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清穿斷發皇後9(1 / 2)

暫時歇了爭寵心思的令妃也投楚然所好,發展個人愛好去了。人家還不自己折騰,找了愉妃和嘉貴妃一起,設計新的衣服樣子。她們仨都是清穿文最火的年代穿過來的,基本都是八零末九零初那一個時間段生人,審美很共通,設計出來那衣服,也都是一零年以前的清穿劇戲服的樣式。其中又以那部宮鬥劇鼻祖的港劇印象最深刻。

所以,呈給楚然看的成品,就是那種帶著很明顯的後世風格的戲服樣式。

確實好看。

楚然看著那些衣服,就覺得,離她心心念念的綴滿小球球的鬥篷不遠了……

人多了,確實也熱鬨。太後又是個好熱鬨的,在暢春園住著,沒事兒就出來逛,也愛聽戲,皇後喪期超過一年了,太後又是長輩,聽戲啥的沒關係。還愛看個戲法,皮影戲什麼的消遣。那麼老大的園子,太妃就那麼幾位,康熙爺的後宮裡還有十幾位活著的,也住在園子裡,一群老寡婦,除了看戲,吃吃喝喝的,還能乾啥。

實在膩了,有時候會到圓明園這邊兒來轉一轉,沒有大活動,人家一般也是不會來的。

太後不來打擾,還是照常免了日常請安,初一十五的去看看就行。

那這邊兒園子裡,日常就是楚然和後妃們了。

皇上可忙可忙的,並沒有那麼些時間每天逛園子,大部分時間不是待在九州清晏的勤政親賢殿就是到造辦處設在各地的廠子視察指導,有時也會到水木明瑟住。但是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是一個人住的。沒有招幸過任何後宮,包括楚然在內。

這件事,在兩人的刻意宣傳下,“暗示”得宮裡宮外,宗室顯貴人人都知道皇上懷念前皇後,一年多沒入後宮。多少人都找傅恒,說皇上這樣兒不行啊,於子嗣不利不說,老這麼想著,心情能好?心情不好,也影響身體吧。就說,你勸勸吧。把傅恒給難得不行不行的,這種事他咋勸啊?普通人家也沒有小舅子勸鰥夫姐夫趕緊再婚的吧。何況他那姐夫還是皇上呢。

傳來傳去的,小道消息那向來傳得最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上重情重義,對先皇後更是情深義重。

人設立得穩如泰山。

這種情況下,皇上再怎麼在形式上給楚然這個新皇後優待,都沒人反對,連勸一句的人都沒有。都知道這皇後就是個管理後宮的掛著鑰匙的管家,夠可憐的了,還勸啥勸啊。越是不跟皇後在一塊兒,才越得在形式上把皇後尊起來才正常嘛!

然後在園子裡見到皇後與皇上的日常,跟普通百姓家兩口子過日子似的,看著感情也挺好的,可該分居還是分居,都很佩服楚然是真能忍,連皇上寢宮都進不去,還能演恩愛夫妻,誰不知道她那個“寵後”是假相啊!

反正是矛盾的地方,人家自動都能腦補的給找到合理的解釋。都覺得自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哄著皇後,全天下一起配合著皇上把她強捧成“寵後”。

這當然就是楚然和師父的目的。要不然皇上前後變化太明顯,感情說變就變,人設要崩的。

兩人能這麼潔身自好,真的還沒住一起,一是要保養身體,日常吃用的東西,儘量換成空間裡有靈氣的,都是楚然親手做的,換著也方便。能起到一個洗筋伐髓的作用。乾隆爺身體好,是個長壽的,更好點兒也沒什麼不好的。那拉氏這個身體,就得多調調。還有一個原因是,怪膈應的,用彆人身體是一回事兒,身體很臟又是另一回事了。特彆是皇上的身體,那麼些個後妃,想想就彆扭。洗上三年,脫胎換骨一回,也適應幾年,心裡上才能好受些。很矯情,也有點兒自欺欺人,楚然也承認自己是矯情,這個心理關,她還真得慢慢過。

兩口子不住一起,皇上又忙,後妃們就更沒啥機會見到皇上了。在園子裡隨便逛都沒事兒。

除非刻意。

沒人刻意製造機會偶遇之後,楚然閒著的時候,也會跟她們一起聚一聚,聊聊生意啦,聊聊衣服樣子啥的,吃吃喝喝聊聊美食,賞賞景。六歲以下的皇子還有倆呢,再加一個才會爬的九阿哥,與一個和嘉公主,逗逗孩子,打扮打扮孩子,也是樂趣。

