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楚然這邊兒新家地方多,一家四口就過來住到農家院裡,來陪老人一起過年。非必要的應酬就都躲了。
對於楚大哥時不時就要上學這個事兒,晗希還問過她姥姥,“我大舅不是上班了嗎?為什麼還要上學呢?”
她姥姥就嚇唬好,“你大舅小時候不好好學習,該上的學沒上完。現在這不就找後賬呢嘛。那書,這輩子都念不完了。所以呀,你以後得好好上學,考大學,讀博士。彆像你大舅似的,小時候少念一年,長大了就得多補上三年五年。”
孩子小啊,就可信呢。害怕以後三四十歲了還得去學校跟小朋友一起上學,那多丟人的。再讓她背書就可認真呢,說了,她得讀完博士再工作,讀到頭兒,以後就再不用回爐了。她也不知道啥是博士,她姥姥也不知道啥是博士,就是家裡過年來拜年的,有博士,說是念了老多年,特彆有學問,跟過去的狀元差不多。她就是那麼理解的,然後就那麼教她外孫女了唄。
也差不多吧,誰也沒特意去糾正。
到是晗希,可心疼她大舅呢。她大舅一看書,她邁著小短腳,一會兒給她大舅送點吃的,一會兒送點喝的,一會再送一盤子水果啥的。還拿她自己的零花錢給她大伯,讓她大伯幫著買核桃,奶奶跟她說過核桃補腦,她怕她大舅看書太累,要給她大舅補一補。把人給逗得不行。她大伯那人,彆的不行,耐心最多,還真給買了核桃回來。她奶奶還幫著做,帶著她一起動手,霍霍了兩袋子山核桃,給她大舅做了琥珀核桃,她隻負責掛糖那一步,那糖掛得,能齁死人。給她大舅的時候,把她大舅感動得,眼圈都紅了。她舅媽抱著心肝肉的不知道咋稀罕好。
晚上楚然下班回家,看她閨女舉著小臟爪子,掛得粘乎乎的報廢的一身羽絨服,美滋滋的跟她邀功,一臉辦了一件大事兒的小驕傲,衝著好跑,要抱抱,想都沒想,就抱著胖丫頭親親抱抱,好一表揚。
她師父前後腳進門,看著娘倆玩兒得好,也特彆捧場。晚上兩口子還帶著孩子又給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和太姥姥做新年禮物呢。
家裡幾個保姆看著主家這個樣兒,嘴上不說,心裡哪個不吐槽,糟踐的那些材料還有報廢的衣服,能買一山的核桃了。有錢人的世界,怎麼那麼像神經病呢?
過了年,昑希就六周歲,虛歲七歲,能上小學了。因著家裡她爸一直帶著描紅背書,楚然帶著練武,平時吃得又好,還吃帶靈雨水的飯,她那個頭兒,比八、九歲的孩子都高,過了一米二了都,又允文允武的,幼兒園扛把子,老師都主動跟家長說,趕緊上學吧,她跟上進度一點兒問題沒有,跳級都可以的。
正常該再等一年的。那老師都這麼說了。就上唄。也沒等九月,過了年,就給送去一年級做了插班生。直接上了一年級下學期。跟著上了一個月的課,還真能跟得上,家裡就放心了,那就跟著上吧。
肖、楚兩家,總共十一個孩子,晗希是最小的,她一上小學。家裡就真的沒有小朋友了。老人一下子就閒下來似的。仨老太太,在家裡直轉圈兒。楚然一看這樣兒也不行啊,正好她要出差,說帶著出門旅遊去吧,老太太行動不利索了,推著輪椅帶著走的。
領著新馬泰走了一圈,到港島又住上半個月,各種逛,買買買。老太太和楚媽是一邊喊著心疼,一邊停不下手。看啥都好啊,還有人買單,誰能忍住不買。老太太挑的東西,那肯定都是給兒孫的,還隻奔著金貨使勁,給這個買個金鐲子,給那個買個金項鏈的。楚媽知道楚然家不缺金貨,給她兒媳婦買了不少金貨,給孩子們們一人買個長命鎖,想起兒媳婦當時結婚盧家給陪嫁的手表,又給幾個女孩兒挑了手表,兒媳婦也沒落下,連盧家的幾個兒媳婦的都帶了。出來一回,回去肯定要送禮的嘛。
肖老娘人家就潮了,金銀珠寶什麼的,一件沒挑,看不上眼。人家選了二十套化妝品。還教育楚然,說女孩子從小就得保養,不能等到三四十歲了才想來,就來不及了。人家可會挑,按不停年齡段適用的買的。
那這個楚然不能服氣啊。給她談保養?
