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殺豬娘與二王子2(1 / 2)

“你舅舅姓什名誰?何方人士?我在曲水鎮上賣豬肉的,到是可以幫你打聽打聽。”楚破虜一點兒都沒認,還可淡定的說可以幫著打聽楚破虜。

肖璵也做不知,“我舅舅叫寧驍,字勇征,二十五年前在邊關青州做過戍邊將領。”

楚破虜還是不動聲色,“鎮遠大將軍寧驍?”

“是。”

楚破虜眼神閃動,“那你就不應該姓寧,該姓肖才是。”

肖璵看了楚破虜一眼,又低下頭,“出城那日,舅舅告訴我,從此以後,我就姓寧了。”

楚破虜學沉默了半晌,沒繼續這個話題,“行,我知道了,明天我去打問打問。你傷得不輕,休息吧,先在這裡安穩的養著,這裡很安全。”

交代完就出了房間。

楚然正在廚房裝模作樣的處理今天剛拿回來一個羊肚和兩個羊蹄子呢。就聽楚爹到西屋交代了一句說到去找村長談點事情,就走了。

要找村長談啥呢?

這個真就不能知道了。

第二天天不亮,老爹就走了。帶著家裡的強弓走的,不知道是進山還是出門。印象裡,除了往山裡深處去打獵采藥之外,好像就是七年前去京城的那一次,是背著弓走的。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那三個月,楚娘整日心神不寧的,看著鋪子傷了兩回手後乾脆連鋪子都關門了,肚子裡五個月的孩子都流了,是個男嬰。還傷了身子。老爹回來以後自責得不行,那之後,就再沒出過遠門了,連縣城都怎麼去。就在鎮子和村子裡守著母女倆過活。楚然發現弓不在了,就觀察楚娘的臉色,發現她還挺穩得住,那應該是不走遠。

之後連著三天,楚爹都沒回來過。

家裡老娘看得嚴,楚然想跟肖璵多聊一會兒都不成的,就是換藥喂飯,她都得在旁邊打下手看著。喂豬也就那一會兒功夫,說不上啥的。

五天之後,楚爹才回家。背了一隻鹿,拖著一隻野豬回來。

“入秋了,山裡的野獸都開始往山下跑了,我這幾天老寒腿都犯了。我尋思著,今年冬天,鋪子就歇了吧?她娘,行不行?”

楚娘手裡在坐冬衣,頭都沒抬,“想歇不歇著,鋪子是咱自己的,有啥不行的。給瘸子把柴留夠了,你就回來唄。”

楚爹就咧著嘴笑,配上那個臉,真是夠嚇人的,剩下一隻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母女倆,“妹子今年就在家裡貓個冬。把剩下的豬養得肥一點兒,攢到過年的時候,一塊兒賣去。掙了錢給你們娘倆扯花布兒做新衣裳。”

呃……

楚然想說,爹呀,咱家真沒到需要現賣幾頭豬才能給我跟娘買布做衣裳的份兒上呢。

“爹,這鹿皮和豬皮是不是得硝了呀?等硝好了,給你做個皮靴子穿。”楚然手腳利落,已經把野鹿和野豬都收拾出來了。

“你放著吧,一會兒爹收拾。怪臟的。”楚爹不樂意讓閨女收拾內臟啥的,小姑娘本該香香的才對,整天翻腸子算怎麼回事兒。

“沒事兒,爹,都弄完了。一會兒我下料鹵上,燜一晚上,明天更好吃。”上輩子的何花嫂子那鹵味兒都賣到全國了,在家裡也是常吃的,方子是婆婆給的,她自己利用手邊現有的材料,改良了一下,打算給爹娘做鹵味吃。

楚娘又交代楚爹:“多買些米回來存著吧,今天地裡都種的豆子,沒種糧食。既然要歇著,就多買些米存著,不用老往鎮上折騰了。”說完想了想,又說,“乾脆我跟你一起去鎮上吧。”

楚爹立馬給攔了,“不用。讓閨女跟著我去就行。你還是在家吧,一會兒我去找咱娘,讓她來跟你做伴兒,再讓千軍來照看寧公子幾天。”

說著話,就到東屋,“明人不說暗話,我就是楚破虜,公子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那就在這裡住下吧,我跟村長說過了,等明年開春兒,你的傷養好,給你單開一個院子,正好村裡的私塾先生年紀大了,你帶著孩子們讀讀書啥的,也能掙一口飯吃。”

肖璵沒想到,楚爹連他之後的生活都給安排了,也不好說什麼,“大叔可知,我舅舅家?還有我娘……”

楚破虜停了一瞬,很快回道,“沒事,都好著呢。二皇子剿匪出了意外,失足落入山涯,連屍骨都被水衝走了,皇上正是用人的時候,離不得大將軍呢。宮裡有太子,貴妃娘娘想來也無憂。朝廷上出了這麼大的事,誰還有精力注意彆人去,你就安心吧。”

