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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中央的位置還是很危險的, 時不時可能有巨獸經過,哪怕羅九此時身體不適,也不敢在此停留過長的時間, 深吸了幾口氣, 就朝著董先等人邊跑邊活動手臂而來。
“你沒事吧?”陶芝芝一臉關切。
羅九搖頭,“快點離開,這裡不安全, 到針葉林那邊去。”
針葉林就是天然的屏障,有巨獸來了,也能稍作阻擋。
最要緊的是, 能防備空中的襲擊。
這是張晨昨夜對羅九的特彆叮囑。
他雖然個人能力有限,但惜命的很, 比彆的玩家都要更懂得如何保命。
“冰屋就隻能靠運氣了嗎?”董先有點不甘心。
那些龐然大物要想毀掉一座冰屋, 未免也太容易了。
“不然你能怎麼樣?”羅九不客氣地問他。
董先泄了氣, “那我們快點走吧。”
針葉林並不是一片特彆大的樹林,占地麵積或許隻有幾百平米, 樹也比較稀疏,但此時躲了不少玩家,聚在一起的時候, 就忍不住地抱怨。
“這他/媽的日子沒法過了, 打又打不過,隻能逃。我們幾兄弟廢了好大功夫,才又鑿出來冰屋, 說毀就毀了,今晚住哪裡還是問題。”一個臉頰被凍得紅通通的男玩家氣的唾沫星子四濺,額角青筋直跳。
“那能怎麼辦?受著唄。不然你就去沙漠那邊。”邊上的人調侃。
抱怨的男人哼了一聲,音調也低了下去, “沙漠!兩個地方半斤八兩,各有各的爛。起碼在這裡還有魚吃,有水喝,我可不想去了沙漠,沒被輻射折磨死,就渴死了。”
“那就彆抱怨了,聽著心煩。”
男人嘀咕了幾句,不吭聲了。
實際情況就擺在那裡了,誰心裡還沒點數了?
但提不出解決辦法,一味地抱怨,隻會讓其他人不斷想起眼前無望的情形,更煩。
羅九等人剛到,挑了個地方圍著樹坐好,問他們去沙漠的路在哪個方向。
“你們要去?”有玩家注意到他們是生麵孔,立馬想起來從海的那邊過來的六人組,也很痛快地說了,“跟著那群巨獸走,就能離開冰原了。我好心勸你幾句,這念頭不能有。越靠近那些怪物的老巢,它們隻會越瘋狂。好些人想離開被踩死了。”
“不是有十多個玩家從沙漠逃過來嗎?”董先好奇地問。
“那要去問他們來的人啊,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個玩家腦子好使,發現了什麼規律,所以能安然無恙的逃出來。不過遊戲開始這麼長時間了,也就這一波人多的,抱成團過自己的日子,不怎麼和我們交流的。”閒著無聊,玩家倒是很有耐性解釋。
“有的人要過去,總要問他們方法吧?”董先又問。
“那簡單,拿東西去換啊。錢、食物、乾柴、獸油,什麼都可以。”話說多了嗓子眼乾澀的很,玩家直接從地上抓了一團雪塞嘴裡,潤了潤嗓子又說,“不過他們都不太好相處,勸你們要有點耐心。”
忽然有個人驚恐地喊起來:“金鉤雪雕來了!金鉤雪雕來了!快躲起來!找隱蔽物!”
十幾頭雪雕在高空中盤旋不去,其中一頭俯衝而下,衝破了兩棵針葉樹的枝椏空隙,兩隻爪子向前伸出,做好了擒拿玩家的準備,而被它瞄中的玩家已經努力地將自己縮成一團,躲在樹下了。
“小心啊林霖!”從旁邊的樹底下彎腰跑過來一人,將那名叫做林霖的青年猛地推到邊上,而他自己卻因為慣性撲倒在地,被金鉤雪雕的爪子勾中了手臂。
他哀嚎一聲,眼神卻更加的堅毅。
右手卻握著一把短刀,狠狠地砍向近在咫尺的金鉤雪雕。
金鉤雪雕抓著他飛起來二米高,爪子卻被砍掉了一隻。
它淒厲地叫了一聲,倉皇逃走。
受傷的玩家從半空中掉下來,帽子也脫落了,露出了他半邊毀容的臉。
“大毛!我接住你!”斜裡又衝出來一名男子,張開雙臂去接他。
抱是抱住了,可那清脆的骨頭脫落聲,也聽的人寒毛直豎。
“你為什麼要接我!這下子兩個人都受傷了!就讓我摔下來,兩三米的高度,地上還有雪,又摔不死我!”大毛脾氣倔得很,非但不感激,還劈裡啪啦地數落了接他的那名同伴。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怕死,沒注意上麵的情況,也不會連躲都不躲,還要大毛哥來救我了。”林霖神情沮喪,看到大毛撕裂開的外套被鮮血染得通紅,心頭抽痛的很,“讓孫哥拿藥吧,他有備藥!”
“你們躲到那邊去,樹密一些,不用擔心上方的攻擊。”孫子荊丟了一盒藥膏給林霖,“給大毛上藥,警惕點!我今天不弄死幾頭飛畜,我孫子荊就不姓孫!”
“你,你,還有你,去那邊隱蔽好,你跟我去當誘餌,一會我一聲令下,你們就射擊!”被孫子荊指中的人都是帶著武器,又跟著他在沙漠幾次死裡逃生的弟兄,很值得信任。
他們躲到空地邊的幾棵樹下,向著空中舉起了手裡的□□和……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