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黑紅女星19(1 / 2)

白姝妤臉色倏地變得蒼白,心臟宛如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狠狠揪住,撐在桌子上的雙手也不禁在顫抖,而那原本想跑出去的雙腳仿佛被灌了鉛一般,無法動彈。

明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可那一幕卻猶如電影放慢那般,既漫長又清晰,清晰到她能從他眼裡讀出一種自我了結的瘋狂。

嘀嘀嘀——

因車禍現場突然變得格外嘈雜,可白姝妤的耳朵好像失了聰一樣,什麼都聽不見。

直到有人擋住了倒在血泊上的人,她身上突然有了一股支撐她到達他麵前的力量,直接抬起沉重的步子往外跑。

“白小姐,你要去哪裡啊?劇本還沒看呢……”

對於製片人和經紀人的挽留,白姝妤完全聽不見,她睜著一雙發紅的眼睛,抬手推開擋在她去路的圍觀群眾,來到血泊前。

看到那一片刺目的紅色,以及那雙緊閉的雙眼,白姝妤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冰冷冷的地麵上。

她大口大口呼吸,強抑製自己胸口翻湧的情緒,可沒一會一顆顆眼淚不受控製地不斷從她的眼眶滾落下來。

她爬到沐星河的身側,抓著他的手,不知道要做些什麼,腦子全是空白。

就當救護車趕來時,她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徹底昏了過去。

再次睜眼醒來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立馬坐了起來,看到這熟悉的裝修風格以及家具,白姝妤發現她所在的地方居然是小區的公寓。

她雖感到困惑,但心裡依然被一股悲傷的情緒給覆蓋,眼睛一熱,滾燙的淚水不自覺落了下來。

沐星河呢?

她急著掀開被子,可剛一落地她差點沒站穩。

但此時的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光著腳往門外大步走去。

剛一出房門,一眼便看到了那頎長消瘦的身影。

晨光熹微,雲朵低垂。

日光薄弱,但都儘揮灑到了他的身上。

可那微弱的暖意卻絲毫遮蓋不住他身上那頹廢厭世的氣息。

就快要跑過來的白姝妤,忽然在離他兩米的距離前停下。

本來悲痛到極點的心情在看到他這個人後,忽然由悲轉至憤怒。

胸口燃著的怒火從小火苗逐漸燃燒成熊熊烈火。

沐星河好似有所察覺,他忽然轉過了身來,露出了一雙如琉璃易碎的眼睛。

看到完好的人,白姝妤嘴巴抿得緊緊的,蹙著秀眉往下的眼神也著實不太友好。

心裡有上百種想要問候他的話語,可都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抬起顫動的手指,忽地放下,接下便不管不顧往大門口方向離開。

由於離開得堅決,白姝妤並未看見身後那雙被一片死灰覆蓋的眼睛。

拉開大門的那一瞬間,冰冷的風吹得白姝妤身子好一陣顫栗,腳下踩的地麵更是讓她冷得倒吸一口涼氣。

不管此刻麵對的條件有多麼惡劣,但自尊心告訴她,這些都是可以忍的。

於是她堅決不回去穿多一件衣服,勇敢地踩著地板,直接往電梯方向走去。

進了電梯,按下了1樓鍵。

在電梯往下落的時間裡,因寒冷而緊緊抱著雙臂的白姝妤為了轉移注意力,她開始捋現在的時間段。

顯然,這次沐星河的自殺沒有再回到1月1號。

但是具體為什麼回到這一天,白姝妤還沒搞清楚。

不過當她到了樓下,走在小區裡碰到路人那笑得曖昧的眼神後,她低頭一看自己脖頸上極為顯眼的草莓後,大概懂了現在的時間段。

因為沒帶手機,她總得借電話讓人幫忙來接一下她,正當她打算找人借電話的時,眼前再次一黑,下一秒又回到了剛剛待著的臥室。

沐星河是不是瘋了?