令妃她們做出來那麼些新衣服,讓年輕的貴人常在帶著宮女們換上當模特,大家一起討論改造,都很有參與感,成衣做出來也都愛穿,潛移默化的,其實裡麵加了不少漢服的因素,但是美嘛,大家都很默契的當沒發現,有意忽略了。

宮裡娘娘們穿的,料子肯定是最好的。用差一些的料子做出來,放到成衣鋪子裡賣娘娘同款,也是很受歡迎的。什麼階層消費什麼檔次的料子,但樣式都仿著宮裡的娘娘們,是流行。曆朝曆代向來如此,誰能帶起來消費潮流,那是能上史書的榮耀事兒。

這生意也能做,一樣有進項。都在原來的香皂鋪子裡賣,現在已經不叫香皂鋪子,改成百貨商店了。名字是大家一起想的,通俗易懂,老百姓一看就知道賣啥的。挺好。令妃提出來的時候,楚然就很給麵子的同意了。外麵的人現在都知道,令妃娘娘榮寵非常,連皇後牽頭辦的鋪子都要由她命名,可見皇上對她多寵,不進後宮也沒忘了她,處處想著她,都要跟皇後平分秋色了。

這些日常消費品能放在百貨商店賣。像是織布機縫紉機那些就不行了。跟玻璃一樣,得放在大清商行裡。還有水泥啥的,都在大清商行裡。

還有一些東西,放內務府裡也不行。得放在戶部。

比如,鹽、鐵之類。

這些是必須得放戶部裡的。

國庫的收入,主要就是稅嘛,這個誰都知道。大清稅收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就是鹽稅,鹽稅又總是收不全。偏偏鹽商又是最有錢的人。皇上能慣他們這些毛病嘛。直接把國內幾大鹽場子都給收歸國有了。朝廷自己產鹽賣鹽,放在大清商行裡賣,但收入歸戶部,付給商行管理費用。一碼是一碼,賬要分得清清楚楚的。朝廷的鹽也不賣低價,更不會賣高價,朝廷統一定價,分幾個等級,什麼等級必須賣什麼價,不允許賣高。價也不是隨意定的,就百姓能接受的價,也有很多倍的利潤。鹽商再想控製市場那是彆想。並且,誰的稅沒交全,那就不許開門營業,直接查封。反正朝廷自己有鋪子,沒誰都不影響市場。你隻要本本分分的做生意,老老實實的交稅,稅也都改了,沒有高到不能接受的程度,一樣的掙大錢。

一套組合拳下來,鹽商的老底子直接被起。不老實的,誰也彆混了。

也不用再去結交啥權貴不權貴的,權貴幫不了你,按銷售額交稅,多的不要你的,少了就收拾你沒商量,權貴不好使的。連大清商行,內務府的買賣都一樣得正常交稅,權貴算老幾啊。更彆尋思著再結交官員,官員一任三年,做完一任就換地方,誰也彆想霸著好地方不鬆口。而且皇上對啥事兒都能寬恕,隻有幾樣是非常嚴厲的,大過小過一律殺無赦。其中就有一個貪腐。零容忍。貪汙一千兩銀子以上殺無赦。不是都覺得俸祿少才要貪嘛,那給你們漲工資,原來的養廉銀子沒了,也沒養出來啥廉來,把那個錢都直接放在工資裡,還多增加了兩倍。

正式的工資多,意味著退休金也多。但是有一點,當官也不是鐵飯碗,不隻貪腐會被殺頭,各種考核不過關的,也都滾蛋吧。人員也要精簡。不養蛀蟲,更不養廢物。滿漢同等待遇,想靠著是滿人就享受特殊待遇的時候沒有了。皇上都一樣得交稅呢,你旗人不都說是皇上的奴才嗎?還想要啥待遇,再想啥也不在乾,在家裡混吃等死,指著月錢過日子不行了。皇後都想法子做買賣掙錢呢,再說禁止旗人做生意,那也不對,所以,都自謀生路去吧。有多大的能耐你就使多的大能耐,給你發揮的空間。

其它各行各業的整頓,也都向鹽務看齊。

難不難?

