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輻射很嚴重嗎?”冰屋裡生著火,十分暖和,屋裡的幾個人不再捂得嚴嚴實實,露出臉上、脖子上數處恐怖的變異皮膚,陶芝芝看在眼裡,澀著嗓子問。
“重啊,要是不做遮擋,隻需要一天,皮膚就會刺痛、瘙癢難當,接著就開始變異,之後再做遮擋也不過是減慢變異的速度。要是身上出現變異組織,哪怕隻有一點點,之後就會不停的擴大範圍,在沙漠裡的人,再高的溫度都要裹著一層布。
“可要是打起來,那層布就是累贅,很容易就被扒了,所有像我們這些混在底層,依附一方勢力的玩家就是狗,沒人權的,誰身上沒幾處變異組織,多跟少的區彆罷了。不然也不會有一批又一批的玩家,試圖逃出沙漠之都。”孫子荊一口氣說了很多話,勾起了其他八人在沙漠的悲慘回憶。
不過他這人直腸子的很,既然走出來了,就不會再去想那些,反而將身上已經暫停蔓延的變異組織當做一種功勳章,扯開領子展示給其他人看,“你瞧,這一片到胸口都是,疼起來的時候是真的想死啊。我們有一個弟兄,在來的路上,就是受不住這種折磨,自/殺了。”
他又指著帳篷外兩個麵容憔悴的男玩家說,“他們身上長了輻射瘤,那就是個定時炸/彈,到了冰原還在緩慢增大,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我不敢讓他們有劇烈動作,隻希望能活一天是一天。”
在冰屋還沒鑿好的幾個小時裡,孫子荊等人說了很多,從沙漠的惡劣天氣,幾大勢力的優缺點,再到離開冰原的唯一路徑,他毫無保留地統統倒出來。
臨了,孫子荊還拍著羅九的肩膀,誠懇地建議:“既然你們隻剩下沙漠一關,那我建議彆硬碰硬。換個假名字,展現點價值,找個勢力依附,等熬過十天,你們就是冠軍。”
羅九點頭,向他表示感謝。
“謝了啊,還借地方給我們躲雪。”孫子荊帶人鑽出冰屋,走了幾步,又叫住程森,“你把衝/鋒槍給我。”
程森不解,但還是給了。
孫子荊折回去,把槍丟給羅九,“這玩意兒給你了。”
“給我?”
“對,反正子彈用光了,留著也是廢鐵,還不如給你們!到了沙漠之都,能省個兩三千星幣。”孫子荊粗聲說完,沒等裡頭的人道謝,就搓著手,一路朝著自己剛搭建好的冰屋跑去。
地上的積雪已經很厚了,茫茫的白雪中,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踏著前人留下的坑艱難地前行。
“老大,咱們這回運氣可真不錯。”董先忍不住感慨,“先碰上張晨,又碰上孫子荊,都是能好好說話的人。”
哪像當初在無際平原的時候,明明坐下來聊幾句就能解決的事情,非要喊打喊殺,弄個你死我活,前腳剛逃離獸口,後腳又要與人搏鬥,一點也不讓他們省心。
“光憑他們說的這些,雕肉不要也值了。”陶芝芝也點頭讚同。
“老大?”
羅九不說話,隻是把玩著手裡的槍。
她有多久沒有摸過槍了?
按照遊戲中的時間,有快將近兩個月了吧。
明明前世槍不離身,可重活一世卻看不見、摸不得。
比起刀和弓,羅九更熟悉槍。
輻射,混戰,聽起來就是她熟悉的世界。
“你們誰用過槍?”羅九低著頭問。
董先、張彪和劉一峰應了。
劉一峰是軍人,他會用槍,羅九一點也不意外。
董先和張彪卻是意外之喜了。
“那麼到了沙漠之都,我們的戰鬥力反而會有所提升。”
“我和夏遲怎麼辦?”陶芝芝有些急了。
她擅長的本就不是武力,自從加入隊伍,就沒做出過什麼突出貢獻。
陶芝芝生性好強,要她做拖後腿的那個人,處處受同伴保護,那不如就留在冰原,不去沙漠。
見她急了,羅九哪能不知道陶芝芝心裡所想,“我們負責進攻,總要有人保護後背。你和夏遲,一人一麵盾牌,既能保護自己,又能防止我們被其他玩家偷襲。當然,要是你想留在這裡,也是可以的。”
“不!我要跟你們一起去沙漠!”陶芝芝激動地站起來,頭卻撞到了弧形的冰屋屋頂,痛得眼淚都冒了出來,“隻要不當累贅,你們去哪兒,我也去哪兒!”
“我還要跟著老大學廚藝。”夏遲也表了態度。
這話題太凝重,董先聽著不自在。
更何況還是十天後的事情。
現在就有個難題擺在麵前,他拍著肚子苦哈哈地說:“餓死了啦,先不說那些,大冷天兒的,吃什麼好啊?我覺得要熱乎的,有湯的,最好是火辣辣的東西!”
“火鍋。”張彪忽然開口。
“紅湯火鍋,又熱又辣,最適合冬天。”
“可是去哪裡整個紅湯鍋底啊?”董先煩惱地很。
“你彆忘了,羅九可是代言了九都。”張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