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胖墩和尾巴沿著河溝一路前行,雙眼如雷達一樣搜索著兩岸,遇到野菜挖了,碰到伸出林子的枯枝,哧溜幾下爬上樹,砍了。

停的次數多了,叫拎著竹籃的沈瓚追趕了上來。

“表哥,”他媽媽早逝,平時跟著爸爸過活,爸爸是機械廠的工程師。月前,他爸出差,要去一趟外地,問他願不願意上舅舅家住個半月。

他自然是願意的,舅舅家不但有可以帶他玩鬨的表哥表姐,還有溫柔可親的舅媽,滿足了他對兄姐和媽媽的所有設想。

隻是……來了,才明白爸爸常說的人有兩麵,究竟是什麼意思。

尾巴拎著砍刀從樹上跳下,對他淡淡地點了點頭,彎腰將砍下的枯枝截成長短一致,塞進背簍。

沈瓚一連幾天被舅媽念叨是個吃白飯的,他臉皮薄自尊心強,一早聽著表哥的動靜,拎著個破竹籃就跟來了。

打柴他不行,一是拎不起砍刀,二是舅舅家的背簍足有他肩膀高,背上隻能拖著肩帶走。他倒是有心幫表哥撿柴裝簍,隻是……對上表哥的冷臉,沈瓚實在做不來討好的事。

打過招呼,沈瓚沿著河溝尋摸了起來,野菜他認識的不多,羊蹄是其中之一,聽表姐說,這種野菜長在臭水溝邊,因其葉子長得像牛舌頭,又叫“牛舌草”。

昨天表哥挖了些回家,吃著要比彆的野菜汁水豐富,清脆爽口像生菜。

沈瓚大大小小地尋到了幾顆,捏著個一頭尖的小棍,他一路挖一路往前走。

“咦,好大一根枯枝!”沈瓚回頭望了望尾巴和胖墩,兩人正忙著打柴,倒是不好叫人。

放下竹籃和小棍,沈瓚雙手握著枯枝的一頭,拽著往岸上拖。

吭哧了半天,終於在尾巴和胖墩趕來之前,將成人手臂粗的枯枝從水溝裡拽了上來。

“可以啊!小家夥挺能乾的,”胖墩撞了下尾巴的肩,“快去幫忙。”

枯枝大半浸在水裡,另一頭的枝杈上墜滿了淤泥,說實話,尾巴並不想要,不好處理。放在這曬吧,等乾了保準一早被人扛走了,現在帶回家,先不說守門的兵大爺讓不讓進城,便是讓,一不小心叫上麵的汙泥沾了身,他可沒有第二件夾襖換。

“這是什麼?”胖墩抬腳撥了撥枯枝上掛著的一個烏漆麻黑的東西,“我怎麼看著像隻鳥呢。”

鳥!尾巴眼睛一亮,肉啊!放下背簍、竹籃和砍刀,他彎腰拎起鳥兒的一隻爪子,在河溝裡用水衝了衝,湊到鼻子下聞了聞,“應該剛死不久,沒有腐肉的臭味。”

他話音剛落,鳥兒嘴一張,咳出一口水來,“咳咳……”

一口水咳出來,後麵呼吸就順暢了,謝瑤無力地睜開眼看了看,她此刻……像是被人倒提著腳懸在空中。

“活的!”沈瓚驚奇地蹲在尾巴身前,伸手戳了戳謝瑤的頭,“表哥,這是什麼鳥啊?烏漆麻黑的,烏鴉嗎?”

尾巴鬆手將她放在地上,翻了翻翅膀和燒禿的尾巴,又捏著她的頭看了看,“沒見過,不過看體形不是烏鴉。去,把砍刀給我拿來。”

沈瓚一愣,“表哥你要殺了它?”

“嗯,”尾巴點頭,“它身上的羽毛被火燒過,應該是哪個小子捉了放在火上烤,烤了一半,叫它給逃了。”這不奇怪,餓得狠了,那幫小子彆說不拔毛就燒來吃,便是生啃也是有的。

對上謝瑤驚駭的目光,尾巴莞爾:“這鳥看著是個聰明的,免得等會兒叫它再逃了,還是一刀殺了安全。放心,回家煮了,分你一隻鳥腿吃。”

“哎,”胖墩一掌拍在尾巴肩上,“見著有份啊。再說,還是我發現的呢。”

尾巴:“分你三分之一。”

胖墩一樂:“夠意思。”

殺鳥如殺雞,尾巴先放下砍刀,拎著謝瑤的頭,將她脖子上的毛拔了拔。

胖墩已卷了大片的野菜葉子,隻等尾巴一刀劃下,接了鳥血來喝。

又驚又懼,謝瑤沒想到自己的命運會如此多舛,先是被“人”奪了身體,接著又成了一隻鳥,火燒房摔水淹的,現在……還要被人殺了吃肉,“嘎——彆殺我,嘎我的肉不好吃,嘎嘎彆殺我……”

謝瑤一邊拚了命地掙紮,一邊扯著喉嚨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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