當然難。

各種矛盾層出不窮,但皇上在這些事上特彆的強硬,底氣來自於,有人想試圖利用所謂的民意,造個反什麼的,苗頭剛一起能捏死。手裡有大殺器,能保證絕對的武力壓製,就沒有問題。可況這些政策,每十日通過郵政驛站,由專人宣讀,老百姓都知道皇上要乾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會有什麼結果。處處都是為了讓百姓能吃飽飯的,鬨什麼?好賴不分的畢竟是少數。隻要老百姓不跟著鬨,就亂不起來。

隨著各種新技術新糧種的推廣,各種廠子雨後春筍的冒出來,糧食產量高了,還有地方可以做工多掙一份錢,老百姓的日子越過越好,誰好日子不過,樂意跟著一群二百五瞎折騰啊。

旗人也鬨不起來,入關一百年了,皇上早已經不是要靠著八旗管天下的時候,宗室穩住,下麵的不敢鬨的。宗室怎麼鬨?差不多家家都有子弟在園子裡,皇上親自帶著親自教導,讓讀書識字,還讓參與政事,隻要表現得好,就給差事。再加上,皇後帶著最顯赫的那些個命婦做大生意,命婦們又帶著再差一層的做些周邊的供貨的下遊生意,一層一層的往下排,誰都有錢掙,大清商行的買賣都做到歐洲去了,下遊的生意是方方麵麵的,隨便乾點兒啥都不少掙,你還想鬨啥?

除了舊的行業稅收改革之後增加的收入,國庫還有一項很重要的新增收入,就是海關稅。隨著大船陸續的下水,海禁解除,調整進出口的關稅,這部分的收入也就越來越高。但這一部分的收入,是專款專用,收上來,又全部投入到海防的建設當中。練兵的,造船的,建海防的,開發武器的。處處不都得要錢嘛。除著海禁解除,加上武力強盛,海盜們打不過,也都轉型開始上岸做正經商人了,海患都不戰而勝,無形當中解決了。剩下的倭寇啥的,直接跟水軍衙門的那些軍漢說,搶回來的算他們自己的,有船有炮的,那一幫子能打到倭寇本土去。打唄,有勁衝外使就對了。

說一千道一萬,一切都不過是利益驅使罷了。

隻要能拋出去讓人忍不住不得不咬的誘餌,那人,就好治。

難道彆的皇帝,官員們就不知道這個道理嗎?怎麼可能不知道,每一個上位者都知道。隻不過更多的人是有心無力罷了。

但是師父有心有力得很。

所以,隻要堅持過最初的一段時間,打下基礎,就不會那麼累了。

師父的辛苦,楚然也知道,卻幫不上大忙。

她能做啥?

做飯。

好像彆的也沒有了。

啊,對。

還有一個,他們倆都舍不得園明園,長春園那邊兒的西洋樓才建完海晏堂,後麵還有一堆的工程計劃,圖紙都出了,也有幾處開始動工。管園大臣上了幾次折子,讓把綺春園也並進來,那邊是怡親王府的賜園,如今再養著那麼大的園子也是負擔。並不並的,是後話。現在已經開工的,停了多可惜。所以還得接著建。她掙的錢,修完園子,真沒剩多少。不花國庫的錢,能自己修園子,就是她對這個朝廷能做的最大的貢獻了。

要加一句,修西洋樓的錢裡,大頭兒是出海貿易掙的。自家的船才下水沒多久,還沒到歐洲呢,離掙回來錢還得個三年兩載的。掙回來的錢,都是批給那些出海貿易的商人的貨掙回來的。

用洋人的錢修西洋樓,也是楚然和師父兩個說啥都舍不得停建的原因之一。想想就很爽,不是嘛!心裡那口氣,多少能出去一些了。要不然,怎麼出氣?無緣無故去把人家打得稀巴爛嗎?也不是不行,但那樣的話,因果太大,他倆負擔不起!

海晏堂是目前後妃們最喜歡逛的地方,連太後都帶著老太妃們來兩回了。稀奇嘛。老園子裡的景兒再好,看久了也還是那個景兒。新的更有意思。

裡麵都是西洋器物,還很少。原本十三行那邊兒運過來的,大部分楚然都沒相中,扔庫房裡去了,沒擺出來。等著內務府的船隊出海回來帶更好的呢。這回出海,皇上把弘瞻和永璜還有永瑛都給派出去壓船去了,永瑛是弘晝的長子,不是嫡子,生母也不在了,一直活得很透明,但是到底是親兒子,皇上把他提溜出來栽培,弘晝心裡又不是沒數兒的。一來一回就得三年。這仨帶身邊兒一年,捋得差不多了,出去吃點苦,被社會毒打幾回,也就差不多能曆練出來了。他們身份地位還都夠,能壓住場麵,再派上能乾的官員輔助,錯不了的。皇上承諾差事辦好了,回來一人給個郡王。弘瞻已經是果親王了,永璜是皇長子,以後親王也是能熬到的。但是這不是也可以為他們的兒子掙爵位嘛。永璜都倆兒子了。他自己的爵位可不夠傳倆兒子的。弘瞻小可憐還是個單身狗,要不是皇後喪期,他也該成親了。那將來他不是也得有兒子嘛!永瑛比弘瞻還大兩歲,已經指了婚,之前是媳婦兒守孝,現在是他守孝。原本他是侄子,不用守三年的,這回要出海,婚期也隻能往後拖。

