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清穿斷發皇後2(1 / 2)

說起來,也不能全怪翊坤宮的這些下人,對於主子已經是攝六宮事的皇貴妃這件事兒,全宮的人都還在適應當中。如夢似幻的。

以前,除了去長春宮給皇後請安,去永壽宮給太後請安的時候,隨身伺候的幾個大宮女,小宮女小太監們隻有在大節慶的時候,被臨時供用出去幫忙,才會走出宮門,看看翊坤宮外麵的世界。還不敢多走多看。那拉氏不是一個好動的主子,不像其他主子,動不動就去逛逛禦花園,沒事兒就互相串串門子,那還能跟著主子多走動走動。她是非必要不出門的。

如今,每天的事情一大堆,一天跑內務府的次數都數不過來。還有到各處傳人傳事兒的,取東西的,幾個小太監腿兒都要跑細了。開始那會兒,在宮裡還迷路呢。

可當是顧著忙了,到了各處傳事兒的時候,態度還是之前的樣子,對誰都是見人三分笑,不笑不說話。該端起來架子的時候,也沒端起來。不是不懂,也不是不會,看也看會了。在後宮人,人情冷暖,最是分明。隻不過是還沒有適合過來。

彆管怎麼忙活,誰都知道,皇貴妃就是皇貴妃,攝六宮事,那也隻是皇貴妃。隻要皇帝一天沒封後,哪怕你隻差半步了,皇後之位不是鐵穩的。那拉氏又不像是富察皇後,她沒有家族依仗,還沒有子女,能不能平穩的把這半步跨過去,完完全全的就看皇帝的意思。

可皇帝是啥意思呢?

處處的把皇貴妃捧在前麵,明示她就是繼後人選。外麵的人,都已經把皇貴妃當是皇後一樣的對待了。連內務府的供應,都是比照著皇後的份例給送的,故意的少給半隻雞,兩個蘿卜的,讓人說不出來錯處,沒有完全按照皇後的份例就是。當然,誰現在也不會腦子進水了,在這些事情上挑事兒。不過是謹慎著罷了。

可翊坤宮這些個皇貴妃身邊兒伺候的人都知道,自打先皇後過逝,自家主子,跟皇上就沒在一塊兒過。見倒是常見,主子謹慎,大事小情的,愛去養心殿跟皇上請教,皇上不愛下麵人太有主見,主子這麼去問,皇上是高興的。但並沒給多少指點,隻說信她,讓她看著辦。有時候回事兒晚上,也會在養心殿留宿,但那真就是留宿,彆人不知道,身邊伺候的能不知道嘛。皇上自己在正殿裡住,主子自己在東耳房住,都不在一個屋兒裡。

那你說這個情況,但凡心裡有主子的,能沒點兒擔心嗎?

皇上親自來翊坤宮,這還是皇後逝後頭一回呢。不對,該說是主子生日之後的頭一回。皇上對主子的情意,也就是每年生日,二月初十那天,若是在宮裡,會來翊坤宮坐一會兒。

這好好的,不年不節的,突然來了,奴們們可不是當大事兒嘛!

楚然可沒想那麼多,起身準備接駕的時候,想的全是怎麼確認一下來的是不是師父,如果不是的話,怎麼應對。

來人穿的是常服,不是明黃的,沒那麼華麗。三十七歲了,這個時代正經的中年人,看著不老,長得還挺帥的,當然了,比師父差一百萬倍。但是比史料上的要好很多,跟電視劇裡的帥哥們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楚然一直盯著人看呢,都走到跟前了,滿宮的下人跪了一地了,她也沒動,沒行禮,隻盯著人眼神看。她覺得師父的眼神,她應該能認出來。記憶裡乾隆看那拉氏的眼神,就是冷淡和不在意,她肯定也能看了來區彆。

但真認出來的,還真不是眼神兒。這人的眼神吧,跟冷漠沒關係,是專注,看不出來感情的認真,就很愁人。然後他笑了,一笑,眼睛裡就染上了溫暖的顏色,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柔和了,是楚然最熟悉也最喜歡的那種讓她自在無比的那種包容。

“哇……”

認出來的下一刻,楚然哇一下就哭出來了,兩手一伸,直接就衝著人脖子去要抱人家。卻忘了自己正穿著老高的花盆底兒,這往前一撲,人就要倒,得虧師父動作敏捷,上前兩步把人給抱懷裡了,讓她摟著他哭子嚎。

滿宮跪著的奴才都要嚇死了好嘛。

娘娘啊,真不能這麼哭啊。失儀了不說,啥傷心事兒啊?哭成這樣兒了?皇上好不容易來一趟,您這表現,跟攆皇上走,有什麼區彆?

跟在皇上身邊的首領太監吳書來,心裡是最驚訝的,他是跟在皇上身邊最久的人,跟皇貴妃也是老相識了,誰不認識誰啊。皇上今兒剛壓下軍機處擬的冊立皇貴妃的旨意,說要自己寫,辦完了朝上的事兒,就直接來翊坤宮,他估摸著皇上是來給皇貴妃做臉的。可皇貴妃這個表現喲,禮都不行,還這麼哭,哭啥呢?高興瘋了?他都不敢抬頭,想著皇上會不會直接推一把,把皇貴妃推個跟頭,轉身就走。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都以為下一刻就是皇上震怒,大發雷霆的場麵呢。聽到的確實從來沒聽過的,皇上輕聲細語的哄著皇貴妃,“好了,好了,彆哭了。都是我的錯,我錯了,行不行?這麼哭多傷嗓子呀。你看看怎麼罰我能解氣?”

