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穿成林黛玉了4(1 / 2)

“都是我不好,不會辦事,惹您傷心了。原想著,太太的東西,本就是咱們府裡的,府裡要用便用了。又不是給了彆人家。舅舅舅母向來是疼我的,還能坑了我不成。沒想到惹出來這麼多事來……”

楚然坐在賈母的床前,哭得呀。

她都覺得,最近這眼淚可真是一點兒都沒糟踐,都找到用處了。

越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恨不能抽過去。

賈母掙紮著拉她的手,“你才多大,經過什麼事,哪裡就是你的過錯了。是那些黑了心肝爛了肚腸的,尋思我不知道她那點子算計。隻要我活著一天,斷不會讓人算計了你去……”

這話楚然不能接呀,“哪有什麼算計不算計的。二舅母也是為了娘娘的,就像您為了我娘的心,是一樣的。都是我不會辦事才惹下的禍,二嫂子跟我說了,我才知道,嫁妝不能往回送的……真知道錯了,以後一定跟您好好學,您彆再生氣了,好不好?氣壞了身子,我罪過更大了……”

王夫人彆管心裡怎麼想,嘴上得承楚然這個情啊,“哎約我的兒呀,還是你心裡明白。是咱們娘倆兒把話想到兩處兒去了。我再是糊塗,也沒有惦記姑奶奶嫁妝的道理。老太太,是我辦差了事,你罰我便是,千萬莫要生氣。娘娘知道了,也要惦記的。”

我是娘娘的生母,你就是氣死了,你也得想想娘娘的名聲,所以彆一口一個算計,要打要殺的了。你且忍著吧。

賈母做了幾十年當家主母,能不知道二兒媳婦如果有依仗了,又仗著娘娘生母的身份,知道不能把她怎麼樣嗎?她最氣的,也是這一點呢。

其他人也都在一邊勸,總體的意思都是林姑娘年紀小,又沒有父母教導,聽錯了理解錯了辦錯了事情有可原,二太太沒把意思說明白,是有錯,但也不是大錯。

便是和稀泥唄。心裡都明鏡兒似的,以後隻要娘娘在一天,府裡二太太的位置就是鐵穩的。老太太再怎麼心疼外孫女,那也是白搭。

賈母能不知道這道理嘛。讓兒媳婦拿住了,心裡再彆扭,這個蒼蠅她也得嗯下去。心裡多多少少的,也對楚然有了些不喜,太愣了,哪有這麼辦事兒的。

可有啥法子呢,她疼林妹妹不是假的。

之後楚然真就表現得知錯能改,有事兒沒事兒的拿著些家務俗務的問賈母該怎麼辦,這讓賈母從這些事裡找到了當年做當家主母時候的歡樂時光,倒是認真的教導了一些,順帶的不知道第多少回的,回憶一下侯府當家的盛況。人老了,就是愛回憶過去嘛。隻是精神到底是短了,也不能教得太細致,隻讓楚然有什麼不懂的多問問王熙鳳去。還逢人就感慨,她的外孫女總算是支事,知道關心怎麼過日子了,她再沒什麼不放心的。一來二去的,也就把之前的那點子不滿給忘了。

楚然呢,是一邊哄著老太太。一邊兒還是研究醫書和食譜。除了去看老太太,等閒是不出院子的。再就是初一十五的,回園子裡去給父母上香。以前院子沒過了明路,她還不好出去。如今過了明路了,出去為父母上香,誰也說不出來啥。

還因著嫁妝的事兒,姑娘們一個個的七巧玲瓏心的,輕易的也不讓她院子裡來。賈寶玉開始的時候到是恨不得每日裡來院子敲門,楚然交代了林平家的,看住了門,不放他進來。這人也是夠會給王夫人上眼藥的,這會兒她要還是林妹妹,天天的跟賈寶玉膩在一起,能生生的把王夫人氣死去。賈寶玉怎麼失魂落魄,怎麼報怨,怎麼作,怎麼說林妹妹不理他的,楚然聽了也當沒聽到。但是在賈母院子裡遇上了,他作天作地滿地打滾又摔玉又撞牆的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折騰,賈母都來勸,她心也是疼得不行不行的,她也以孝期沒過,要安心守孝,不好玩樂為由拒了。