仨孩子年紀都不大,永璜最大,虛歲才22,還都是沒親娘管的,隻能楚然給張羅。

走的時候,給他們大包小包的帶了好些個成藥,都是楚然親手做的,加了靈雨水的,可能出現的各種水土不服啊,傳染病啥的,都有效的,太醫也帶了兩個,藥材都帶著。還怕他們吃不慣外麵的食物,給帶了好幾大箱子的各色乾果,好歹是個味兒。最主要的,給帶了十幾壇子泡菜,都是用杏花春館菜地裡的菜做的,水也是靈雨水。吃那個,本身就對身體有好處。也是個家鄉味兒,哪怕是煮麵條兒放點兒泡菜湯呢,還是不一樣的。又給帶了好幾個禦膳房的廚子,能隨時吃到順口的。

折騰得師父訓她慈母多敗兒,說她這是養紈絝呢!但是弘晝感激得什麼似的,不好直接找她說,吳紮庫氏來請安的時候,幫著說了許多感恩的話。這孩子從小就養在她跟前,也是記在她名下的。不是親生,卻是嫡長,她後麵又生了一串的嫡子,你說這鬨心不鬨心。如今孩子自己能掙回來爵位的話,啥事兒都解決了,她能不感激嘛!

人撒出去了,再怎麼惦記都沒用,隻能等著,希望能平安的回來。

家裡的日子還得過。

朝廷上的事永遠不會少,不是這個來降,就是那個來投的,皇上時不時的就要在園子裡設各種宴,慶功的,招待客人的,示威的,擺排場的,熱鬨喧赫。

相比起朝政,後宮的日子就平靜得多。

說句波瀾不驚也不為過。

十四年下半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婉的婚事。原本該是下半年往蒙古送嫁,這不是如今蒙古的王世子們都在京城嘛,和婉的額駙就在宮裡做侍衛呢。還與那拉氏的侄子訥蘇肯是同班,楚然特意招了訥蘇肯來,問問那個德勒克是個什麼性情。訥蘇肯說他性子疏闊,為人義氣,酒量很好。

得,問跟沒問一樣兒。這能看出來啥?

彆管看出來啥沒看出來啥吧,婚事定下了,也不帶退貨的。不用送嫁了,在京城成婚,那就得修公主府,如今和婉是個小富婆兒,皇上給賜了府邸之後,人家自己又多出了一倍的銀子,自己看著內務府給出圖紙修建,人家說了,額駙她自己做不了主,家得她自己做主,如今的皇上皇後那必然得由著她,要不是受寵,和婉也不敢提那要求不是。按她的那個要求,沒有一年,府裡都修不好。

嫁妝啥的,者得提前準備。

這是那拉氏冊為皇後之後第一個出嫁的公主,和婉與她的關係向來也很不錯,可不得好好辦嘛。

吳紮庫氏是親娘,更關心和婉的婚事。楚然就三天兩頭的把人叫進園子,一起商量著辦吧,也沒避著和婉,啥事兒都問問她的意見,總得要她以後的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

“咱現在有錢了嘛,又沒給彆人,買,怎麼精致怎麼辦。嫁閨女呢。”禮法上,和婉叫她一聲皇額娘,也算是楚然的閨女沒錯。

順便的,她熟悉了一回公主出嫁的流程。

等終於準備得差不多,都到乾隆十五年的夏天了。

六月二十,富察皇後的喪期期滿,還有一係列的流程要走。

走完所有流程,才算是喪期正式結束。

二十七個月,轉眼就過去了。

“時間過得真快呀。”

誰說不是呢。

皇後的喪期過去,就該是楚然的封後大典了。師父沒讓她過問,說要給她一個驚喜。那楚然就不問,都交給師父弄去吧。那些個科研項目都立起來了,具體的工作不用師父做,他隻要把握大方向就成,學校也都建起來了,因為各行各業發展得快,專業的人才就不夠用,不用皇上再特意提,各種專科學校就都建起來了。各部都有自己旗下的專科學校。兵部那邊連軍校都建起來了,皇上給的特旨,學員不限滿漢,竟爭一下就激烈了。水師衙門裡還建了專門的船政學院呢。

這些真不是皇上提的,就是自然發展出來的。

方向引導在正確的路子上,皇上的目光就不用總得盯著具體的工作了。現在他沒有前兩年那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