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洪荒兔子精(完)(1 / 2)

“師伯,我今兒來,給您帶了一份大禮。”

小狐狸神神秘秘的來山頂,抱著楚然胳膊不撒手,還非得拉楚然到水榭說話,離她師祖遠遠的。

“你又弄什麼鬼兒。”楚然拿手點她額頭。

“我給您帶個解悶兒的人來。”說完了,一揚手,從她袖子裡飛出一縷輕煙,卻是一縷生魂,落地化出半透明的人形,飄在半空裡,芝蘭玉樹一般,躬身對著她們行禮。

啊啊啊啊啊……

鬼啊!

楚然憑著最後一絲理智,還知道這會兒要是在小輩兒麵前尖叫著跑,太過丟人了。

強自站在那裡,冷靜了好一會兒。

“你說他是誰?”根本沒聽清剛剛小狐狸跟她說了啥。

“師伯,這是伯邑考,是個大孝子,本是到朝歌救他父親西伯侯姬昌的,可惜被那狐妖害了性命,在人族祖殿裡等著封神,我看他可憐,便把人帶來到您這兒,讓他多受些靈氣,你再給調|教幾年,將來也好在那封神榜上,得個好去處。而且,他琴彈得最是好,給您彈彈琴,解解悶也好啊。”小狐狸欠兒了吧嘰的小得瑟樣兒,一臉邀功等著打賞的表情。

楚然的心一下就不跳了,這回不是嚇的,是驚的。

我可太謝謝你了,我得多大的臉,讓未來的中天紫薇大帝給我當琴師,還彈琴解悶?

人家還用來粘我這兒的靈氣?

人家生的好,西伯侯姬昌的長子,未來周天子的長兄,還是封神榜上第一個死的正神,薑子牙知遇恩人的大公子。哪一條兒,不夠他得個好位置的?

你咋這麼能呢?

“西伯侯家的大公子,來咱們家……”

我受不起啊。

後半句還沒說,便被師父攔了話頭,“那就留下吧。”

楚然看了師父一眼,突然悟了。

哦哦哦。又忘了,她現在可不是小兔子精,也不是隻能坐輪椅的普通小老百姓,她現在是楚然上師,是聖人師兄的徒弟,是黃帝的老師之一,是在人族祖殿主殿裡有神像的遠古大神……

“那就留下吧。”她用得起。

不過,“這樣魂魄的狀態,不方便,你先把他收起來。我找個東西給他雕個身體。”

飄啊飄的,太可怕了。

選個什麼材料呢?

玉?

玉溫潤,還挺適合的。君子如玉,觸手也溫。白璧無瑕。都是形容君子,比喻人完美的。彆的不說,伯邑考在史書上的評價是這樣的。

楚然找了品質最好的白玉,也雕了人形出來。可是怎麼看著,都覺得差點兒什麼。許是她刀功不好。

又選了蘭草,君子如蘭之說也有,芷蘭生於深林,不以無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為困勞而改節。這是《孔子家語》裡的話,當初楚然喜歡一本的男主角,作者就是這麼形容那位的,她還特意去查了度娘,背下來了。

可是蘭草怎麼雕呢?

還是放棄了。

最後選了烏木。

烏木亦石亦木。後世可能不如紫檀名貴。但這會兒,還真不是。紫檀,不管是大葉紫檀還是小葉紫檀,她空間裡都堆了幾座山。巫妖大劫以前,不說遍地皆是也不遠了。現在也是隨處可見。倒是需要千萬年才形成的烏木更難得一些。比聖人生的還早呢。且選了其中最名貴的帶著沉香味兒的。為了雕這個,還讓師父給做了一把小刻刀出來,切烏木跟切豆腐差不多的寶貝。像是畫畫一樣,雕了一個挺拔的她心目當中的謙謙君子的形象。

做好了,才讓小狐狸把伯邑考的生魂給放出來,付於烏木之上,變成人形。

楚然這才不怕了。

“那你教我彈琴吧。”

楚然於音樂一道上,就隻會在手機上玩兒勁樂團的那個水平。

看人家彈琴,那個意境,是真好。

眼饞得不行,就要學。

“我教你。”

師父不樂意了,要親自教。

“師父會彈琴?”

楚然表示懷疑。

“會。”

看著楚然明顯不太信的表情,師父來勁了,拿過小狐狸給伯邑考準備的琴,當場坐下彈了一曲。

一曲終了,伯邑考起身行禮,“伯邑考不如。”

楚然和小狐狸兩個都聽傻了。楚然好歹還會做飯,是個很不錯的廚子。小狐狸那才是隻會吃和玩兒呢。但是聽她還是會的。她們都能分出好賴。看師父的小眼神兒,就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師父麵無表情,人設穩如磐石。心裡卻被楚然看得美滋滋。想當初,他可是曆經二十七世,遍訪無數古代琴藝大家,經數位名師指點的。琴藝能差得了?

