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海的死, 猶如一滴水落進了油鍋, 整個川城都沸騰了, 同時,一眾豪商巨富也被激怒了。
車子堵塞了市政, 他們來要一個說法,討一個公道。
宋廳長這邊一個字“拖~”,兩個字“安撫”,四個字“好言安撫”。
然而不等兩方過招, 田中一久的副官山本, 便帶著一支小隊, 持槍踏進了趙家的大門。
趙奕心中的怒火被點燃, 手刷的一下就探向了腰間。
易安忙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喝道:“不可!”
“趙奕你冷靜點, 彆忘了你母親弟妹還在呢。”
趙奕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盯著山本的目光恨不得生啖其肉。
“趙二公子,節哀順變。”山本對趙奕微一頷首,上前接過趙大哥遞來的香,站在了烏漆棺木前。
“他!”趙奕不可思議地瞪了眼趙暉, 甩開易安的手, 搶步上前, 抽出了山本手中的香,“抱歉,家父是土生土長的川城人,受不得閣下的祭拜。”
盯著山本, 噬血的冷意於眼中凝聚,趙奕捏著香,一寸寸將其碾碎成灰,撒於地下。
山本輕笑了聲,伸手接過下屬手遞來的文件,“這麼看來,二少果然不如大少知禮,也怪不得趙老爺子生前將家中產業儘數交於大少手中。”
“你什麼意思?”趙奕心下一咯噔,有了不好的猜測,他扭頭看向趙暉和他娘二姨太,二人看著山本手中的文件夾均是麵露喜色。
“看來二少已經猜出來了。”山本輕笑著揚起手中的文件於左手心拍了拍,“那我也就不多廢話了。”
文件打開,一份是趙昌海生前撕毀的與田中一久的協議,另一份是按有趙昌海手印,蓋有他公章,附有他簽名的遺囑。
遺囑指明,家中所有的船隻和祖宅,以及九層積蓄歸長子趙暉所有。
遺囑一公布,還有什麼不明,趙暉投靠了田中一久。
趙奕的母親受不住連番的打擊,暈了過去。
“趙暉!”趙奕撲上去卡住對方的脖子,怒急喝道:“我問你,爸爸的死,你有沒有參與?”
“啊~殺人了,二少殺人了……”二姨太放聲尖叫。
“哢嚓!”
“哢嚓!”
……
山本帶來的士兵,持槍抵在了趙奕和他一雙兄妹的頭上。
易安和兩名同誌不敢輕舉妄動,隻小心地將兩個孩子護在了懷裡。
“二少,彆衝動。”山本輕笑著握住趙奕的胳膊,“鬆手吧。在你亡父麵前,鬨這麼一出兄弟鬩牆的戲碼,多不好。憑白地讓大家看了笑話。”
趙奕雙目刺紅,心裡似關了頭猛獸,眼神狠厲得讓山本都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易安心下一突,深怕他衝動之下做個什麼動作,被山本帶來的人射成篩子,遂捏著趙小弟背上的肉猛然一獰,低喝道:“哭,大聲哭,說你怕。”
“……”趙小弟立即明白了易安話裡的意思,哭道,“二哥,我怕嗚……二哥……”
趙奕緩緩地鬆開手,任嚇尿的趙暉摔倒在地上的尿液裡,轉身跪在了父親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