不管你們怎麼說,怎麼鬨,怎麼勸,我就是要做個孝女就是了。誰愛說什麼說什麼去。

然後見天兒的,做了啥好吃的,研究出了啥新吃食,一家不落的挨個院子送過去。我也不失了禮數,也彆說我清高不理人了啥的,完事兒。

府外的事兒,她沒法子親自己去辦,也不是著急的事兒,且得慢慢等。林成大管家老兩口已經進京。江南的事情全部都處理完了。大管家老兩口一來,楚然就更放心了。內裡有嬤嬤鎮著,外麵有林成看著,錯不了的。

楚然想的法子也簡單,就是借著寧榮二府裡下人那漏勺一樣的嘴,把娘娘的親娘怎麼算計她這個孤女的事兒給她宣揚出去。四王八公是舊貴族,跟當今皇上不是一個陣營的,這世界也不是隻有寧榮二府,外麵的世界大著呢。這麼大的把柄,專門往新貴的手裡送。還有宮裡其他妃嬪的娘家人耳朵裡,承恩侯府的人耳朵裡。得讓他們知道知道啊,有人擺國舅爺的款兒呢。

這古代社會,對女人是真的殘酷。都說孤兒寡母的守不住家業。楚然以前還沒有那麼深刻的體會,這一次算是真體會到了。要不是有林管家一家,隻剩下她一個人,帶著一個雪雁,一個王嬤嬤,有多少家業還不得被人奪了去?之前她還想著買莊子置地的,收租子過活也好。如今都歇了心思了。買啥買呀,京城周圍的地,哪裡還有好的,好的又哪個不是權貴人家的?你就是買到了,被人看上,強搶了去,你又能怎麼樣呢?上告都無門,說的就是她現在這個情況。

守著變賣家財的十幾萬兩銀子,老老實實的過日子,最多開兩個小鋪子,維持日常,才是最安穩的。至於說在船上用藥迷倒了一船人,從賈璉那偷出來的三百萬兩,是肯定不能拿出來的。拿出來就是禍。

越是低調了,才越有利呢。

官場上有一句話,叫人走茶涼。那是真理。有權力任上用,過期不侯。

但林如海這個情況不一樣啊。揚州巡鹽使,掌著整個天下鹽稅的六七成。不是皇上絕對信任的人,能做得上去不?而且,他可是死在任上的。彆管是病死還是怎麼死,終究是死在任上了,非得說一句,是為皇上死了,也不能說不對吧。

所以了,同僚也好,上司下屬也罷,他死了,誰都能說人走茶涼,眼看著他扔下的孤女被欺負不管不顧,頂多被罵兩句見死不救到頭了,不影響彆的。

就是皇上,這杯茶,他願意喝不願意喝,也得端著,不能讓它涼了。哦,我累死累活的,死在任上了,然後我兒女沒人管了?那我還給你賣得什麼命?要是官員臣子都這麼想,那皇帝的寶座可就要燙屁股了。要麼怎麼曆史上那麼些死後哀榮的呢。哪個不是做給活人看的。

何況林妹妹就一個孤女,身子還不是太好的一個小女娃,皇上得多昏君能看著她被欺負?

彆覺得皇上就收不到消息。身服樣式都是偏明製的,背景也是像明朝的多。明朝可不隻有外姓王侯,什麼錦衣衛呀,東廠西廠,六扇門八扇門的可也不少。四王八公這個級彆的府裡,能沒有探子?

再加上林家人有意的在外麵引導宣揚,皇上能不知道才怪呢。

楚然等得就是皇上知道,至於怎麼處理,那皇上不也得找時機嘛。這個真不急。

她不知道的是,就是皇城的不遠的連著好幾座王府的王府街上,有一座怡忠親王府。這位怡忠親王,是當今皇上與順忠親王的親弟弟,自小體弱多病,七歲上大病一場差點兒活不下來。之後一直病病歪歪的,到也長成了。因著父母寵愛,兄長照顧,又對皇權沒威脅,向來好吃好玩兒活得隨心所欲,為人也最有俠義心腸,見到不平之事,必是要管的。因著都好玩兒,胡鬨慣了,跟北靜王,關係很好。投脾氣嘛。

這會子,這位怡忠親王,聽了手下的侍衛說起賈家的事,直接就拍了桌子。“沒有這麼欺負人的,我要進宮去告訴皇兄,給那位姓林的姑娘做主。”

那侍衛是休沐的時候跟朋友在外麵喝酒,聽到的賈府裡的事,平時他常跟著王爺,常接觸北靜王,知道那位很看重賈府裡那個銜玉出生的哥兒,老掛在嘴上念叨著。這事兒正好是那個哥兒的親娘乾出來的,回來當差的時候,可不就當故事說給王爺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