回到龍城之後,就開始組建化妝品公司,親自帶著人研發頂級化妝品。就做高端市場。還起名就叫淳安郡主。正是肖老娘的封號,她出生不久,當時末帝給封的。那會兒封號啥的早沒啥實際意義了,也沒有?米什麼的,就純粹是個封號而已。除了顯擺用,啥用都沒有。後麵幾十年還連提都不敢提。這不是哄著老太太高興嘛。
借著這個名目,她自己上手做的化妝品裡,還能換上一些空間裡早年她在洪荒做的那些,或是加一點空間時的材料,像是給孩子們用的洗麵奶,潤膚露啥的,都放了一點兒。給嫂子和婆婆媽媽們用的放些美容養顏的,那效果,杠杠滴。
肖老娘一下子開發出了新愛好,老往實驗室跑,人家用她記得的王府秘方,當顧問去了。
彆真彆說,科學家們知道老板家裡這位婆婆,是真的皇室格格,對她說的秘方可重視了,按那方子配出來,除了鑽含量高了些,真是好東西。在那基礎上改良,跟站在巨人肩膀上沒區彆。那可是當年那位老佛爺用過的房子。是賞給老王爺的額娘的。到肖老娘這兒,都傳了三代了。不是好東西,她也不會背下來,記了一輩子呀。
有感興趣的就好。肖老爹天天跟上班似的,早起騎著小三輪給人家送過去,下午再去把人接回來。不知道的人,跟這小三輪車擦身而過,都不會想到,那車上的小老頭小老太太,是個什麼身份。
楚媽回來,那禮還沒來得及送呢,先讓兒媳婦給刺激了一把。
就在他們還在南邊兒的時候,盧家大伯沒了。楚媽按禮該參加喪禮的,這不是不在家嘛。楚爸一個人代表了。參加完喪禮就回唄,過後兒子媳婦的,也沒表現出啥異常的。
他們回來,楚媽還想著,人家剛有喪事,禮不急著送了,過年的時候再說吧。再在去人家正在傷心處呢,又像顯擺似的,算了。
才說跟兒媳婦說一聲,讓把這個意思跟她大伯娘轉達一下呢。兒媳婦跟兒子大晚上開車跑過來了。拎著一箱子金子。
前幾天才說兒媳婦手裡沒金貨,給人家買了一堆回來,立馬被打臉。
楚大嫂拿來這金子,不是金條,也不是元寶。是金戒指金鐲子掰成一條一條的粗細不等的金片,一捆一捆的,得有幾百條。
大嫂說這是她大伯走之前給子孫分的遺產。當時是按筐分的,一人一筐。為啥是這個形狀呢,當然是為了那些年好藏的。人家藏那地方,也很絕。農村的灶台邊上都有灰堆,攢到一起做肥料的,盧大伯就在那灰堆底下挖了一個洞,底下是金子,上麵是糧食,又木板蓋上,再在上麵堆上土,最上麵才是灰堆。運動過後,藏哪了就不知道了。走之前都交代了大伯娘,這不是燒完三七了,大伯娘心情也緩得差不多,就把孩子們都叫回去,都給分了嘛。
那楚大哥現在可是當官的,家裡放這麼些東西不好,去賣也不方便,萬一被誰知道,好說不好聽啊。這不是,兩口子拿箱子裝起來,趁著天黑給楚然送來了。
沒啥好工藝的,都是普普通通的樣式很簡單的手鐲戒指耳環之類,大部分都是淨麵的。跟肖老娘給的那些,都是內造工藝的天差地彆。也隻能按黃金賣,是金不是寶。還不如楚媽給買回來那些有藝術含量呢,留著也確實沒啥用。
楚然就問她嫂子,是融成金條收著,還是換成錢。嫂子在心裡算了算金價和房價的漲幅。很明智的選了換錢買房子。
“下個月我們要去京城看看項目進度,打算在那邊給孩子買套房子,留著將來她上大學住的。要不,嫂子也在京城給孩子一人買一套吧?那邊兒現在房價不到兩千呢。按現在這個漲價的速度,等孩子們上大學的時候,說不定都得長到一萬了。”楚然就給出主意,這會兒中關村附近的房子都還沒兩千呢,提前留一手兒沒毛病啊。
“行,你看著安排吧。把這些都賣了,能買多大的,你看著買,一人給他們買一套。將來要是考不到京城去,再說。”他們兩口子名下啥也沒有,都是買在孩子名下的。生意啥的也不方便入股,這些年家裡分給她的,都換成房產了。
楚然風塵仆仆的剛回來,休整了半個月,又跟師父一起出門,進京城,也算是回京城吧。又帶上了新任務。
其實那一片兒,他們兩人都特彆不願意去。那片廢墟,看著太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