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樂向晚是被一陣香味勾醒的。
她無意識地努了努鼻子, 吸進了一陣香味, 然後慢慢地睜開眼。
目光所至是有些陌生的裝修風格,樂向晚懵了一下, 慢慢地才回想過來她在昨天已經和傅隨扯證了。
昨晚發生的事情以一種極其快速的播放方式在腦海裡回放了一遍, 樂向晚忍不住微紅著臉用被子蒙住自己。
沒過幾秒, 她就聽到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哪怕腳步聲放得極輕,在空曠的房間裡, 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原本因為蒙在被子裡, 營造出來的微暗感,隨著被單被人撩開, 亮光也滲透了進來。
房間一下子太亮了,樂向晚下意識地抬手蓋住自己的眼皮,翻了個身背對著傅隨,邊低聲說道,“老公你乾嘛呀。”
樂向晚覺得自己是在抱怨,聽在傅隨的耳裡卻是她在撒嬌。
他連人帶被地把人從被單裡翻出來, 摸著她的頭發,邊俯身吻了吻她的額角,“九點多了, 還不起來?”
傅隨習慣性地七點就準時地醒了過來,見樂向晚還在睡覺, 他也不舍得把人叫醒, 輕手輕腳地便去書房處理了會文件。
畢竟昨天說好的, 他今天要送樂向晚回樂家一趟整理行李,哪怕事情再多,他也不可能爽了樂向晚的約。
傅隨便隻能利用一些空閒的時間處理公司有關的事情。
樂向晚的思緒異常地清醒,甚至一點兒都不困,還有種偏向亢奮的狀態,但是身體各處都透露著一股疲憊感,讓她動也不想動。
“不要,”樂向晚唔了一聲,揉了揉眼睛撒著嬌,“不想動,不想起來。”
傅隨將被角壓在樂向晚的下巴上,完整地露出她那一張臉,溫柔地開口,“早上不是說好的要回家收拾行李。”
雖然他覺得樂向晚完全可以自己重新填充海棠灣的衣帽間,但樂向晚既然和家裡人說好了,傅隨覺得自己還是要陪著回去一趟的。
樂向晚被傅隨一提醒,赫然就想起自己已經確定好的行程,閉了閉眼接受事實後再睜開,索性也不掙紮了,伸出雙手就去抱傅隨。
“老公你抱我去刷牙吧,”她把下巴擱在傅隨的肩頭上,窩在他懷裡,“不想動。”
傅隨扯唇無奈地笑了下,眼神寵溺地看著她,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身體,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樂向晚被傅隨放在流理台上,手上跟著被塞進了一隻已經抹好牙膏的牙刷,還有一杯裝滿了水的洗漱杯。
“謝謝老公。”
樂向晚對著鏡子刷牙,在對上站在她身後的傅隨的眼睛時,甜甜地對傅隨道謝。
因為樂向晚的坐姿,睡裙下接的小裙擺往上麵縮了些,露出了雪白纖細的小腿。
大概是因為膚色太白的原因,以至於昨晚的一些印記,哪怕變淡了些還是依稀能看到一些痕跡。
傅隨將手隨意地搭在樂向晚的小腿上,垂眼看著分布不太均勻的印記,忽然地發出幾聲輕笑,意有所指地開口。
“渺渺隻在嘴上說謝謝,未免太過沒誠意。”
樂向晚懵了幾秒,很快就反應過來傅隨話語裡的暗示,開始揣著明白裝糊塗,“ 那.....那給老公一個親親。”
她說完,也不顧自己唇上還沒來得及衝洗乾淨的泡沫,就在傅隨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看著傅隨一張清雋的臉,沾上了些許牙膏泡泡而變得有些喜感和平易近人起來,樂向晚忍不住彎了彎唇。
她甚至還伸手,調皮地摸上傅隨臉上的泡沫,從他的臉頰一路畫到鼻梁。
登時,一個大大的笑臉便橫在了傅隨的臉上。
看著鏡子中自己臉上樂向晚的傑作,傅隨也不惱,似笑非笑地握住樂向晚的手腕,“渺渺這是感謝,還是為了自己好玩。”
樂向晚先是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自己要是點頭了,傅隨會把自己怎麼樣。
然而她也的確沒猜錯。
下一秒,傅隨眸光灼灼地看著她,視線往下移了一瞬,然後又重新聚焦在她的眼睛上,低聲問道,“那裡還疼嗎”
他說這話時,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側,樂向晚甚至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癢意,忍不住就想躲。
昨天如果不是她哭著喊累喊疼,他都不會那麼早地放過她。
所以在早上,見樂向晚這麼地耀武揚威,傅隨眼神一閃,開口逗她。
如果傅隨隻是隨口問這一句話,樂向晚不會想太多,然而就是剛剛他那一眼……
畢竟也不是什麼未經人事的少女了,從他一個眼神變化,一個動作,樂向晚差不多也能看出了點什麼。
她動作一頓,紅著臉飛快地搖了搖頭,鼓著腮幫子委屈巴巴地開口,“嗯嗯,好疼。”
怕傅隨不相信,她還補充道,“我覺得自己都好像是那種踩在鋼尖上的人魚公主,動一下都疼。”
樂向晚說這話,自然也沒注意到她搖頭的動作與脫口而出的話語裡的矛盾,甚至連擱在半空中的,白嫩嫩的腳丫都跟著晃了晃。