繪畫,專業成績名列前茅,要是沒碰上羅九,畢業以後會進入一家不錯的公司,拿著不錯的薪資,一輩子塗塗畫畫。
這也沒什麼不好。
隻是跟現在一比,他覺得沒那麼好了。
向明的肖像畫在半個小時後完工。
哪怕他本人不在此,夏遲也將他畫的栩栩如生,仿佛照片一樣,這跟簡單的食譜畫截然不同。
“畫的很好,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來是向明。”羅九把畫折好,塞進腰包裡。
晚上七點以後,下起了雨。
聚集地的火把被雨水澆滅,巡邏的玩家隻能穿著雨衣,拿著手電筒在四周巡邏,時不時停下來避雨聊天,明顯比平時散漫的多。
夜間巡邏分為兩組,每組5人。
按照以往的經驗,野人不會在下雨的時候搞偷襲。
他們就約定好了,一組打盹兒,一組盯梢,等到後半夜再換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