就差沒直說,你有事兒了,你舅你娘就沒事兒了。

肖璵就長出一口氣,放下心,“那就好。但願上天保佑貴妃娘娘與大將軍身體安泰,平安順意。咱們這樣的小老百姓,自然也就百事百順的。”

楚然聽得斷斷續續的,拚湊出來的結論是,肖璵的身份是二皇子,生母是貴妃,舅舅是鎮遠大將軍,宮裡還有太子。他很可能因為身份貴重,母族強勢,對太子之位產生了威脅,被人陷害,出來剿匪,名為剿匪,實為陷阱,剿沒剿到匪不知道,但二皇子肯定因為身先士卒掉下山涯屍骨無存了。

老爹挺厲害的呀,出去幾天,就把什麼都打聽明白了。沒準兒還得了那位大將軍的信兒呢,這是知道救了什麼人,打算先躲一陣子了,楚家村這地界,要躲,那確實是很好的地方。也是夠謹慎的,他至少有七八年不跟外界聯係了,肖璵張口都是直接提二十五年前的關係呢。誰能查到他身上。

不過也好,躲就躲著吧。

若是肖璵真就在這小村子裡當教書先生了,那他倆說不定還真能過上男耕女織的小日子呢。

所以,楚然還挺高興的。

第二天,跟著老爹進鎮也沒什麼不樂意的。

家裡沒養馬,楚爹自己拉著家裡的板車。“閨女,上來,爹拉著你。”

可拉倒吧,那車是木軲轆的,連個減震都沒有,又是山路,坐它我還不如自己走得舒服呢。這身體又跟柔弱沒關係,走點兒路根本不算事兒。

車上還著水葫蘆和乾糧,還有昨天剛剛鹵出來的肉,以及特意留出來要帶到鋪子上賣的鹿腿豬腿還有排骨。跟村長家留了一個鹿腿,鹿頭給楚爺爺留著下酒了。

楚然身上背了一個小布包,那是原身的,裡麵放著她的武器。是一個精鋼的彈弓,口袋裡還有幾十個指甲蓋大小的鐵珠子,還有幾十個泥丸,鐵珠子貴,平時打獵都是用泥丸的,那泥丸也不是簡單易得的,得先和了泥,再配竹炭,放到窯裡燒出來的。村裡有製陶的火窯,原身自己做好了泥丸的坯子,晾乾了,燒陶的時候,順順不給她燒出來了。

彈弓的皮筋兒是跟老爹那強弓的弓弦是一樣的,放泥丸的皮子都量虎皮的。正經的好東西。當初年紀,臂力大,拉得開弓,準頭也好。偏是個姑娘,老爹到是想讓她拉弓射箭呢,老娘坐在院子裡哭得都快打滾了,說要是敢讓她閨女背著弓箭可哪跑,她就跑涯去。沒法子,才給做了彈弓的。

楚然還把當初的小青簫和針線包也給拿出來掛在彈弓包的邊上了,當裝飾,還有紀念意義,更能防身。

老爹拉著架子車,那叫一個健步如飛,一點兒沒覺得拉著車影響人家速度,楚然在背後跟著,看著,就覺得這老爹的功力那是相當的深。她現在有點好奇,楚家村到底是個什麼背景了。

山路很窄,僅有一輛車通行的小路,路已經踩得很平整了,倒是不陡。兩邊不是密林就是山涯,做為唯一出山的途徑,確實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樹林裡常有小動物出沒,楚然順手還打了一隻野兔,撿了兩窩野雞蛋。用衣服兜著,一並帶到了鎮子上。

鋪子已經開門了,瘸子在應付客人呢,是頭天剩下的肉。幾千人的鎮子,能吃得起肉的人家也不是很多,一頭豬能賣兩三天,冬天賣上三四天的時候都有。夏天的晚上得把肉放在窖裡涼著,怕壞了。楚爹做生意實誠,那窖挖得老深了,口小肚子大,隻能容一個人通過。冬天在裡麵存著冰,夏天賣不完的肉晚上就用筐子順下去放著,口用被子堵上。是個簡易的冰窖。

瘸子姓啥,楚然都不知道,鎮上的人都叫他瘸子,說是早年要飯來到鎮上的。楚爹收留他之後,他說過叫五斤,楚爹楚娘叫他五斤,楚然叫五斤叔。但是鎮子上的還是更習慣叫他瘸子。

“閨女,幫你叔看鋪子,我先把鹵肉給老王家送去,他肯定要。”車上的肉都沒卸,在自家鋪子門口都沒停,這是打算給王家的飯館送上門去呢。

王家的飯館沒名字,是鎮上唯一的一家酒樓,就叫王家飯館。隔壁是唯一的客棧,大車店,也是王家開的,兩個老板是親兄弟。

“嗯。”楚然應著,進門跟瘸子打招呼,“五斤叔,我來幫忙啦。”

“妮來啦。”瘸子看到楚然很高興,“不忙,你去後院歇著去。”

是不忙,就前街的一個嬸子在買肉呢,都快把案子上那幾條肉看穿孔了,還沒選好要哪一塊呢。再就沒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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