我的天哪,發生了什麼?

奴才們恨不得把頭都埋地下去,他們都覺得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皇上在給皇貴妃認錯?連朕都不叫了?你呀我的,這要是傳出去,他們會不會被殺頭?

一個個的嚇得瑟瑟發抖。

皇上抱著皇貴妃進屋了,都還沒人反應過來。

還是吳總管見過的大場麵多,反應快。咳了聲提醒大家彆傻跪著了,趕緊起來伺候主子呀,自己就要跟上去伺候。剛走到門口,被皇上給叫住了,“都在外麵候著,不用進來伺候。”這一說,他立馬停在門口,跟個門神似的,看著滿院子的人。其他人都有點兒傻,不知道該乾啥了,隻能在外麵等著。

彆礙著主子說悄悄話就成。

能說啥悄悄話呀。

“我都沒來及把道場收起來,老多東西了……”

楚然哭得那麼慘,原因就這麼簡單,心疼那麼些東西都沒來得及收。

死之前,她也不知道會死啊,道場結界一動都沒動,隻當出門逛個街呢。還不隻道場裡的東西,她身上的道袍,還有裝飾品,最主要的,掛的荷包以及裡麵的東西,還有師父送的蓮花簪,青簫,還有她自己後做的耳環呀,戒指什麼的,都沒了。就隻手鐲跟著了。沒在手鐲空間裡的,全沒了……

“我都給你收著呢。”師父一樣一樣的把她的那些東西都拿出來,擺在桌子上。

最後拿出來一方小印,長得跟青丘主峰一模一樣的,連山頂的道場,都刻得栩栩如生,是個空間,時麵就是他們的青丘道場。

啊……

“你咋收的?”

明明大家一起死,為什麼你什麼都做完了?

“我修為比你高,走之前留下了一縷神魂,處理了一下後事。”

這個解釋,完美。

就是怎麼聽怎麼玄幻,你一縷神魂,就能做這麼多事兒?把一個道場收到空間裡,得要多大的**力,你一縷神魂就能辦到?你看我該信你嗎?除非你提前早都準備好的。隻做收取一個動作,才能說得過去。

“為啥要死啊?”

楚然又不是白癡,要不是師父故意的,她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死了。蓮花簪就是沒催動,自動防禦,抗一下阿鼻劍問題不大。有這時間,還不夠反擊的?就算不贏,怎麼也不會輸,更不至於死啊。

好,就算有女媧背後偷襲,那也不至於的。蓮花簪的防禦很厲害的。而且,她有七成把握,或不是師父刻意的撤了蓮花簪的防禦,女媧不會偷襲的。

“封神劫後,靈氣枯竭,斷續待下去,沒什麼意義了。而且,你不是不喜歡女媧嘛,錯過了那一次機會,再想坑她,就難了。”

坑女媧?這話從何說起呢?

“你忘啦?你身上分過她一部分造人的功德,還是人族承認的楚然先師,後來有小狐狸和鴻的推動,一邊刻意打壓女媧的聲望,一邊尊你,你身的功德已經不少了。女媧造人和補天積下的功德,經過那些,再加上封神這一役,已經沒剩多少了。你再死在她紅繡球之下,你猜以後她在人族會是什麼名聲?要是這次放過去,天仙以上修為的,都會去三十三天外開辟道場避居,再不出來,到時候你再想報仇,也沒機會了。”

師父一次說這麼多話的時候,楚然都沒見過幾回。

他這麼說了,楚然就很信他,被說服了,也覺得道理能講得通。反正隻要女媧不舒服,她就很舒服。

“倆丫頭該傷心了吧?”她一死,彆人難過的程度,應該都是有限的,可那倆小丫頭,是她看著長大的,說是她養大的也行,得多難受。

師父:……

你想多了。

“開始的時候,是難過了一陣子。後來她們要去道場給咱們立牌位,發現道場已經收走了,我也給她們留了口信,說靈氣枯竭,咱們去域外世界了。她們就沒那麼傷過了。”

事實上,倆小丫頭,哪會那麼容易咽下那口氣,楚然被女媧打死是事實,這個仇必須報。小狐狸是卯著勁兒的借著她自己的身份,在人族裡抹黑女媧,死命的黑她。黑到人族的史料裡,她與通天一起成了大反派,提來都是罵的。人家通天還能借著三清的身份,得些供奉,她是啥都沒有。

小狐狸是專注黑女媧,小溪兒就致力於把楚然捧成大神。她是海神嘛,做了善事兒,都是托著楚然的名兒。還有那些山神河神的,都聽她的,主動的托楚然的身份做好人好事兒,給好揚名。到後來,連求子的活兒,都能辦。反正是,又過了幾百年,楚然在那個時空的名望,都快趕上有些時空的菩薩了,啥事兒都管,信眾無數。

這些事兒,師父都沒告訴楚然,怕她飄。

說的那些,都已經讓她很高興了。

“你怎麼找到我的呀?咱們倆有姻緣線嗎?”

楚然心多大呀,洪荒的事兒,知道結果,人家就揭過去了,問她師父怎麼來的。

“咱們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