呃……那個,好像,眼前的伯邑考做為史上留名的琴師,也是其中一位。

肯定不是他,平行時空的,不相乾,不相乾。

“你想學琴,怎麼沒說過?”師父帶著楚然和伯邑考一起做琴,材料都是楚然出的。她啥也不懂,就是看個熱鬨。那二位懂得,說的那個話裡,都是專業術語,一多半她都聽不明白。

壓根不擅長的東西,怎麼可能想得起來!

“之前沒想過。”就像是做胭脂水粉,做香水,織布紡紗,都得有個觸發的條件她才能想得起來。要不然,她腦子裡能想到的,隻有吃吃吃,錢錢錢。

那現在想到了,就好好學吧。

到了他們這個份上,學什麼都好,都是打發時間。

種在蓮塘裡的業火紅蓮花開得越來越豔,那紅花瓣都快能滴出血來。楚然知道,外麵的世界,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

從她開始學琴,小狐狸來的時候更多了,因著伯邑考也一起學,她就跟著蹭課。回去還真弄了把像模像樣的琴,給鴻表演,據說還真得了好評,她就越發的來勁。伯邑考的收獲算是最大的,不管怎麼樣,他還不是中天紫薇大帝呢,能與楚然先師一起學藝,是多大的機緣。

小狐狸來的時候,會說一說封神之戰的進度。薑子牙拜相了,西伯侯崩了,武王繼位了,朝歌發兵平叛了,武王起兵伐紂了,聖人門徒們大規模的下場站隊了……

等到鴻鈞給薑子牙賜下封神榜,基本上,勝負已定。

可是通天不服呀。打出火來了,與師兄反目不說,還哪裡顧得上封不封神的,非得先爭下這一口氣再說。明明三清他戰力最強,寶貝最多,憑什麼他要敗?打,往死了打。

打到誅仙陣,算是圖窮匕現,最後決戰了。幾大聖人一起,都打不過通天一個。

逼得鴻鈞從紫霄宮出山,才把通天給收了。拎回紫霄宮關小黑屋。

楚然特彆想去看熱鬨,師父不讓去。還想去紫霄宮看一看通天的笑話,她因為通天叫她媳婦兒的事,記仇一萬年。師父也不讓她去。甚至連伯邑考都給打發回人族祖殿了。隻讓她安心在青丘道場裡待著,靜等封神劫過去。

楚然是個聽話的好徒弟,好伴侶,師父都這麼說了,那便不去吧。

每日裡待在山上侍弄花草,彈彈琴,跳跳舞,也不無聊。

跳舞是新開發的技能,彈琴了嘛,刺激得楚然發散思維,就想到了跳舞。這個不用誰教,自己瞎跳就行。弄上幾件飄逸靈動的衣裙,現在身上有法術,飛來飛去,轉來轉去,就挺好看的。師父看她跳得沒有章法,便教了她一套功法。楚然跟著練了,發現根本就是一套武功心法。以為是師父嫌棄她跳舞太難看,乾脆練武算了。直到小溪兒來看她,看到她在練武,直拍手,說她跳得舞真好看。她才知道,那功法高深,武出來,不但威力大,還好看。

晚上在寢室,她就抱著師父不停的親,覺得師父是個寶藏,什麼都會,什麼都有。

“以前怎麼都沒有教我這些呢?”

最近表現也太好了,又是教彈琴,又是傳功法的,以前可沒有這麼勤快。

“怕大劫之後,你沒了倚仗,生存艱難。”

師父是這麼說的。

當時楚然真沒多想,還回了一句,“有你在身邊,就是我最大的倚仗了。”

“我當然想一直護著你,可總有我護不周全的時候。”

楚然可得瑟的說,“那我也不怕,我可厲害呢。誰惹我,我就打他。”

這話,彆人可能會聽,她師父可是知道,她那話不全,該說,誰惹了她,能打得過的,她才會打回去。打不過的,或者疑似打不過的,她會從心。

不過,師父沒反駁,隻抱著她在懷裡拍著哄,還誇她最厲害。

誅仙陣之後,就算是塵埃落定。

到了這時候,女媧若說沒後悔,那是騙人的。楚然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會兒,她不知道在媧皇宮裡慪成什麼樣兒呢。想想,就讓她心情無比的舒爽。

小狐狸這會兒也看明白了,興致高得很,隻等著看女媧的笑話。

這會兒看著,闡教的門徒如日中天,通天自己被關了小黑屋,徒弟們也是一個比一個的比賽著誰最慘。

知道結果的楚然,有時候也在想,這一局,到底誰輸誰贏呢?