白姝妤氣急。

不過這次出門前,她倒是記得穿多一件衣服,以及也要把手機帶上。

幾分鐘後,她穿戴整齊氣洶洶走出臥室,看也不看落地窗那人一眼,仿佛跟地板有仇似的,每踩一步都十分用力,而出大門再關門的時候也帶了些脾氣。

砰地一聲。

但她也不理會,又走到電梯口去按電梯。

照樣下樓後又碰到了剛剛見過的路人,隻不過這次她戴了圍巾,絕不給他人嘲笑她的機會。

隻是還沒跟路人打個照麵,眼前再次一黑。

睜眼那一瞬間,白姝妤氣得捶打了幾次床。

瘋子。

她就不信了。

白姝妤跟沐星河杠上了。

出去——

回來——

再出去——

再回來——

周而複始。

白姝妤快被整抑鬱了。

但她不知道跟她一樣比較特殊性的人也很懵逼,隨即知道時間倒轉後,臉色都很難看。

能堅持重複做無數次的事情,麵上看不出來,其實心裡多少也有點崩潰。

雖然這次沒有再次回到1月1號,但是距離1號也沒差多少天,這表示她們又得重複上綜藝得上綜藝,拍戲的拍戲,唱歌的唱歌……光是想想都很崩潰。

更彆說今天又是個怎麼回事?為什麼老是回到幾分鐘前?

白姝妤不用工作自然跟一大早拍戲的人不一樣。

她此刻倔得像頭牛,就是要跟沐星河對著來。

可事實證明,她永遠乾不過天道的偏愛者,絕對對時間的掌控者。

再次重回臥室的白姝妤,累癱了。

至少安靜了幾分鐘,她突然快速起身,心裡憋著一口氣大步走出臥室。

隻是這次走的方向不再是大門口,而是往沐星河所在的位置走去。

沐星河背對著落地窗,用著孤寂又破碎的眼神就這樣看著氣勢洶洶的白姝妤朝他走來。

然後來到他麵前,一手攥住他襯衣上的領口,往下一拉,再是張開紅唇狠狠地咬他的嘴唇,雙唇緊緊貼在一起,很快血腥味便充斥在兩人的唇間。

嘗到血腥味的白姝妤忽然退開,隻不過雙手還在緊緊攥住沐星河的領口。

“你到底想怎麼樣?”

聽到白姝妤的問話,沐星河抿了下唇,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沒有得到回應的白姝妤,心中大感疲憊,這個任務太難了,難到她真的快要抑鬱了。

她沉默了一會,鬆開了沐星河的衣領,平靜地說道:“我不玩了。”

說完便抬眼環視四周,客廳裡沒看到刀器,她也懶得走到廚房去拿,於是她往一旁的窗口走去。

從白姝妤平靜說完不玩了的這句話後,沐星河突然感到不安,在看到她走到窗口一副要往上爬的時候,他整張臉色都變了,連忙跑過去攬住她的腰肢。

白姝妤還沒打開窗整個人就被懶腰提起,雙腳一離開地麵她便一邊掙紮一邊說道:“你這又做什麼?快放開我?怎麼允許你在我麵前死就不準我也死給你看嗎?”

眼看著離窗戶越來越遠,白姝妤伸手掐了掐環在她腹部的大手,“沐星河,你快給我鬆開!你以為你攔住我這次,我下次就沒機會尋死了嗎?你老可放心咧,你自殺死不了,我自殺保證穩掛,這樣你就徹底自由了,沒有人再管不管你死不死……不,不對,還是有人管的,你讓彆人管你去吧,勞資我可不想管了……”

白姝妤痛快喊完,卻發現她整個人都被沐星河禁錮在床上,動彈不得。

“你這是又做什麼?”白姝妤扭過去看沐星河,隻見他秀美的嘴唇緊抿,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情愫她讀不懂。

“你是打算關我?好啊,關就關,你關你的,我餓我的。”

她隻要吃上一口飯就算她輸!

白姝妤說完閉上眼睛,不再想跟沐星河說話。

由於近來心情起伏較大,腦子也很累,沒多久十分硬氣的白姝妤就在沐星河的禁錮之下睡著了。

醒來時候沒有看到沐星河,但是她卻發現自己的右腳不太對勁。

她掀開被子一看,好家夥,她右腳上被鐵鏈鎖住了。

鐵鏈連接著床尾的鐵欄杆,居然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連床也換成了鐵藝床。

白姝妤伸手去拉了拉鐵鏈,哐哐哐的聲音回響在室內。

很穩,她解不開。

可能因為是她突然製造出的響聲,把沐星河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