那大概隻能等著看,薑子牙封神時,有沒有什麼變化了吧。

紂王在摘星樓**而死。

九尾狐妖逃跑,被楊戩和哪吒所擒,還差點兒沒拿到。是女媧賜了法寶,才拿住的。

到了這會兒,才想著最後找補一下,又能有多大的作用呢!

“不去看看嗎?要封神了。”

薑子牙建好了封神台,擇日就要登台封神的時候,師父先問的楚然。

“能去嗎?”不是讓她老老實實的在結界待著,等大劫過去嗎?

“不在這一時。”

哦耶。

那走著。

楚然二話不說,拉著師父就走。

到了才發現,怪不得師父說能來呢。封神台的周圍可真是太熱鬨了,不但所有的聖人都到場了,連遠在西方教的兩位都趕過來。準聖們,有一個算一個的,也都隱在空中看呢。這一次大劫,各個門下都有人死傷,誰不想看看,能得個什麼神位的。

楚然覺得有道視線不懷好意,找了一圈,發現是來自冥河的。這家夥憋在血海幾千年,費了牛勁,弄出來一個修羅族,那叫男俊女美,能力還強,初生時看著不知道比人族好多少。他隻等著天降功德成聖了。可左等右等等不來,又發現,修羅族,好淫,神魂不全,還沒有生育能力,無法延續傳承,根本就是個不完美的半成品。他沒成聖,不敢來找楚然的麻煩,想著法子想把修羅族修正完美了。卻一直不得法。這會兒看到楚然,想著他的業火紅蓮,可不是恨得眼珠子發紅嘛。

楚然還能怕他瞪?隻往那邊兒看了一眼,便默默的躲到師父身後,再瞪回去。

封神開始,第一個,便是伯邑考。

還好,還好。沒有意外。

楚然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後麵的,跟她關係不大,就純看熱鬨了,

看到薑子牙還真給他那老妻封了個掃把星,就覺得好笑。

看得可樂嗬呢。

誰能想到,事起肘腋,上次巫妖大劫,明明戰事結束了,共工撞倒不周山,靈氣才開始少的。

這次倒是好,封神一閉,直接,天地間所有靈氣都向封神榜彙集而去。不隻是自然界的靈氣,連修士身上的靈氣,都山洪一樣的外泄。

楚然就覺得,身上僵硬,突然變得笨重。想要拉著師父,趕快回青丘山,卻又覺得抬手都難。

大家都難。都在使儘渾身解數的掙脫。

終於能動了,才一轉身呢,空中就有一道劍光向她飛過來,那是阿鼻劍,殺人不沾因果的法寶。楚然隻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要催動蓮花簪,就感到師父推了她一把。在往邊上倒的同時,她努力的扭頭看,把蓮花簪往師父身上扔,就怕那阿鼻劍傷到她。

卻看到師父把蓮花簪擋了一下,就送回她這邊,那劍生生的沒入師父的身體。她想喊,想去救師父,卻被一物打中,隻看了一道紅色的殘影,分明就是女媧的紅繡球。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最後看到的,是師父的口型說他會找她的,讓她彆怕。

後麵還沒有說什麼,楚然就不知道了。

再醒來,就知道回到小破院子了。不會認錯的,那三條腿的破床,她一動就晃啊晃的,抬頭就是那能抖出來半斤土的灰不拉嘰的蚊帳,喘口氣,差點兒把她給嗆死。

抬手就用了一個除塵術。

咦?能用?

哎喲那可太好了。

直接把屋子清理乾淨。又試了試空間,還好還好,也能用呢。

把屋子裡的破爛兒都收了,直接換上存了好久好久好久的鬱水小院子。整體都給挪過來了。這可不是當初做倉庫的樣子,是最初她住時候的樣兒,是回到青丘道場後,她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收拾好了的。

一直拾掇到自己滿意了,才出門,想再接著收拾院子,把那個井給換上,在洪荒不用井,這裡可得用。

出門才看到,之前四周的那一片白霧,如今已經散去了。

這裡跟鬱水小院還真挺像,背山麵水,是風水極好的地方。

背的山呢,鬱鬱蔥蔥的,長滿了古樹,對麵的水,不是河,是海,看著近,實際有一段的距離,屬於望山跑死馬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